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诅咒之王追我的陈年往事(20)
混上杀意的怒意全部炸开在黑眸中,微微染红了眼眸,连带着泛红了她的眼角,红唇微抿,冰冷到极点的视线死锁着上方的两面宿傩,那是想要拉祂下地狱的目光。
没有一炳刀比北贪魑子的目光更尖锐,也没有一件珍宝能比北贪魑子的眼神更绮丽——坚冰中的不灭火焰。
这个少女第一次在两面宿傩面前完全呈现自己的情绪,一种漂亮又危险的情绪。
两面宿傩不讨厌漂亮的东西,也不厌恶危险的东西。
两面宿傩微微眯起眼眸,祂似乎从刚刚的愤怒中走出,彻底平静甚至北贪魑子感受到祂莫名其妙心情变好了,“我以为你是因为怕死所以才犹豫的,看来我猜错了。”
“什么意思?”北贪魑子的语气中毫无温度。
“你难道还不知道——”祂顿了顿,露出了恶意的笑容,“再多吃几根我的手指你的身体就会承受不住这件事?”
平静了一秒。
但是两面宿傩没有等到祂所想要看到的表现——祂想要看到的其他的表情或是更漂亮的怒火。
“我知道。”这个少女的表情及语气和刚才毫无区别。
北贪魑子从吃下两面宿傩的第一根手指时就知道了——
当吃到第五根时,如果两面宿傩出来,她的身体就无法承受,死。
当吃到第十根时,不需要两面宿傩出来,她的身体直接崩溃,死。
以及,在之后她又发现了——
和吃手指一样,吃咒灵和两面宿傩的血液也是会损害身体的,并且和手指一样,对身体的损害程度与饱腹感成正比,比例系数一致。第十根手指的概念是“在不吃任何咒灵和血”的情况下的第十根。
也就是说,不管是吃咒灵还是吃两面宿傩的手指,她只能吃饱十天。
北贪魑子,这是一个一辈子只能感受到十天温饱的人。
想要永恒吃饱是不可能的,死亡的脚步形影相随。
“但是这,”她顿了顿,然后嘴角扬起了没有温度的幅度。
“和你两面宿傩又有什么关系?”
北贪魑子从一开始对两面宿傩使用敬语的原因就根本不是尊重,她就是想隔应祂,而现在那些表面恭敬的言语她也懒得用了,她就那样直直地看向两面宿傩——
愤怒,冰冷但是无懈可击。
于是两面宿傩意识到了,她不仅不怕死,她甚至还向死。
而在那些之上的是,与谨慎相交织的狂妄——
“区区食物”,她的眼眸在说话。
正如两面宿傩在战术上的谨慎,以及战略上对北贪魑子的藐视,这个少女也以同样的方式看待两面宿傩,甚至更加过分——
毕竟北贪魑子惯用指代两面宿傩的方式,是“祂”。
一个没有性别,不分男女的“祂”。
第19章 第十九只魑子
在经过无数次死亡后终于伤到两面宿傩的北贪魑子微笑着,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个少女完全忘了自己身体之前处于什么状态,直到她睁眼对上了床边家入硝子含着担忧的视线时,她才想起这件事。
北贪魑子缓慢眨了眨眼,“对不起。”
她老老实实道歉。
一旁的夏油杰舒了口气,“醒来就好。”
而从刚刚开始一直很安静的五条悟突然出声。
“小魑子你,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六眼排除了所有导致北贪魑子血崩的可能性,只剩下——
她对自己进行了“束缚”这一可能性。
而在这之前,谁都不知道这个没有分寸的少女给自己加了甚至可能会致死的“束缚”。
“或者说,你对自己下了什么“束缚”?”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看向北贪魑子,接着他顿了顿,
“以及,这样类似的“束缚”还有多少?”
