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徒淑女(71)

作者:无梢 阅读记录

“有点沉,但扣得还算严实。”我想了想,“我现在恢复得很好,不会累的。”

海蓝双眼神情奇异,他要表达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疑惑地回望他。

“那把剑的名字是提尔锋。”

神匠杜华林和暗精灵杜林所铸的火之子。

斩裂剑,提尔锋。

出世就要见血,荣光伴随浩劫。

剑柄上我不认识的文字是用古代如尼文镌刻的诅咒:“斯瓦弗尔拉梅必将因此剑而死;除了斯瓦弗尔拉梅外,接下来的三位剑主也必将因此剑而死。”

谢天谢地,我是个女巫。

我捧着史书,在炎热的盛夏里感到后怕的无边寒意。魔剑提尔锋,在历代持有者中只有女战士从诅咒中逃脱过,刚才我轻易就合上了剑匣,想必和我的性别有很大关系。

“名剑配英雄。”格林德沃先生用穿透性的目光凝视我,“我得到它的时候,那个持有者这样告诉我,它会自己选择被承认的主人。而我并不怎么喜欢用它,因为它出鞘就要吸血,不然就反噬持有者。很显然,我们都没有被它认可。”

“如果你愿意,当你出去的时候,可以把它带走。”

我呆望着老巫师。

没有与之匹配的本事,怎敢承此厚意。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它。如果我有这么一把宝剑,不会愿意让它长锁匣中的。

良久,我哑着嗓子回绝了。“先生,我……我拎不动它。”

午后,格林德沃先生拿着一本厚重的书,平摊在腿上阅读。

“小骗子,你看看这个。见过真的吗?”

我哒哒跑过去,凑近了看,画中变幻的碧青玫红浮于苍蓝天际,浅紫浮金,绚丽莫测。

“极光?”我摇摇头,“我现在这才是第一次出国。”

“我见过很多次,”游历过全世界的老巫师欣喜得意,“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有人曾告诉我,霍格沃茨的礼堂穹顶像真的天空一样,是不是?”

我厌倦了确认安全后的躲闪,点头说是。

有了正面回应的人笑起来,苍老的面容依然肆意焕发,“不幸的是,我大概再无缘得见了。这个魔咒我会玩,给你变一个看看吧?”

我没说要不要,抿嘴盯着这张笑脸,直到他觉得古怪才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轻若无物的肩头:“先生……小团子你都没变对颜色。”

老魔王脸一黑。“那是我故意的,金合欢到处都是,一点不稀奇——”

“是,你说得对。”我忍住笑,尊师重道地点头同意,摊手做出请的姿势。

大巫师气势汹汹地从轮椅上起身,瘦削的手臂抬过头顶,周围的烛火噌地全部熄灭,一片墨色里唯指尖染光,由点及面。

烂漫的欧若拉之舞很快就初具规模。

这是我第三次接触到室内星河魔法。第一次是我七岁时多比送我的生日礼物,第二次是我入学时。

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施法手势,凝神屏息地小声说:“先生,再来点金红色。”

格林德沃的身形在晦暝间不甚分明,影子像一枝高瘦寂寥的花。他好像低头看了我一眼,也可能没看,优美的吟唱不停歇,缓慢地流淌在触手可及的天色下。

我感到施咒者非常平和柔软的情绪。

“再加几颗星星吧,先生。”

格林德沃无论何时都极为随心所欲。他搞出星空天花板之后,突然又要教我怎么把地板化成沼泽,一个天一个地,让人摸不着头脑。

虽然我学得很高兴就是了。

小凯西现在驾驭不了这把神兵。

斩裂剑提尔锋(Tyrfing),北欧神话里的魔剑,相传其剑身闪耀如火,是一把必然击中目标的、身怀诅咒的弑主之剑。标签里的骑士与剑终于被我写出来了。

极光(Aurora),被称为欧若拉女神的舞蹈。

第78章 77.雏鹰(上)

