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们，感谢理解。

第30章

三十只小橘子～

芥川龙之介：“！”

可恶，她想对他干什么？！

他条件反射地要操纵锋利怪异的黑色布刃，切割撕碎面前的少女，却被相同的异能强行制止，退回。

芥川龙之介：……可恶！

她居然拿在下的异能来藐视在下！用心险恶！

不管他想法如何，少女的指尖一圈圈地捋在了他的发尾上，像是在摸凶巴巴的垂耳兔软绵绵，毛茸茸的耳朵。

谷清橘不顾芥川龙之介可怜又无助的瞪视，感叹道，“啊，软软的。”

她快乐地弯起了那双布偶猫般好看的眼睛。

少年的发质柔软，色泽灰白，像灰蒙蒙的小雪落在指间，细腻地穿透指缝。

港口Mafia初具名气，人人畏惧的恶犬愣住三秒，深灰色的冷质感色调眸子里猛地划过了不敢置信的暴怒！

“你在干什么？！咳咳……”

少年嘶哑着声音质问出声，肺部传来的难受感让他又是一阵猛咳。

谷清橘一边趁着他没力气动弹，罗生门还被全面压制的情况下，猛rua他柔软的发尾，一边十分关心地问，“芥川先生，您咳得好厉害，您还好吗？”

芥川龙之介：？？？

我不好！！！

问这种话之前，你至少给我放手啊混蛋！

他身旁围绕的黑色恶兽和锋利布刃不断地蠢蠢欲动，却被谷清橘身边充满少女心的粉色罗生萌毫不留情地“啪叽啪叽”用力敲脑袋。

罗生萌：不许动！老实点！

罗生门：QAQ！

黑色恶兽蔫巴巴地趴伏下来，耷拉脑袋，半藏在灰白色发尾少年的风衣外套里，不敢动弹。

——生怕再次被外表萌萌哒实则凶巴巴的同类锤个半死。

“真是没用的废物……咳咳咳！！！”芥川龙之介被自己怂巴巴的异能力气得疯狂咳嗽。

谷清橘顿时更加关心地看他，那双圆溜溜的蓝色眼睛里是星辰般明亮的光芒。

她问：“芥川先生，您真的没事吗？”

芥川龙之介还是没有吭声，苍白的指尖努力地动了动，力量却微弱渺小到让他心头不断燃起怒火。

那是不甘心沦为弱者地位的怒火。

甚至可以称之为——极度的恐慌。

太渺小了啊，芥川龙之介。

简直弱到让人耻笑。

这就是为什么太宰先生不会承认我的原因吗？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他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肆意胆大到极点的少女，手指一点点，艰难地攥紧，用力大得出奇，修剪平整的指甲几乎要抠入肉里。

芥川龙之介不是个怕死的人。

——他不畏惧死亡。

他只畏惧自身的弱小和……那个人的否定。

牙齿被咬得咯吱作响，难忍的愤怒侵袭大脑。

芥川龙之介眼神带满让人发寒的杀意。

他想强行操纵罗生门突破威胁，全方位穿刺少女的身躯，将她扎成一只血淋淋的刺猬！

如果说他原本打算用较为温和的手段把柔弱的少女带回港口Mafia拷问，算是他最后一点优待，那么现在——

一再受辱的他，不会留情了！

绝对不会！

可还不等他实行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谷清橘就先一步依靠较高的灵感察觉到芥川龙之介危险的打算，眼睛都不眨地操纵罗生萌层层束缚住芥川龙之介每一寸行动。

大致找到了心头怪异的熟悉感的来源后，终于明白对方何时与自己有过初次交集的她，笑眯眯地松开了少年的发尾，“不要心急啊，芥川先生。”

“浑身的杀气和躁郁感太重，容易暴露自身行动目的。动作破绽太多，太过不管不顾，不留丝毫余地，满是空隙和漏洞——相当容易被敌人抓住机会反杀。”

