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找的这两位，都是情报整理的好手，而且地位都不低。”

“……？”你沉默了一下，随即道，“你的重点偏了，公爵先生。我是问幻梦的事。”

“哦，那都挺好，情报很丰富。”公爵坐在椅子上，指尖敲了敲扶手，思考了一会儿，转头问，“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来梅洛彼得堡工作？”

“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吗？社会地位不低，正常人都不会放弃已有的利益的。”

“嗯……看来梅洛彼得堡还是太落魄了。”

“……”你幽幽地看着他好一会儿。

莱欧斯利耸肩笑了一下，说：“开个玩笑。”

他低头，视线落在两封信都提到的研究上，问：“假如短时间内并不能直接捣毁这个组织，我的建议是尽快研制解药。基于此，我会把幻梦的样本提交给科学院。”

“能信得过吗？”你冷静指出，“组织的手无处不在。目前研究制作只有两个人，一是小吉祥草王大人，二是风笛。前者是一位神明，而后者是我的朋友，她们都是我认为的‘干净’的人。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把解药制作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你能保证枫丹科学院的人能行？据我所知，其内部权利倾扎，各种政治手段频出，已经不是单纯的科学研究所了。”

“很有道理，不过好在我有两个小帮手。”

他并没有直接告诉你，而是拽过了一张信纸开始写信。你回忆了一下自己手里掌握的情报，恍然大悟道：“那两个造船的科学家？”

“没错，露尔薇和朱里厄……啊，我还不清楚他们是否在方面有涉猎呢。”他摸了摸下巴，又轻松地说，“没有就现学吧。”

你：“……真是令人沉重的期望。”

莱欧斯利轻笑了下，拿起两封信转手递给你，随后十指交叉，看着你问：“你的想法呢？”

“要我给你梳理一遍？”你把两封信折起来放在桌面上，随口问了一句。

莱欧斯利半闭上眼点了点头，你从他手边拽过一张信纸当草稿纸，然后环视周围一圈，指了指沙发：“到那儿去。”

沙发区域正好能坐下两个人，方便你讲授。为了看清楚你手里涂写的东西，莱欧斯利靠得你很近，但并没有接触，你只是能感知到他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温和而强势的包裹。

你趴在小茶几上边写边说：“目前我们已知的情报：一、梅洛彼得堡内部已经被渗透，从罪犯到警卫都有他们的人。二、我们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开始肃清这里最有可能暴露的人。三、璃月的层岩巨渊也许是产品发源地。四、蒙德疑似他们的切实据点。五、稻妻很有可能也存在类似的情况，并且占有相当一部分地域来作为工厂。六、须弥是重灾区。七、有一位神明已经开始了解药的研发制作，而组织对此并不清楚。”

“到此，我们还缺少枫丹的情报信息。我建议水上的调查可以从灰河开始，另外白淞镇现在人少破败，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发展为新的据点。”

你的笔在纸张上点了点，继续说：“接下来的行动会分成这样几个方向。蒙德区域凯亚他们势必会进行暗中调查，而璃月林风笛和特务带队进入被封.锁的层岩巨渊进行搜查，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须弥那边也会封.锁层岩巨渊到须弥的通道，而与此同时，风纪官调查教令院，草神研发解药。稻妻那边恐怕只能旅行者去搜查了，它的岛屿过多，稻妻城内神里家会调查，但城外必须有一个武力值高的人调查。而旅行者身上还背负着进入组织的任务……”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觉得他能进入。一来他没有门路，二来他和我们交集过深，就算进去了也接触不到什么东西，反而有危险。”

“至于枫丹这边，水上那维莱特在进行调查，但我敢肯定，他的调查进展一定不顺利，只有美露莘能够完全信任并且差遣。而水下其实很好解决，只要联合那维莱特封.锁了整个梅洛彼得堡，一个星期我就能把所有有问题的人给你找出来。至于审问，我不太在行。”

