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匆匆告辞，拉着罗恩回家了。

“还没搬出来？”安雅问。

哈利点点头。

“还没准备好求婚？”

哈利又点头。

他又说：“罗恩最好祈求今天赫敏在陋居住下来，看在赫敏的面子上，茉莉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否则，他今天晚上会被吊起来打。”

哈利自罗恩来了之后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又加了份炸鱼薯条，两人在餐厅慢悠悠吃着。

“还记得伊桑琼斯么？”哈利突然说。

安雅一愣：“记得，那个房产经理。”

哈利和安雅在8月底最后决定搬到卡姆登，琼斯算是帮他们办妥了这次房产交易。

“他死了。”

“是你这周在忙的案件么？”安雅问。

哈利这周没怎么回办公室，这次案件涉及的协作部门特别多，再加上还要和麻瓜沟通。

哈利大概和她讲了下情况。死者被枪杀，现场没有魔咒波动，都让人觉得是麻瓜杀人了。

但是，枪响的前后都没人看到有人出入琼斯的房子，那又是一栋受魔法保护的房子，难以想象，麻瓜可以做到。

哈利总结说：“现在还确定不了，凶手是巫师还是麻瓜。”

“那你得做好两手准备。麻瓜证人是不可能来我们这里出庭的。”安雅提示道。

麻瓜杀人案子归麻瓜警察，巫师杀人案子归法律执行司，这是惯例。

哈利明白其中的麻烦：“嗯，我让他们每次取证都跟着。现在还是警察在主要负责。”

“琼斯在巫师这边没有仇人么？”安雅问，哈利说主要由麻瓜警察负责，就意味着巫师这边没有调查进展，但分明琼斯是个巫师。

“你还记得上次琼斯和我们说的，土地交易么？”

“记得。”

“他的仇人就是因为土地交易来的。”

一对开造纸厂的巫师夫妇，在大战中去世了，他们经营的羊皮纸生产线是巫师出版业最大的供应商。他们的独女决定卖掉英国的房产和土地，搬到美国去。

造纸厂已经被另一家公司接手了，但是他们准备搬到成本更低的英格兰东北部去。因此土地，厂房及房屋被一并出售，而工厂被解散了。

这家造纸厂的特殊性在于，员工全部都是麻瓜。

“当初夫妇俩在工厂旁建了公寓楼，以非常低廉的价格租赁给员工。因此很多在那里工作了十多年的员工都没有自己的其他住处，一家子住在那里。”哈利说起了矛盾点。

“但是买卖不破租赁，他们还可以继续住呀。”安雅反驳道。

“合同一年一签，只有继续在造纸厂工作的员工可以续约。最近一年的租约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到期了，”这场漫长的土地交易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哈利又说，“琼斯全权负责这片土地的交易，能拿高额佣金。原来的老板死了，麻瓜既找不到买家，也找不到卖家。自然盯上了琼斯。”

“也就是一夜之间，麻瓜没了生计，”安雅理解了他们的矛盾，“不能一起搬去新的造纸厂么？也算是熟练工了。”

“年轻人没问题。但是这里面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员工，已经560岁了。新工厂不接收。”哈利解答了她的问题。

“但是上了年纪的员工，怎么可能枪杀得了琼斯呢？他可是个巫师！”

哈利当然明白，当年海格去弗农姨父家接他的时候，一个咒语就把他的枪管打了个结。他们当然理解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琼斯的魔杖就在他身边，没有被缴械，也没有被别人使用。麻瓜检查了指纹，上面只有琼斯的。所以我们还是认为是巫师杀人。只是我们在这当中没找到和他有仇怨的巫师。”

“我这几天就陪着麻瓜警察去工厂那边实地走访了，”哈利说，“那些耗在那里的麻瓜是挺惨的。”

