他把手递过来，“走吧。”

我握上了他的手，五条悟很自然的把手指插入我的指缝十指相扣，仿佛我们本该这样。他握住我的手腕，跟握住我的手指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的掌心有些粗糙，他的手指有力的贴合住我的指根，使之牢牢扣在一起。

“五条先——”

“鸫，你可以不那么生疏。”

“......悟？”

“嗯哼，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要叫叫你。”我攥紧了他的手，“悟，谢谢你。”

五条悟学着我的样子转动伞，“为什么突然道谢？”

“我从没有想象过能够像今天这样，跟恋人一起漫步在这样的地方。”我带着怀念说：“我以为我会在宇宙中漂泊到死。”

“鸫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五条悟有些好奇。

“唔，反正你肯定不会喜欢那样子的我的。”我试图敷衍过去，“孤僻、狂妄，还不要命。”

“这一点不是从开始就暴露了吗？”五条悟举着伞比划，“做我的男朋友吧——然后就把危险品放在我的脖子旁边。”

“悟，我会生气的哦。”我温柔的微笑。

五条悟安静下来，“所以还是跟我讲讲吧，你的事情。毕竟‘五条悟’的事迹人尽皆知，鸫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却少的可怜，多少有些不公平。”

“就是上了贼船后四处游走，好像也没什么好讲的。”我努力回想在原世界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但是很可惜，我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回忆。

“等等，你一直在纠结这个吗？”我不可思议的说。

“毕竟鸫也是危险人物。”五条悟没有否认，“但是鸫一开始抱着‘随便哪个人跟我谈场恋爱’这种想法，我也很为难啊。”

行吧，男朋友的指责我认了。

我乖乖认错，“抱歉。”

五条悟反倒有些小心翼翼，他苦恼的说：“不用道歉的，女朋友就是要得寸进尺一点。”

“不行。”我严肃的说，“凡事总得有个度，这是我的初恋，我一定要非常严谨的对待它。”

“我‘得寸进尺’能到哪种程度？”我问五条悟。

他微微张嘴，表情有点茫然，接着他看了看我们牵在一起的手小声嘀咕：“这也是我的初恋啊。”

“总之，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五条悟说，他的唇角又弯起一个弧度，放在别的场合可能有些显得不怀好意，他松开手捏住我的手腕，放在了他的心口。

“大概是这种程度。”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比我想象的尺度要大一点。但是为什么我感觉有人一直在用那种让我非常不舒服的视线看着这边，你认识吗？”

“不认识。”五条悟对着右边做出驱赶的动作，“去去去，别来这边。”

只有一只眼睛的奇怪人物从花坛后面冒出了一个火山脑袋，他咬牙切齿的后退了三步：“想不到这里也能遇见你，五条悟……”

“可是他认识你啊。”我眨了眨眼睛，“真的不是熟人吗？”

五条悟揽住我的肩膀，“那麻烦你在这边稍微等一下吧。”

他把伞塞到我手里，闲庭漫步般向他走去，“哟，漏瑚，好久不见了~”

“五条悟！”火山脑袋看上去快气的冒烟了。

这毫无疑问是一只特级咒灵，但比起它可怕的实力，我更在意的是他的名字。

“漏瑚？”我走到五条悟身边，“他是叫漏瑚吗？”

五条悟：“悠仁跟你讲了吗。没错。”

“他就是，跟你牵手的人。”我合上伞，歪头问五条悟：“对吗？”

跟虎杖他们的相处时间我也听了不少八卦，比如虎杖的身体里住着两面宿傩，伏黑能变出许多毛茸茸的小动物，京都实力最强的东堂喜欢当下正热的爱豆……包括某次五条悟的开小灶我也听说了，尽管虎杖的形容非常糟糕，忽略各种象声词，我锁定在一点上面。

在我还没有遇见我的男朋友之前，有一个奇怪的生物率先跟他牵了手。

“左手，还是右手。”

五条悟一愣，接着笑得直不起腰，“要是我说两只手都有，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全部剁掉啊。

我扛着伞向漏瑚一步步逼进。

他仿佛嗅到了某种危险气息，双手结印召唤出了许多嗡嗡飞的虫子，“就算是五条悟的女人……哈哈，看起来他不打算帮你啊。”

我撑伞挡住那些丑陋的生物，他们在我的伞面上爆炸，散落的尘屑簌簌下落。我没有多废话，直接一脚踢过去。

漏瑚看上去有些意外，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微笑，但还没等嘴边的角度扩大，我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我原来经过的线路已经被火焰覆盖。

从他试探的招式我能看出漏瑚擅长使用法术攻击，众所周知，成功打败法师得要出奇制胜，抢先在他之前控制住法师本身就行了。

我面无表情的把伞往他的火山头里戳了戳：“你说错了一点，我不是五条悟的女人，我是他的女朋友。”

“碰了五条悟，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但是还没等我剁下他的手，一团黑色的雾体把漏瑚吞噬进去，我的手下一空，伞尖触及到的坚硬脑壳已经消失不见。

我眯着眼睛，手里多了一只红色的眼睛，没等我仔细观察，它陡然迸发出灼热的温度散成飞沙。

街上本就没什么人，刚才我凭空打斗还吓走了剩下的，空荡荡的马路上唯一的活物只剩下我和五条悟。

“现在没有人看了。”五条悟帮我把旗袍抖平，他蹲在地上露出一个坏笑，我的腿被他的臂弯束缚，我被抱了起来。

他准确的捕捉到我的唇瓣。

在伞后，我与他交换了约定的第一个吻。

第13章

恋爱第十三天

我从漏瑚身上得到的红色眼睛无疑引起了高度重视，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沟通的，在这个月月底的时候我正式拿到了一级咒术师资格证。

我和五条悟一致认为这张证书没有什么用。

此外就是我要接受审查。

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在神威成为春雨提督之前，第十二师团长也打着同样的借口，当时我跟那些狗崽子好好打了一场，幸亏神威篡位用不了多少时间，我顺利把桎梏我的小狗们全部扭断了脖子。

虽然五条悟说不去也没事，审查无非是让那些自欺欺人的老头子得到一点心理安慰。

“只要不影响到我就没关系。”我说。

我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五条悟与高层站在了对立面，高专是高层掌控的，但夜蛾校长的态度又不太明显的偏向五条悟这方。前有生吃宿傩手指的虎杖同学，后有遭遇神秘咒灵攻击的我，老人们血压飙升也不足为奇。

比起虎杖，我不受控制这一点也是关键的。虎杖能吞噬宿傩手指，这既是幸运也是不幸，从他生吞手指那一刻，他的命运就跟高专甚至整个咒术界绑定在了一起。

而我不一样，我能在这里短暂停留的原因是五条悟。

我敢打赌，某些人一定对我起了杀心。但是杀不杀得掉我还得看他们实力。

这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出乎意料的隆重，我走进会客厅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认识的老师都到场了，剩下不认识的咒术师与他们分坐两侧，我一进门，十几双眼睛一齐看向我。

“……”我默默坐到了座位上，宇宙海盗有一天还要接受公家审查，真是稀奇。

跳过不重要的问题，京都校长两条挡住眼睛的长眉下射出凌厉的冷光：“……你和五条悟是否有不正当目的。”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我跟我的男朋友有什么不正当勾结，还没等我刺他几句，五条悟打开门走进来，率先把我的手举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态度暧昧的牵着我的手，“嗨嗨，不是不正当关系，我跟鸫已经交往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