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脸更红了。

显然不是害羞，而是由于我的问题让他感到难堪。

“难道我除了美貌就一无是处了吗？”我挑眉，故作失落。搭在他肩上的手沿着他被西装领结装饰的脖子向上慢慢滑动。

德拉科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

“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的肤浅。”

我轻声说。然后捧起他的脸颊直接朝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德拉科似乎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他的身子绷的笔直。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瞪的溜圆。

“闭眼。”我含糊地命令道。

他微微一怔，随即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他的嘴唇很软。温热，散发着少年特有的气息。

不过吻技也是真烂。

我心想。

一吻结束，我从他的唇上抽离。他睁开眼，看向我。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他却别过头去，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我开了个玩笑（其实是事实）。

“德拉科，你的吻技可真烂。”

“这是我的初吻！”他的语气听上去恶狠狠的，却已是满脸通红。

我看着他这副炸毛的表情低声笑了起来——没办法，我就喜欢他反差极大的模样。

“是嘛，”我调侃道，“你的初吻不是给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那块地板了吗？”

“嘿——”他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脸红的好似能滴下血来，“不要拿那件事取笑我了。”

“好吧。”我仍笑个不停。

德拉科突然抬起我的下巴，低头主动亲吻了我。

“这回怎么样？”他在我耳边问。

我故作高深地思考了一会，“一般般吧。”

“或许还可以更好？”他似乎找回了自信，整个人变得强硬起来。

“听着，以后只有我可以吻你。”

“好的，马尔福先生。”

见他又朝我的嘴唇凑过来，我配合他微微仰头迎了上去。

我们亲吻了很多次，直到唇齿间都是彼此的气息才停下来。

“我觉得接吻的练习到这里可以了。”

我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夜晚微凉的新鲜空气。

现在的小屁孩都怎么回事？

肺活量这么大吗？

我暗自诽腹。

“可是我觉得我还可以做的更好。”德拉科无辜地望着我，他的表情就像是渴望知识的学生。

没想到我一个情场老手竟然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丢盔弃甲——这可真丢人。

不过有时候，纯情的男孩比熟练的追求者更令人无法拒绝，不是吗？

“我们聊会天怎么样？”我指了指身旁的长椅，示意他坐下。

德拉科先是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才在我身边坐下。这个举动成功地让我在心里给他加了十分的印象分。在此之前，由于吻技过烂他已经被我扣到了负一百。

当然，这些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现在已经很晚了，气温也低了不少。

“你不冷吗？”我盯着他单薄的衬衫。

“绅士是不会让女士着凉的。”他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我被外套压住的头发从底下捋出来。然后挑起话题。

“柏妮丝，你跟波特很熟吗？为什么非要当他的舞伴？”他一提起这个，立马换了副气鼓鼓的样子。

“因为没有人邀请我跳舞啊。”我笑着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手感好极了。

可惜德拉科的注意力显然都分给了哈利。我捏他的脸也完全没有反应。我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都怪波特。我就晚了那么一点点……”

我这才知道，原来德拉科的计划是等到最后一天，也就是我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再来邀请我，结果哈利提早了那么一点邀请到了我。

这可真是个遗憾。

“就因为波特，”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跟踪你一个星期都白费了。”

“这么说，那天在走廊上偷听的人是你咯？”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对了，你喜欢我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吗？”我突然想起那个价格不菲的礼物。

“谢谢你的火弩丨箭，我很喜欢。不过，波特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那个是他教父布莱克送给他的。”我摇摇头，无奈一笑。

只要提到哈利，德拉科总是那么较真。

“那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当然，你看我正戴着呢。”我抬手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根后，把耳环展示给他看。

“去年的胸针你怎么不戴？它们是一套的。”

“嗯……或许，我放在……”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委婉地告诉他我已经变卖了那枚胸针——为了凑够一个对角巷店面的租金。

德拉科看着我慌乱的样子，似笑非笑地挑起眉。

“你确定，柏妮丝？”

我有一瞬间真的怀疑他知道了那枚胸针的下落。

“好吧，”我实话实说，“因为一些原因，我一度很缺钱。所以……”

“那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吧。”德拉科冲我狡黠地眨眨眼，“闭上眼睛，我将给你个惊喜。”

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还是乖乖的闭上眼。

我猜，或许是一个吻，亦或是一个拥抱。

最好不是吻。

我猜不透他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闭上眼。悄悄吸了口气免得一会被他吻的缺氧。

“伸出手，柏妮丝。”我听见他说。

他往我的手上放了一个小巧的、微凉的东西，还有些沉。

“现在你可以睁开眼了。”

是那枚蓝宝石胸针！

和我卖掉的一模一样！

我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给我一个解释。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个胸针上有魔法标记，只需要检查一下就知道是谁的物件了。”他接着说，“假期的某一天，我接到消息，有人问我是否丢失了一枚胸针，我这才知道它被你卖掉了。”

“对不起，德拉科。”我羞愧地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真对不起，我当时真的很需要钱。”

“没关系，我早就原谅你了。”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并没有为难我。

“那次你把我从穆迪手下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然后亲自把那枚胸针别在我胸前的晚礼服上。

他花了些功夫，表现得很紧张，生怕扎到我。

“真漂亮。”我由衷赞叹道。

蓝宝石在月光下折射出光芒异常耀眼。

没有女人能拒绝钻石珠宝。我的心情变得十分愉悦，连嗓音也甜美了些。

“我想跳舞，德拉科。你现在邀请我也不迟。”

“当然。”德拉科将左手放在背后，微微弯腰，伸出右手。“能否邀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卡尔小姐？”

“当然可以。”我把手递给他，站起身。他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放在我的腰上——比哈利的姿势熟练多了。

“想跳什么？”他问。

“探戈。”

深夜的花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喷泉里流水声。

我和德拉科似乎有种莫名的默契，即便没有音乐，我们也不会乱了节奏。

他更不会踩到我的鞋。

差不多一首歌的时间，我用一个下腰的收尾动作结束了这曲探戈。

“感觉怎么样？”他微微喘着气，额头上似乎有细小的汗珠。

“棒极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今天就到这吧。”我说。

四周早就没人了。

我猜舞会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德拉科点点头，再次把外套披到我的肩上。牵起我的手往礼堂的方向走。

当我们到达大门口的时候，斯内普一身黑袍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

他阴郁的目光在我和德拉科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判断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