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梦降临

1

上条当麻在住院没几天后终于出了院，中原中也和桂正作对此表示不赞同，但是上条先生表示他再不出院去打工赚钱他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那你还是注意安全……”桂正作戳了戳上条当麻的胳膊，“对了，不要看到有人需要帮助就跑过去帮忙啊！”

“啊，可是上条先生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啊。”平时他本人还没想到帮助别人这一点，身体就率先做出了行动。

“不过有人需要帮助，我一定会跑过去帮忙的！”刺猬头少年握拳笑着说道。

“那么……我觉得你可以先观察观察四周环境比较好……不然这个小屁孩会担心的。”穿着黑色小皮夹克的中原中也拍了拍身边的小矮子示意着某人。

“谁是小屁孩啊？！你这个可恶的螃蟹头！！”被人说自己是个小屁孩桂正作立刻就炸了。

头发的模样确实有些像螃蟹趴在头上的中原中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他并没有像平时对待他搭档一样暴揍一顿桂正作而是很自然的听完了桂正作对他头发各种奇奇怪怪的形容。

只要不说他是个小矮子一切都好。别的他大都可以忽视。

此刻的中原中也成熟的宛如一个大人，当然如果他的搭档在这里的话或许这种成熟大人的形象可能会立刻崩塌。

——没有丝毫存活的可能。

2

上条当麻出院之后他身边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原本偶尔会来咖喱店吃咖喱的中原中也和津岛修治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虽然事实上津岛修治那家伙大多数情况都是被上条先生从各种地方救下来带回了咖喱店），准确来说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咖喱店了。

甚至那个特别喜欢吃咖喱饭的棕红色头发的男人也没来了，那家伙明明看起来很喜欢吃咖喱饭啊，听老板说那个叫做织田作的男人几乎每周必吃一次咖喱饭，事实也确实如此——

真是太奇怪了。

唯一还常来到咖喱店的也只有桂正作了。

“看来那个螃蟹头的小矮子可能是被老板压榨了也说不一定。那家伙不是说过他现在已经上班了这件事吗？”桂正作此时俨然像个大人。不过在上条先生眼中依旧还是个小孩子。

“对了，你为什么要叫中也小矮子啊？”上条先生好奇的问道。

“那个家伙看起来未来肯定长不高。”桂正作直言道。

“？”

“因为据说总是生气的人会长不高的！”平时那个螃蟹头的帽子怪看起来脾气格外的暴躁。桂正作觉得自己发现了那个螃蟹头的本质。

虽然不清楚这句话的真实性到底如何，但是上条当麻觉得这句话如果被中原中也听到了桂正作一定逃不了一顿打。幸好现在中也不在，桂正作逃过了一劫。

然而他和桂正作打趣的快乐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原本说好第二天放学就来找上条当麻来玩的桂正作直到晚上也没有来到咖喱店。甚至他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解释不来的原因。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为了确认桂正作的情况他甚至还打电话到了桂正作家，可惜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为了确认桂正作的情况，上条当麻甚至找了很多人问情况，最后问到了桂正作家的地点。

是的，上条当麻从来没有去过桂正作家，这当然并非是那个男孩不欢迎上条当麻去，而是忙着打工赚钱的上条先生根本没有时间。当时两个人还商量好了一旦还清了医院欠的医药费上条先生就会去桂正作家玩一天。

那个平时有些阴暗的男孩在当时甚至还笑着对上条当麻说一定要让他的父母看看他崇拜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惜……好像这个质朴的愿望可能再也无法实现了

站在桂正作家门口的上条当麻看着毁坏的房子一阵沉默，桂正作的家附近死一般的寂静，窗户和房门都被破坏的彻底，甚至还有已经干掉的呈现黑色块状的血迹。

刺猬头的少年在房子前呆呆的站了半天后他才走进了房子里。一进到房子里夺走他视线的的不是废墟一般的房间而是倒在地上早已经死去多时的桂正作的……父母。

他们的脸上挂着可怖的表情，这种表情看久了甚至都让上条当麻都产生了恐惧的情绪，然而那表情不仅可怖而且扭曲，桂正作的父母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看见的东西似的在一瞬间脸色突变。

——他们好像在一瞬间发了疯。

虽然说起来不太仁义，但是可以庆幸的是他们的孩子桂正作似乎还活着。上条当麻没有在房子里看见桂正作的尸体，所以桂正作一定还活着，肯定还活着，不，必须还活着。

“你千万要等着我啊，桂……”

少年看着桌子上的全家福上微笑着的黑发男孩自言自语道。

“我一定……一定会找到你的。”少年发着誓言。

所以，一定要等到我找到你啊。

在将要离开这里之前，刺猬头的少年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坐在厨房里拿着蛋糕吃着的戴着巫女尖帽的金发碧眼的少女。

“我一定会回家的。”像是要告诉某人一般，少年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3

桂正作做了一个梦。

一个可怕的梦，在梦里他失去了一切，他看见了他父母被不知名的存在杀死了，他也看到了上条当麻的死亡，他还看到了他平时走过的街道上有许许多多的尸体。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可怕的东西。

一切都是因为那不知名的白雾。当时的他准备正回家把蛋糕拿给父母并且找机会让父母见见他的偶像，然而可怕的变故发生了。

他走过的道路被白色的雾气掩盖，不知名的恐惧支配了他的身体，他害怕着加快了步伐狂奔回了家，就在他打开家门的那一刻身后的白色魔鬼的步子也快了，因为门铃声而走出来迎接他的父母与他在一瞬间被白色的雾气吞噬了。

可视能力被白雾夺走，当他可以再次看见东西的时候他来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那是个虚无的世界，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只好跟着自己的感觉不断向前走着，不断走着。

漫无目的的走着。

没有尽头的走着。

“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

“……好害怕……”

世界给予的东西只有他自言自语的回音。

然后不知道走了多久。白色的雾气再一次出现充满了桂正作所在的地方，重复之前的情况他最终被白色的雾气吞噬了。

当他终于可以从雾气中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倒在血泊里已经失去生息的父母。悲伤环抱着他，怨恨缠绕着他。

桂正作在看到死去父母的那一刻就没有其他的反应他直接就叫了出来。

伴随着他的叫声，恐惧也如同附骨之疽逐渐成长了起来，他甚至忘记了注意附近有没有危险的人。只是大叫着，直到力气消耗殆尽，他才停止了尖叫。

4

桂正作在横滨的街道上漫无目的游荡着，正如他之前在那片虚无世界里所做的那样。现在的他虽然行走在熟悉的横滨街道上，但是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安全感，反而感觉危险逐渐逼近。

仿佛随时会有一个人突然从某个房子里跑出来拿着刀或者枪支抵着他的脖颈告诉他被抢劫了什么之类的事。并且犯人会用可怕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让他父母赶快送钱来……

想到死去的父母，眼泪没有止住最后决堤了。

消耗了太多力气的桂正作没站稳不小心滑倒了，然后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的男孩突然就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他看向手上沾着的粘稠黑色液体，不可抑制的全身发抖，他慌张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走过的街道上躺了早已躺了许多残缺程度不同的尸体。

有无头的，也有失去胳膊的，甚至还有失去半个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