“一旦你的杀戮系异能「罗生门」被想办法压制，就再难对付敌人。”

“总而言之——我所看到的芥川先生全是缺点哦。”

少女声音柔和软糯，却不带半点留情。

芥川龙之介几乎被她弄得急红了眼，开始自我怀疑，“……在下，真的有这样不堪吗？”

他被这番话打击得瞬间忘记了自己和谷清橘势不两立的立场，忍不住追问她：“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在下的缺点是哪些？”

谷清橘：“……嗯，嗯？”懵逼一瞬。

虽然但是，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变得有点快吗！

芥川龙之介宛然是一副把所有打算抛之脑后的样子，蓦地更加咄咄逼人，“把你的所有立即告知在下——在下没有时间陪你耗。”

他必须立即，马上知道自己的弱点。

谷清橘一脸复杂地看他：“……”

这是头铁到什么地步才会这样子和她说话。

该说幸好他们是旧友吗？

虽然是在这之前，忘记了彼此的旧友。

啊，听起来就好塑料啊。

她像只无奈到了极点，竖起毛茸茸的耳朵的猫，圆润可爱的爪子蜷缩一下，迟疑地拍在面前猫猫的脑袋上。

少女默默地用手指戳在了病弱少年白皙的额头上，声音透出一股软绵绵的娇气，“芥芥。”

亲昵自然的态度，仿佛多年之前他和银共同熟识，却在后面消失的那个小女孩。

原本还在咄咄逼人的芥川龙之介：“！！！”

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港口Mafia的恶犬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迟钝般，一点点忘记思考，深灰色的瞳仁紧缩，舒张，最后连声音都忍不住尖锐了几分，“谁允许你这样称呼在下的！”

恶犬身上锐利的杀气，在瞬间宛如深海里被鲨鱼撕咬开的鱼类尸体的血腥味般弥漫开来。

谷清橘却完全不惧他阴沉暴戾的气质，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那双澄蓝的眼睛慢慢带上浅浅的笑意。

“不记得我了吗，芥芥？”

“说起来也是，毕竟我们已经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如果不是芥芥的身体依旧这么差，又是这种少有的发色——”

“我也快不记得芥芥了呢。”

芥川龙之介大脑“嗡”地一下炸响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谷清橘会是他熟悉的人。

铂金的长发，澄蓝的双眼，玫瑰般的面庞，纤细如蝴蝶般的身躯。

他猛然惊觉——居然每一样特征都对上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乖戾阴郁，警惕得不得了的模样。

像只竖起全身尖刺，忐忑不安的小刺猬。

现在的她，甜蜜温柔，天真可爱，毫无棱角。

像是一头被驯化的温顺的小绵羊，早就缺少了曾经的攻击性。

可真的是这样吗？

他与对方最开始的童年接触所带来的震撼和阴影，至今无法消退。

这样的人，会被时间驯化吗？

不。这个人真的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人吗？

少女显然不满他的沉默不作答。

她甩了甩柔软的长发，又戳了戳他的脸颊，“芥芥。为什么不说话？见到我难道不开心吗？”自从确认他的身份后，少女就完全没有加敬称的打算了。

芥川龙之介顿时感觉到仿佛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一脸恍惚地盯着对方，就连风衣下摆的罗生门都恢复了安静，收起了攻击性。

港口Mafia恶犬沉默了好久，才艰难地挤出了那个太久没唤起的称呼：“……大小姐？”

嗓音干涩而极其不自然。

谷清橘毫不吝啬地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肯定了他不太确认的回答。

“嗯！芥芥居然还记得我吗？”

“——我好开心。”

少女想了想，“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的话，不用叫我大小姐啦。”

她像是在吐露一个甜蜜的秘密，“可以叫我小橘哦。”轻悄悄的。

芥川龙之介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之前脑子里徘徊的狠话更是不知道丢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