“麻瓜不是有社会保险么？”安雅问。

“还没到退休年龄。失业救济金在别处租不了这么便宜的住处。最可怕的是，造纸厂的工作让他们中的很多都患有癌症。”

“哎，”安雅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就算有医疗保险支持，但贫穷带来的低饮食条件，恶劣的居住环境，都让人身心俱疲，“如果患上绝症，杀人的动机就很充分。”

哈利表示赞同，警察也这样说，他们正在工厂的工人中排查。

“那他们怎么解释没人进过琼斯的房子？”安雅又问。

“他们说是什么密室杀人？可以操纵机关。我的天，推理小说看多了吧。”哈利说着嘲讽起来。

安雅想着，可别是巫师杀人，这看样子就是个烂摊子，到时候交到自己手上。

“而且现在，灾害司也介入了。”哈利又说，“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被麻瓜政府找上了。大概就是说现在这个解决方案不人道，你看都死人了，想让他们帮忙解决。”

安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被赖上了么：“不管怎么样，造纸厂不管是出售，破产，还是解散。当初都是通过了麻瓜工会的同意的吧，如此不人道，条件不合适，当初怎么通过的？现在来说不人道。”

“什么？工会？”

tbc.

安雅：做一个优秀的检察官还要知道麻瓜社会的运转模式。心好累。

第39章 Case6.2 炬火

这天哈利前往麻瓜探员的办公室，和布莱恩艾尔伯塔商议琼斯案的进展。

因为伦敦的暴雨，布莱恩迟到了。他一身湿漉漉地在办公室接待了哈利。

“在这个时候，我总是很羡慕你们。你是怎么过来的？”布莱恩一边拿毛巾擦着自己的头毛，一边问哈利。

“幻影移行，再加上防风防雨的咒语。”常年的巫师生活已经哈利忘记了麻瓜的一些问题，当然没有预料到布莱恩会迟到。

“对，这样多好。没有通勤的问题，也不受天气的影响。”布莱恩感慨道。

“不过我们的运动员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什么天都不能停下比赛。”哈利想起自己在学校的时候打过的几场暴风雨里的魁地奇，不是什么好体验。

“你说的是你们那个骑扫帚的比赛吧，魁地奇？”布莱恩和巫师打交道多年，很熟悉巫师的生活，“大概5年前，我还去看过你们的世界杯。”

布莱恩收拾干净后，哈利和他开始说起了安雅说的工厂出售中，工会的问题。

布莱恩沉思了片刻，拿出了一叠资料翻阅了一番，他说：“从以往的经验当中，确实有工会代表受贿，做出不利于成员的决定的情况，但是不代表这个案件就是这样。但是你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琼斯贿赂了工会代表，那么受害者仇视他的可能性会更高。”

“你们有办法拿到当时的合约么？工厂是在你们这边注册的，买卖也遵从你们的法律。”哈利追问道。

“律师那里有，我们可以联系他。”

说着布莱恩给负责整个交易的律师打了电话，希望他提供相关资料。对方表示同意，并告知他们今天随时可以来。

布莱恩带着哈利开车前往律师的办公室。

“你就不能幻影移行带我过去？”布莱恩开着他的捷豹在雨中穿梭着，雨小了一些，但雨刮刷个不停，能见度依旧很低，塞车严重。

“不能，”哈利断然拒绝，他可不想因为带麻瓜幻影移行给自己惹上麻烦，“但是等会儿下车我可以给你施个防水咒。”

“我真是谢谢你，但律师那栋楼有地下停车场，不像我们那儿只有露天的。”

“这个律师你们已经拜访过了？”哈利换了个话题。

“对，因为琼斯死后，这个土地交易的代理人就是这位罗斯伯格先生了，”车开得很慢，布莱恩能分心回答哈利的问题，他又说道，“工会这个点，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是我想到的，是我们检察官想到的。”哈利据实以告。

“啊，那真是很了解我们呀，”布莱恩感慨道，“你们这么早就联系检察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