“每当【两面宿傩】使用【北贪魑子】的身体进行攻击或运行咒力时,【北贪魑子】的身体就会进一步崩坏,其他没有了。”
北贪魑子乖乖巧巧回答。
这下连夏油杰都要敲她额头了。
“杰……?”北贪魑子摸摸额头,略带震惊地看向夏油杰。
“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束缚”?”夏油杰也开始面无表情了。
“……增加咒力,对吧?”五条悟看着北贪魑子语气低沉地问。
不会吧,再怎么说……家入硝子想。
然后她看到北贪魑子点了点头。
现在她也面无表情了。
“去掉。”这是家入硝子。
“下次魑子你想用“束缚”来增加咒力时,先给我们过审。”这是夏油杰。
三张写满不赞同的面无表情的脸摆在北贪魑子面前。
北贪魑子眨眨眼,露出了极其乖巧的微笑,“好的。”
五条悟叹了口气。
【伏魔御厨子】中
北贪魑子离开后,站在尸骸上的两面宿傩看着已经不需要重置的血水,那是充满着北贪魑子血液的血水,祂猩红的眼中情绪晦暗不明,良久——
祂笑出声,
“小疯子。”祂说。
只是放狠话不是北贪魑子的一贯作风,那个疯子是会不顾一切代价一定要在两面宿傩身上拿到实际利益才肯罢休的。
于是她微眯起震怒的绮丽黑眸,扬起锐利的嘲讽微笑,右手持着构造出来的小刀,毫无犹豫地划上左臂,红到极致的血液顺着伤痕将白皙染红,然后疯狂下落。
最后,在即将落入血水中的那一刻,疯狂溢出的负面情绪转换得到的咒力瞬间拉住了它们,绷紧,延伸,环绕,于是肆意流下的血液像蛇一般环绕于北贪魑子周围。
香甜而危险,和北贪魑子本人一样。
血液本身是没有攻击力的,即使注入了咒力也无济于事,但是这并不是她的目的——
牵制才是她的目的。
之前她就发现了,两面宿傩对她的血液十分不适应到她能在【伏魔御厨子】中死亡率直线降低到一种地步的程度,祂甚至连北贪魑子的血味都不想闻到。
那么,用血液去卡顿两面宿傩就是理所当然的。
环绕的血液后面,露出少女上扬的唇,色彩与血液一样艳丽。
没有谁能将血舞到这样肆意并张扬——除了以“咒力是血液”为内核的北贪魑子。
这个少女把所有被斩碎后流下的血液和自己不断用小刀割出血液抽出并伸展,再向两面宿傩疯狂挥出。
其他什么都可以,只有北贪魑子的血液,两面宿傩一滴都不想沾。
再怎么香甜,她终是毒药。
啧,太麻烦了。
祂一边用斩击撕裂北贪魑子,一边闪避着来自各个方向的血液长蛇。
【伏魔御厨子】中身体可以重构,而血液是流不尽的,血水被两面宿傩一次重置后,紧接着又重新被染成她的色彩,需要下一次重置了。
她甚至想用她的血去将【伏魔御厨子】变成她的主场,她的血液的主场。
只要一次卡顿,不,甚至一秒的卡顿就可以了,北贪魑子无穷无尽的放血就是为了一个可能性——
那个可以伤害到两面宿傩的可能性。
终于,在没有尽头的荒谬战斗中,第一个可以达到可能性的轻微卡顿出现了。
沾满北贪魑子鲜血的小刀划上两面宿傩的颈部,她的血液顺着刀面染上两面宿傩的颈侧,而祂的血液也落上了北贪魑子的小刀。
北贪魑子的指尖轻轻划上刀尖,在被切碎的那一瞬间,是舔舐染血指尖的艳丽少女恶意并满足的嘲讽笑容以及微露的血色舌尖。
接着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现在,
血水已经不需要重置了,两面宿傩用手把颈部的血蹭下,祂瞥了一眼手上的血。比起祂的血,这血液更多是从北贪魑子刀面蹭上来的她的血。
不止是血水不需要重置了,北贪魑子甚至直接用她的血液打掉了两面宿傩对她血液的全部不适应性——
虽然并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她让两面宿傩直视并适应了她的血液,以一种以毒攻毒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