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街道人行道前，她忽然转头看向身旁出现的一位袈裟男人，视线在他身上不断打转，眉头皱得打结。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袈裟男人转头看过来，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一抹浅笑。

无量空处立刻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远离这个让人感到浑身不对劲的男人。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表露出对他的不喜。

这个男人太诡异了。

无量空处紧盯着他额头上的那道缝补线，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刚好这时人群开始涌动，她收回视线，淹没在人群里。

袈裟男人眼里浮现出一抹趣味，视线追随在她背后，直到她消失不见。

这个小女孩像是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

“有意思。”

第28章 学习做人类的第二十八天

无量空处在街道上绕了圈，悄悄地跟踪起那袈裟男人，企图从他周身流动的信息，挖出他的真实身份。

她敢肯定，这个袈裟男人绝对不简单！

咽下口中的喜久福，无量空处躲在暗处，掏出手机悄无声息的拍下男人背景，接着发送给五条悟，让他帮忙调查这人的身份。

从空气中捕捉到的消息有限，无法立刻分析出他的身份。

这种时候就需要靠人力了。

当然，她不是在免费当苦力，只要做得好，随时都能从夜蛾正道那边获得零用钱。

很快，她就能重新拥有自己的小金库了！

另一边

五条悟正在刷手机，刚好跳出来自无量空处的信息，他立刻点了进去，再点开发来的照片，当看清那个熟悉的背影和侧脸时，瞳孔骤缩。

手一抖，手机差点摔下去。

坐在对面的黑发女子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扫过去，挑眉慵懒问道：“怎么了？”

五条悟这种惊愕、不敢置信的表情实属少见。

发生什么事了吗？

良久后，五条悟回过神来，敛起外露的情绪，沉声道：“……给你看个东西。”

家入硝子好奇地凑过去。

当看见照片里的那个人时，她的反应和五条悟如出一撤。

“这是——”家入硝子眼底的那抹懒散被严肃代替，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他……还活着？”

死了一年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这才是他们两人的疑惑之处。

“我不知道。”五条悟眼神深邃莫测，想了想后，直接给无量空处打了个电话。

无量空处那边很快便接通，两人简单的交谈了下，然后挂掉通话。

“奇奇怪怪的……”无量空处皱了皱小鼻尖，看向手机荧幕，想到五条悟方才的语气，心里猜测他肯定认识这个古怪的袈裟男人。

她在公寓附近蹲了一会，默默记下地址，才转身离去。

这个男人还是交给五条悟来处理吧。

“——确定了，是夏油杰。”

五条悟放下手机，视线落在桌面上的喜久福上，却没有想吃的兴致，他的大脑里满是‘夏油杰复活’这件事。

他想不通。

“咒术界有什么术式可让人复活吗？”

闻言，家入硝子斜睨了他一眼，拿起杯子抿了口水：“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五条家底蕴深厚，拥有无数藏书，如果连五条悟都不知道，其他咒术师多数也不可能知道。

如果拥有起死回生的术式，那诅咒之王就不会在千年前被祓除，众多强大的咒术师也不会死亡。

就算有，代价也很大。

五条悟重新拿起手机，看向那张照片，几秒后，双手撑在桌面上起身：“我去调查清楚这件事。”

要是夏油杰真的还活着——

“你准备再杀他一次？”

五条悟的脚步稍顿，侧头看向后方背对他而坐的女子，眼神变得幽深：“……如果他的想法还是没变。”

那他还是会再动手。

毕竟两人理念不合，如果真的只有一人能活下去的话……

*

夏油杰虽然见过无量空处，一时间却没将她和五条悟联合在一起，因此也不知道自己被五条悟察觉到了。

他在和真人等人商讨着10月31日的澀谷计划。

狱门疆已经到手，只需要布置好计划，便能动手，直接将五条悟封印住。

这样以后，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先前遇到过一个人类幼崽——”真人仰靠在沙发上，回忆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有些惋惜道：“我的术式对他没效。”

而且，最后还让他跑掉了。

夏油杰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意味深长道：“那这个幼崽肯定很有趣。”

不然，真人不会在这种时候提出来。

“说起来，我之前也遇到个人类。”漏瑚捧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奇怪的人类女人。”

漏瑚完全没兴趣和对方谈话，直接就干掉了她。

“唔——”夏油杰捏着下巴，视线在他们两个特级身上游移：“没想到漏瑚和真人都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事。”

“这会是阴谋吗？”真人疑惑道。

人类那么狡猾，所做的一切肯定是有预谋的。

“暂时不清楚，如果下次再遇见他们的话，就先把他们带回来吧。”

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

*

而被漏瑚干掉的女人——盖棺铁围山，此时正蹲坐在街道边缘，嘴边叼着一根香烟，时不时掀眸看向路过的人类，眼神里满是不屑。

直到，一个小女孩停在她面前。

“盖棺铁围山，别抽烟——”无量空处双手叉腰，翻了个白眼，直接伸出手拿走她嘴边的香烟，扔到一旁。

接着，她皱眉问道：“你蹲坐在这里干啥？”

“思考人生。”盖棺铁围山看了她一眼，再次从衣袖里抽出一根香烟，稍微一动，烟头冒出火星，几缕烟雾袅袅弥散，她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再缓慢呼出。

无量空处：“？？？”

“我的契约者干掉我了。”盖棺铁围山只字不提自己前去寻找契约者时，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干掉他。”

“而且——他长得不符合我的审美观。”

虽说无法选择契约者，但盖棺铁围山在未见到契约者之前，还是希望他能长得帅气点，好歹以后吵架，看着那张脸时，她会手下留情。

无量空处顿时来了兴致，立刻蹲到她的面前，压低嗓音：“你要怎样干掉契约者？”

两个领域相视一望，齐齐露出一抹阴险的笑。

盖棺铁围山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扔掉嘴里的香烟，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事，等集合全部领域再说。”

“我最近想到一个回去的方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实在不行，我就毁掉这个世界吧。”

盖棺铁围山勾勒出一抹笑，那张本就艳丽的脸蛋，更是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这样不行，你会被定义为大反派的。”

无量空处不赞同的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道：“得准备好计划才行。”

“领域和契约者为敌，是大忌。”

第29章 学习做人类的第二十九天

“——只要不是由自己经手，弄死契约者后，领域会被召唤回去。”

只是这样一来，这些失去契约者的领域，同样会失去自由，只能待在虚空里，直到他们消散在岁月里。

除非对契约者怀有仇恨，不然领域绝对不会对契约者出手，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

无量空处坐在墙壁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的城市，后方站着她所寻找到的几个领域。

清风徐徐吹过，几缕白色发丝随风飘动。

“只是，从来没有领域实行过这个实验，我也无法百分百肯定能行——”无量空处回头看向他们，微歪着脑袋瓜，略微皱眉沉思：“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