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诅咒之王追我的陈年往事(47)
祂看着这只完全不懂得珍视她自己的幼兽,心情糟糕。
除此之外还有——
“你的愚蠢也令我生气,”两面宿傩冷哼出声,“北贪魑子,你到底在做什么?”
“靠死亡来恢复状态确实是不错的想法,”两面宿傩冷漠地看向北贪魑子,“但是永远只在钻研如何走捷径,你又想走多远?又能走多远?”
北贪魑子敛去了笑容,她微微眯起眼眸,但是没有说话。
“学不会反转术式就想要强装,想要得到什么第一反应是靠伤害自己这种虽然最痛但是却最便捷的方式,束缚是你的天赋严格来说也不算你靠努力得到的,和人类对打时因为觉得不能吃所以傲慢到没有战意也不尽全力,那些过去的就不多说了。而现在,你真的有在想努力提高你的极限吗?——”
祂看向北贪魑子,显然听到这样的话语她并不会感到高兴,但是这只幼兽只是沉默地看着祂,她的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是若有所思。
她有在思考。
“你有拼尽全力为你的每一条命挣扎过吗?”祂冷笑,“你这个蠢货,你分明就是在纵容你自己。”
“太无趣了!”诅咒之王把刀向上一抛,它在被抛到空中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在空气中,祂两三步一跳,立刻回到祂的尸骸上,用着红眸冷漠地看着北贪魑子,“这三个月你打算拿什么给我做消遣,还是这种半吊子的渣滓态度吗?”
接着祂翘起腿半敛着红眸拎起一本书开始阅读,完全不想搭理北贪魑子。
瞥了眼已经在做自己事情的两面宿傩,北贪魑子顿了顿,接着也回到自己的沙发上,招呼狗趴上来。
少女一边摸着生无可恋并时不时莫名其妙抖一抖的狗,一边陷入沉思。
有些自己完全没有察觉的事情在别人点出来后就会变得一清二楚,而且,更难受的是——
无法反驳。
她想到中午五条悟递给她的游戏机,北贪魑子并不是一个经常玩游戏的人,甚至于她几乎不玩。
当时五条悟看到她每次还有小半条血就重来时就问她为什么不把命用全。
“这样下去也赢不了”,她理所当然地回答,“不如重来。”
“可是……”,那时的五条悟顿了顿,“嗯,小魑子这样也好~”
而她现在才意识到五条悟当时想说什么——
这样你就更赢不了了。
因为把注意力放在“Reset”这样可以重来的捷径上,所以反而不在意每一条的得失,因为——
我还有下一条。
因为有了后路所以反而降低了前行的步伐,因为不在意死亡反而不会想要把每一条命用到极致。
这不就是现在的情况?
如果我想要变得更强——
少女意识到——
我需要最大限度地压榨自己。
而这也是两面宿傩想告诉她的。
她抬头看向尸骸上的诅咒之王,她知道祂在等她说话。
“……您说得对。”听到北贪魑子老老实实又认真说着这样的话,她在这一刻是真的乖巧了,以至于两面宿傩微微诧异地看向她。
“就用这条命吧。”她扬起了一贯的微笑。
看到她改变的态度,两面宿傩扬起嘴角,略带嘲讽地出声,“你这个废物终于想明白了。”
“我要用它撑过今天剩下的八小时。”她微笑着继续说着。
尸骸上的诅咒之王看着她,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祂分不出情绪地叹了口气,北贪魑子觉得祂甚至还想揉揉太阳穴,“循序渐进,这个词你能听懂吗?还有,走捷径和钻研捷径本身没有太大问题,关键是重心别放在这里。”
那人冷笑一声,“记着点,北贪魑子,你这蠢货现在肯定从刚刚的极端又跑去另一个极端了。”
北贪魑子微笑一僵,发现她竟无法反驳。
看着说着这些说教话语的两面宿傩,北贪魑子觉得心情十分微妙,又想到了祂已经一千多岁了——
那,没问题了。
接着放下狗站起身的少女脚尖在血水上一踏,冲到两面宿傩的尸骸面前,扬刀再是一斩,这个微笑着的少女询问——
“继续吗?”
回应她的是接住她刀的那人闪着兴味的红眸与肆意扬起的嘴角。
清晨,北贪魑子从床上起来,眼中的狂气渐渐消失,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说着要一条命撑过一晚的我结果死了整整十五次,差不多每半个小时死一次。
这、这就是“打脸”吗?她微微自闭地想,真疼。
说起疼,北贪魑子眨眨眼,她诧异地发现每一次死亡好像都不太疼。
是错觉吗?
不过不管这是不是错觉,总之——
明天我想每一条命都撑得更久。
北贪魑子扬起嘴角。
周围是血水,尸骸上的两面宿傩打了个哈欠,祂瞥瞥周围的一片狼藉,回忆之前的场景——
从重新开始战斗开始到她苏醒,北贪魑子还是没有用咒力也依然没有使用反转术式,但是她的目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切断补给,斩断后路,想练体术的少女开始思考如何合理分配她剩下的每一点体力,一点点摸索一寸寸尝试,最后超负荷到无法动弹连手指都无法抬起,她依然挣扎着想要起身,眸中依然闪着光。
每条命都比上一条活得更久,而第十五条命——
她挣扎地在两面宿傩手上撑满了三小时。
这家伙不是想办还是能办到的吗?
说起来,这家伙对战斗的看法似乎有了点变化,祂想起她露出的含着狂气的微笑表情,无关食欲,无关其他——
那是享受战斗的姿态。
两面宿傩扬起嘴角,轻笑着。
北贪魑子看着旁边还熟睡着的家入硝子,看了看时间,于是没有吵醒她,穿好衣服出门了。
说起来,当时两面宿傩说愚蠢也是祂生气的原因,这说明还有其他的原因,那么另外的原因呢?北贪魑子回忆了一下,发现祂确实并没有提及。
说了也没用,两面宿傩想,我难道会傻到让她更猖狂地嘲笑我?
祂瞥向指尖。
被她所舔到的指尖似乎依然泛着轻柔的痒意。
第47章 第四十七只魑子
一觉醒来的两面宿傩翻了个身, 将目光往沙发的方向瞥去——
只有一只毛茸茸的白狗躺在沙发上。
尸骸上的慵懒女子微微挑眉,红眸冷漠地瞥着它。
那只白狗感受到了两面宿傩的视线,原本摇动的尾巴微微炸开, 它缩得几乎要将自己叠起来,但它依然不离开北贪魑子的沙发, 因为它敏锐地意识到——
待在这里它不会被杀。
祂看着那狗,眼中微有暗色浮动, 白狗一动都不敢动,下一秒红眸转向沙发并微微停顿——
她的狗。
于是尸骸上的诅咒之王打了个哈欠,又将骇人的视线收回了。
白狗将身子微微放松, 但依然有些拘谨。
不再关注狗的两面宿傩打开外视野——
似乎是自习课, 北贪魑子对完答案后正在看解析,她用红笔在其中一道题的解析中的几句话下面划出下划线,接着旁边打了个问号。
尸骸上半躺着的两面宿傩将目光移到她试卷相应的题目上,祂微微扬起嘴角,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北贪魑子准备把看完解析后依然不懂的问题全部划出后再统一问文化课老师。但正当将解析翻到下一页时, 她突然动作一停,顿了好一会儿后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