“封.锁梅洛彼得堡就相当于直接告诉组织我们在调查他，并且在拔出他的眼线。”莱欧斯利的目光落在你的手指上，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纤长细腻，握笔的姿势清晰地展现着骨相。他低声说，“……封.锁势必会带来暴乱。”

“那就暗中进行。”你放下笔，扭过头看着他说，“从警卫开始吧。想个理由把他们分开，阻断他们之间的信息交流。之后迅速控制所有囚犯……这方面我有方法，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嗯……直觉告诉我你可能要做什么在水上是违法的行为。”他抬起手放在下巴上，低垂着眼睛，雾蓝色的瞳孔一瞬不眨眼地凝视着你，如枫丹外水域平静时的海面，远处有阴云逐渐靠近。

你轻轻眨了眨眼睛，道：“一点小手段。我和风笛偶尔会做一些感兴趣的东西。她学生时代的时候，我们做出过一款强力药剂，能够使人丧失对语言的加工能力……简单来说就是说真话药剂。风纪官把这款药剂和迷.药进行了配比，就制作出了能够让人手脚发软、失去力气、说真话的复合药剂。所以假如你需要，我会向大风纪官申请调用，虽然申请手续很麻烦，但赛诺和小吉祥草王大人应该会加快手续处理的速度。”

“你打算怎么做？”

你不回答，只是交叠手臂问：“允许违法吗？公爵先生。”

“水上当然违法。”莱欧斯利往后靠，张开胳膊搭在沙发椅背上，看着你慢悠悠地说，“水下当然是公爵说了算。现在公爵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期待你给我带来的成果，拉蒂西亚。”

第14章

你的信件再次发出，一封远渡重洋去了稻妻，一封带着样品前往璃月，一封顺路前往须弥。

莱欧斯利给足了你施展空间，在三天之内让全部的警卫排着队进入到公爵办公室里接受询问。

希格雯护士长也从医务室离开，在这儿帮你做事。毕竟她有一定的微表情观察基础，能够分辨出人是否在说谎，为你的工作减轻了一部分负担。

你们排查的速度很快，至于警卫之间会不会串通消息……

通关的人和莱欧斯利的人遍布于各个角落，秘密地监视着所有询问和回答之人。

梅洛彼得堡在这段时间内处于静默状态，你建议莱欧斯利实行半封.锁。罪犯们不知道警卫分组进入公爵办公室有什么事情，询问起来，警卫也只会告诉他们，里面正在进行资质考察，方便公爵先生统计警卫情况，并且加以调用。

你在去吃饭的时候听到罪犯们讨论这个话题，才知道原来莱欧斯利用的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方法。

甚至他在之前还会特意说明“不要把考官询问你们的内容告诉给别人，否则，他可能会抢了你的升职机会”。所以其实串通消息的人很少。有也不要紧，正好让莱欧斯利看看到底是哪些人不听话。

这之后的时间你和希格雯轮轴转，希格雯都没有限制你的咖啡饮用了。于是整个公爵办公室一股浓郁的咖啡味，有的时候莱欧斯利出了门，都觉得自己身上沾满了咖啡的苦味。

直到最后一个人询问完毕，希格雯催你去休息一下，睡个好觉，你嘴上一边好好好，一边把手里的资料文件整出来堆在一起，指了指这堆文件，对希格雯道：“公爵要是回来了，就告诉他这就是他想要的人。”

随后你伸了个懒腰，困倦地说：“我去睡觉了。”

希格雯温声道：“辛苦了，拉蒂西亚，晚安。”

“晚安希格雯。”

你睡了个昏天倒地，醒来时人都有点懵，撑着身子去洗漱一番，然后跟随直觉不加思考慢吞吞地上了楼。

莱欧斯利正靠在办公桌上喝茶，目光并没有聚焦，只是虚虚地涣散开，像只没睡醒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