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番外(227)

作者:滕君 阅读记录

[Bumpkin:意为乡巴佬,形容人笨笨的,没见过世面]

哈利离开了。德拉科向我靠近了些。

“教授会没事的。”他轻声说。

“会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断重复着他的话,试图说服自己斯内普不会有事。但看着他胸口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起伏,我的心还是一阵悸动。

“我来摁着吧,你先歇会。”德拉科提议道。

我轻轻抬起手看了看斯内普的伤口。虽然中间最深的部分依旧有血涌出,但看上去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触目惊心了。伤口边缘较浅的地方已经愈合结了一层暗色的薄痂。

“也好,你来吧。”我撑起有些发麻的身体给他让了位置然后靠在坚硬而冰冷的石壁上,望着木板铺成的棚顶大口喘着气,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德拉科见状从上衣里掏出了手帕。

“刚才神秘人说什么”我接过手帕问。

“神秘人要求波特独自去禁林找他。暂时停战,给他一小时的时间思考。如果波特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将继续。”

“别担心,柏妮丝。”德拉科说,“波特身边还有万事通和韦斯莱。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累的说不出话来,实在是没精力再去担心哈利他们,只能哼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了。

我们谁都没再主动挑起话题。尖叫棚屋静悄悄的,只有斯内普偶尔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过了一会,我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总算是恢复了点力气。

“怎么样了?”我扭头问。

“流血量已经很少了。”德拉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们又等了一会,直到确定斯内普的伤口完全凝固后才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毕竟幻影移形过程中身体会遭受挤压,伤口很有可能会再次裂开。

德拉科背上了斯内普。

“主人——马尔福少爷——你们要去哪——”

“去有求必应屋吧。”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斯内普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养。最好还能有张床。

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有需求,有求必应屋会满足我们的。

就这样,克利切带着我们三人回到了学校八楼的走廊。城堡里异常寂静,寂静的可怕。

有求必应屋里此刻并没有人,我们很顺利就进入并且里面如我们所愿是一间病房的模样。克利切砰的一声消失了,不过我们谁也没有功夫管他。

德拉科将斯内普放到床上又搬了两把椅子过来。我们在床边坐了有一会,德拉科突然站起身。

“你去哪?”

“我出去看看情况。”他说,“顺便去取点纱布。”

“我去吧。”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你现在不太适合露面。”

斯莱特林学生这个身份是个微妙的存在,尤其是像他这样公开支持神秘人的家庭。

德拉科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乖巧地坐回到斯内普床边。我则走出了有求必应屋,来到医疗翼。

里面空荡荡的,连床都被搬空了。庞费雷夫人也不在。好在有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正在打扫卫生。我走过去询问他们都去了哪。

“礼堂,所有人都在礼堂。”他说。

于是我一路下了楼来到礼堂。

学院桌子不见了,礼堂里挤满了人。幸存者三五成群地站着,互相搂抱在一起。伤员都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女士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

我看见好多熟悉的面孔。

几个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学生围着卢娜和纳威坐着说着什么。塞德里克脑袋上缠着绷带,紧握着秋的手。

韦斯莱一家的红头发非常惹眼,他们在角落里抱成一团。

礼堂中央安放着一排死者。虽然我竭力想避开视线,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他们沉睡的面庞。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昔日里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甚至有很多人的脸早已面目全非无法辨别。

不过我很快认出了其中一个学生。平日里她是个相当腼腆的赫奇帕奇小姑娘。前些日子还因为毕业论文的事找我聊过天。她非常憧憬毕业后的生活甚至已经规划好了未来——在对角巷开一家宠物店。

可是现在,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想到如此热爱生活的女孩再也无法睁开眼好好看这个世界,我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们整个学院都为你骄傲。”

我轻声说,掏出手帕蹲下身擦拭着她沾满血污的脸。她的皮肤早已变得灰白,黯淡无光。

身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嚓”声。

我扭头一看,是科林。他正举着照相机对着一名死去的男孩拍照。

“卡尔教授。”他放下相机看向我。

“你在做什么?”我心里滑过一丝不满,“把闪光灯关了吧。这样很不尊重逝者。”

“我知道战争结束后他们很快就会被遗忘。所以我想……我想记录下他们最后的模样。”科林小声说。

“总有人会记得他们。”

他最后一句话触动了我的泪点。

“你做的没错。”我再也绷不住情绪哽咽道,“真正的死亡是被人遗忘。他们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我接过他手里已经洗出来的照片,一张张翻看着。而科林则继续不停地按着相机,然后将洗出的照片甩几下装进口袋里并重复着这几个动作。

当我翻到倒数第三张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照片上,卢平和唐克斯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他们牵着手躺着,看上去很宁静。安详的模样差点让我误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这令我一时难以接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科林……”

“怎么了?教授。”科林跑了过来。

“卢平他、他真的……他在哪……”

“那边。”他指了一下礼堂右侧的方向。

“不!这不可能!”我崩溃地喊道。

他们的孩子才刚刚出生!

这不可能!

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伴随着恶心想吐,压的我透不上气来。胃部的神经也一抽一抽的疼。

我没有勇气再去亲眼确认甚至是看其他勇士的遗体,慌忙站起身扔下照片狼狈地朝大理石楼梯往上跑。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有求必应屋。德拉科见我进来立刻站起身。

“你怎么哭了?”

“让我抱一会……”我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渴望从他身上涉取一丝温暖——只是片刻的安全感也好。

我只是单纯地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腿也有些发软。

德拉科抱着我移到椅子上坐下,抚摸着我的头和后背。

渐渐地,我停止了哭泣。倒不是悲伤已经消散,而是今天实在是累了,也着实哭不动了。

“好受点了吗?”他伏在我耳边问。

我点点头然后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发呆。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莫名的有些……

于是我慌忙推开他,准备从他腿上爬下来。

“等一下。”德拉科突然说。

“怎么了?”我立马停下动作,一动不敢动。

“斯内普刚才好像动了一下。”他说着朝病床的方向探了探身子。

“真的吗?他醒了?”我惊喜万分,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床边却变得无比失望。

斯内普依旧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单薄的嘴唇毫无血色,死气沉沉地躺在那一动不动。

德拉科也走了过来,低头观察着斯内普不由得皱起眉。

“他刚才真的动了一下。”

“或许是你看错了吧。”

“或许吧,”德拉科也没再坚持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刚才去楼下,那里发生了什么”

一说到这个,卢平夫妇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赶紧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再次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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