卢修斯·马尔福最引以为傲的事情,曾来源于他的事业。

他一生都在为纯血至上理念奋斗,这个信仰从他祖上流传至今,自他出生,到他而立,以后还会带到坟墓里去。

他青年时,以老牌纯血巫师家族的身份代表,追随黑暗公爵,青年才俊风头无两,以为这可以使逐渐没落的荣光重焕生机,却不想那位的野心远不止此。

伏地魔并不真看得起纯血统。

他想要的不是巫师凌驾于麻瓜,而是个人独|裁于世。

当这个黑巫师向曾经的盟友露出獠牙,用最恶毒的诅咒,转头对付那些以为可以驾驭得了这面旗帜的家族时,许多人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而这些人里,不包括他卢修斯。

后来不止一次,他在深夜寂静的书房里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后悔没有早些听取西茜的意见,像她的父母那样提早收手。

他和同为第一批食死徒的贝拉、多洛霍夫不同,不是为了追求更精深的黑魔法;也和老友西弗勒斯、妻弟雷古勒斯不同,不是为了更上一层的权利。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一次次的许诺,一次次的拉拢。

黑魔王比谁都会收买人心,又比谁都巧言令色。卢修斯就在这样的轻信中,被吹捧和自负搞进了深渊的沼泽,再难起身——和一个拥有毛心脏的魔鬼做交易,是只赔不赢的买卖。

而在他决心收手的时候,西茜怀孕了。

他和妻子都已不是年轻人,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西茜在孕期整日担惊受怕,神经过敏,生怕被暴怒的魔鬼报复,恳求他为了孩子再撑些时日,另做打算,至少等孩子出生,强壮一些后再出国。

卢修斯看着妻子颜色憔悴的面容,无力地点头同意了。

一切结束在年后的万圣节前夜。整个魔法界都没有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当时他和西弗勒斯一起,坐在天色如水的夜空下待命。和凤凰社无休止的战斗,与食死徒同僚相互放暗箭的无绪生涯,早让马尔福贵公子放弃了优雅和体面,和朋友在一起时,只想歇一歇。

上次,这傻小子跑到主人面前请求饶他的情人一命,被折磨得不轻,卢修斯想,不知道那个麻瓜种女孩有什么好,都结婚了还让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别走神啊,西弗勒斯,”卢修斯挽着已经刮花丝线的袖子,活动冻得僵硬的手臂和肩膀,“会要命的。”

他注意到这位学弟的脸色比平时还差,刚想问——

“嘶——”

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不约而同一把撸起袖子——

灰了。

那个像在畜生身上烙印的标记,在剧痛之中,变灰了。

嘭!啪!

——麻瓜们开始焰火表演,五彩的烟花绽放在头顶,映出两个来自幽冥的身影。

卢修斯被震声惊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的战友抖着嘴唇,塌了肩膀,慢慢地站了起来。

——啪!

西弗勒斯一言不发,幻影移形消失了。

搞什么鬼。卢修斯感到头脑被各种乱糟糟的念头塞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年幼的孩子跌跌绊绊地跑向他,他没经过思考,伸手扶了一把,兜帽被冒失的小孩掀了起来。

麻瓜幼崽看着这个坐在地上的奇怪大人,开心地拍手笑,含糊不清地喊:“要糖,先生,要糖……”

银头发的漂亮魔术师凭空消失了。

当晚,举国同庆。

卢修斯刻不迟疑,砸下重金买脱罪名,暂停了移民德国的动作,以便再次生育的妻子好好保养。

是年,他的德拉科一岁多点,小女儿刚出生四个月。

他看着在婴儿床上乱爬的儿子,觉得被这么个小东西搞死的伏地魔就是个笑话。

选择侍奉暴君又无法自救,差点把整个家庭赔上去的他本人,更是天大的笑话。

卢修斯和纳西莎,曾将生命中的全部柔软和热量都赐予彼此,有了儿女后,又将珍贵的爱给予他们。

没有迫在眉睫的恶毒危险后,身为母亲的那个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宠溺幼子,几乎捧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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