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需要充实一下证据。对了，赫尼克，或者说是伦尼克斯为什么选中这两个女孩子？”安雅又问。

哈利有些支支吾吾，但还是开口道：“我们推测，赫尼克选择他们三个，是因为他们是这个学校中占卜能力最高的巫师。但是伦尼克斯选择玛丽和黛西是因为，赫尼克告诉他，她们即将离开学校……”

安雅明白哈利的犹豫，她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后悔去斯特灵带走黛西，和这样一个恶魔在一起，每天都是地狱。”

安雅又问道：“玛丽为什么要走？”

“玛丽的母亲是法国人，她的丈夫死在了大战中，她要回国了。准备带她去布巴斯顿。我和马克西姆夫人确认过了，确有其事。”

哈利说完，欲言又止。

“你可以说你想说的。”马修说。

哈利挠了挠头开口道：“如果祭司和教徒将献祭作为旨意去践行，而教会不加以引导和阻止，这个教会是否存在问题？”

“你想说圣灵会是邪//教。”安雅直言不讳。

“没错。”

“如果教会搞活人献祭，那可以认定是邪//教。但是，如果只是赫尼克和伦尼克斯有这样的想法和行为，而教会的教经、教义，对教徒的广泛询问中，都没有这样的内容，那只能认为他们是邪恶的祭司，而不能说圣灵会本身是邪//教。你说的也只能证明是伦尼克斯个人的问题。我也不喜欢他们，但是我们不能做过度推断。”安雅平静地说。

马修看了眼哈利，仿佛在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那么诈骗呢？圣灵会收取教徒的捐资。”哈利紧追不放。

“这不是诈骗，”马修和他解释，“捐赠是自愿的，而且信徒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从教会获得。”

“他们获得了洗脑。”哈利讥讽道。

马修无奈道：“好吧，你说是就是吧。你可以通俗地理解为心理治疗，宗教解决了教徒心理上的问题，也没有欺骗他们。宗教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洗脑。”

“哈利我知道这很难受，我已经联系过几个，一定不会加入这个案子的陪审团的成员，他们和我说，几乎不可能判圣灵会为邪//教。”安雅并非对圣灵会毫无判断。

“为什么他们一定不会加入？”哈利问。

“他们和我的关系太密切了。几乎所有的辩方律师都会提请法官要求他们回避。”

“比如？”

“比如阿莉森·劳伦斯·霍克，她是哈维的姑妈，我应该叫她姑婆。”

“哈利，不到万一，不要去碰这些宗教，尤其是他们还没有大错的情况下。法律尊重所有人的宗教信仰自由。”希格尔德忠告他。

“不仅如此，我还要圣灵会帮个忙，”安雅看向哈利说，“让史蒂夫暗示一下大祭司，圣灵会必须和赫尼克割席断义，否则不能证明他们的清白。”

“我们的重点是赫尼克。”马修也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我去向约瑟夫汇报一下，没有问题你们就移交吧。”安雅一锤定音，起身送他们出去。

他们在门口道别，哈利突然说：“明天是黛西的葬礼，你去么？”

安雅咬着唇点点头。

哈利看了看马修和希格尔德，示意他们先走。

他关上门，抱了抱安雅，在她耳边道：“你还好么？”

这几天哈利回家都很晚，安雅已经睡了。但是他知道安雅还在帮达米安操持葬礼，她也很累。

“谢谢你今天带来的好消息。”安雅没回答他的问题，他们都知道，伦尼克斯自杀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我会让史蒂夫去找大祭司的。你还需要什么请告诉我们。”哈利说。

“所以并不是一时的失利就是结局了，一切都还有机会。”安雅将哈利的这句话还给了他，她知道他依然对圣灵会不满。

“我想宽慰你，结果还是你在安慰我。”

“这不就是我们么？”

安雅疲惫地对他笑了笑，目送他离开。

安雅随后去往约瑟夫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赫尼克案的情况。

“你确定你不想回避这个案子么？”约瑟夫听完问她。

“难道因为我个人反对这个教会，就不能做好起诉一个杀人的恶魔的工作，”安雅不以为然，“我个人对圣灵会的意见，与本案无关。我维护法律。”

“我是想说黛西。”

“黛西和我没有利害关系，这不属于回避原则。”

“我只是不想他们攻击你。”约瑟夫疲惫又无奈地说。

“如果他们想，他们能找到一切理由攻击我。我想要亲自起诉他。”安雅坚持道。

“那么，这个教唆罪你有把握么？”约瑟夫不想和她争执，他换了个话题，“你最好有更有力的证据，把伦尼克斯和赫尼克联系在一起，赫尼克和不止一个人说了那些话，但只有伦尼克斯执行了。辩方律师会说这是伦尼克斯自己的判断。”

“伦尼克斯不会这些黑魔法，特别是魔火。是赫尼克教他的。”

“但是他也可能是从别人那儿学来的，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你得再想想。”

“伏地魔也四处宣扬他的思想，也有人拒绝做食死徒。食死徒的黑魔法也不都是伏地魔手把手教的，怎么，他就没有教唆罪了？”安雅的言辞有些激烈。

约瑟夫并没有被她激怒，他依旧平静理性地说：“很可惜，我们没能起诉伏地魔，还给他定教唆罪。你最好找个别的范例，或者你能证明赫尼克和伏地魔一样疯狂，威胁一样大。”

安雅冷静下来，她意识到约瑟夫是想帮忙：“我很抱歉。我会尽力的，谢谢。”

“安雅，我希望你理智一点，这样你帮不了黛西，”约瑟夫劝说道，安雅平静地听着他的劝导，“想想活着的人，你是成年人，也是检察官，如果你都不能冷静下来，用用脑子，其他人怎么办？你还有很多能做的，你是个斯莱特林。”

安雅抬眼看了看约瑟夫，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案子，达米安，学校，还有圣灵会，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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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Case8.9 自渡

参加完黛西的葬礼，安雅将赫尼克的案子送到威森加摩排期，她希望在千禧年之前解决他。赫尼克涉及的案情很恶劣，显然威森加摩也愿意做出配合。

令人满意的是，圣灵会很快在教内下达了公告，称赫尼克和伦尼克斯是异教徒，圣灵会绝对不会以任何形式支持献祭。这将成为安雅证明赫尼克的行为不端的证据，一同被移送。

不出意外，蒙提作为赫尼克的代理律师为他辩护，她在首次面见法官前，来办公室找到了安雅。

“你确定要起诉他教唆罪？”蒙提开门见山道。

“是，我确定。”

“那我得告诉你，我没办法继续为他辩护。我只是和他聊了两次，我真的，我快要疯了。”蒙提的话让安雅大感意外。

“你们不都是圣灵会的教徒么？怎么，你不能理解他？”安雅略带讽刺地反问道。

“哈，我虽然有信仰，但是不代表我是个神经病。不论这个赫尼克到底犯了什么罪，法律上他没办法负责。”

安雅明白，蒙提这么说，是在暗示赫尼克有病，她辩解道：“他是很疯狂，但是他脑子是清醒的，他清楚他在做什么。”

“听着，我不想我的职业生涯受损，我会以精神失常为他做有罪辩护。你们可以去圣芒戈找个你们认可的专家去看看。”

蒙提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安雅立刻联系了哈利和希格尔德，并且请了精神鉴定的专家来给赫尼克做鉴定。

“你从来没和我提过赫尼克是个精神病？”安雅询问希格尔德，他们三人在办公室等着医生给赫尼克做鉴定。

“怎么可能，他在德国的时候可从没人说过他有病，”希格尔德也大为震惊，“如果他有病，说不定是来英国加入了这个圣灵会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