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没碰洛丽丝夫人！”哈利大声说，站了出来，“我连哑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胡说！”费尔奇咆哮着说，“他们看见了我那封快速念咒的函授信！”

“那个……”路易丝拉住了哈利袍子的袖口，慢慢走到他身边，“我们看了那封信，是因为……好奇，对此我们非常抱歉，我们不应该随便拆别人的信件。但……”她坦然道，“我当时忍不住看下去，是因为……”她垂下眸子，“我的弟弟可能是个哑炮。”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是这样。”路易丝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真的没有……就是……”她看向僵硬的洛丽丝夫人，久久不能把话给说下去。

“怎么可能？”费尔奇显得并不接受，“你们分明就是一副看人笑话的样子！”

“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斯内普在阴影里说，“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他的嘴唇扭动着露出一丝讥笑，仿佛他对此深表怀疑，“但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系列的疑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不知道为什么，路易丝在自己的院长面前总是会更加乖巧一点。斯内普仿佛有一种天然的威慑力。但不等她开口，哈利、罗恩和赫敏就争先恐后地解释他们去参加忌辰晚会了。

“……来了几百个幽灵，他们可以证明我们在那儿——”

“可是在这之后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斯内普说，漆黑的眼睛在烛光里闪闪发光。“为什么到上面的走廊去?”

就是这样。

路易丝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很敬畏斯内普。她根本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自己给自己挖坑又顺手埋好。

罗恩和赫敏都看着哈利。

“因为——因为——”哈利说，“因为我们累了，想早点儿睡觉。”

“不吃晚饭？”斯内普那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个得意的笑容，“我认为，鬼魂在晚会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太适合活人吧。”

“我们不饿。”罗恩大声说，同时他的肚子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

斯内普难看的笑容更明显了。

“而且——”斯内普看向路易丝，“坎贝尔小姐，你是要去格兰芬多的塔楼睡觉？”

“我——经常去天文塔。”路易丝的脑子转的飞快，“血人巴罗可以证明。我跟幽灵们关系都不错。”

麦格教授在这时捂住了心口，露出了怜惜的神情。

“很好。”斯内普这平淡的一句不知道有没有一点成分是在夸赞路易丝能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总而言之，斯莱特林没有犯事就行。

“我的意见是，校长，波特没有完全说实话。”斯内普继续说，“我们或许应该取消他的一些特权，直到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我个人认为，最好让他离开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等态度老实了再说。”

“说实在的，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厉声地说，“我看没有理由不让这孩子打球。这只猫又不是被扫帚打中了脑袋。而且没有证据显示波特做了任何错事。”

“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坚定地说。

斯内普显得十分恼怒。

费尔奇也是一样。

“我的猫被石化了!”他尖叫着，眼球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一些惩罚！”

“我们可以治好它的，费尔奇。”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斯普劳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们长大成熟，我就有一种药可以使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了。”

“我来配制，”洛哈特插嘴说，“我配制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边做梦一边配制曼德拉草复活药剂——”

“请原谅——”斯内普冷冷地说，“我认为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课老师。”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路易丝忍不住在心里叫好。

“你们可以走了。”邓布利多对年轻的孩子们说。

他们几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地方。特别是路易丝，她在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就沉不住气了。

“我想，我就先回去了。”路易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

“好。”赫敏点点头，又拉了拉路易丝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路易丝摇摇头，也捏了捏赫敏的手，然后才和他们挥手告别，“遇到这种事，……你们也快回去吧。”

年轻的女巫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熟悉城堡里的路，去年那个磕磕撞撞的小姑娘仿佛不复存在了一样。她很快绕到二楼，直奔桃金娘的盥洗室。

“桃金娘！”路易丝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依旧惆怅的幽灵，她把温尼放在地面上。

“路易丝？”桃金娘转过头，气鼓鼓地看着她，“你也看到了？你今天也看到了？皮皮鬼说我——”

“嘿，听我说。”路易丝指了指外面，“出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特意来跟你说一声。学校出大事了。”

桃金娘顿时收住了她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的神情，眨了眨眼：“现在？”

“大家都在讨论，我一时说不清楚，你去看看吧。”路易丝说。

桃金娘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就留下一句“你最好别骗我”就飘出了盥洗室。

“周围没人。”温尼说。

而路易丝已经打开了密室的门。“我知道，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只是保险起见——”她轻声说着，如同死神的低语般，“上来。”她捞起温尼就往密室方向跑去。

“你看起来脸色好差。”温尼吐着信子。

“最好，让我——”路易丝跑得很快，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让我逮到，那个，该死的——”

路易丝在巨大的蛇怪面前停住了脚步，喘着气，打量着四周，找不到其他人的踪影。

“路易丝小姐。”蛇怪毕恭毕敬地说。

“她不在？”路易丝问，“她让你石化了费尔奇的猫，是吧？她是要你去杀害麻瓜，你不小心错杀了？还是她就是想杀鸡儆猴？”

温尼似乎不太敢面对这样的局面，自觉地钻回了口袋。

“我没有石化的能力。”蛇怪解释着。

“那是……”路易丝顿了顿。

“地上有积水。”蛇怪说，“那只猫透过积水看到的我。”

“我说……我警告你！”路易丝震声道，“不要再干这种事了！”

“我从一出生就要履行服从斯莱特林的任务。”蛇怪不卑不亢地说。

“这就是我的命令。”路易丝振振有词，“我要你永远都不要伤害任何生命！”

蛇怪沉默了一阵：“我想，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旨意还会是我最重要的准则，无法改变。”

“那……”路易丝瞪着眼，“如果你这样做，会危害到我呢？你不能伤害我的不是吗？”

“我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伤害你？”蛇怪问。

“如果我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被发现了，我不就是凶手了？”路易丝差点气得跺脚，“我要背这个锅？我才不干！呸！”

“我不想伤害你。”蛇怪低下头，“但我受到命令的时候，我好像——”

“没有意识？”路易丝抢答道。

蛇怪点点头。

“所以说，你……”路易丝的气势消减了，“噢，好吧……啧。”她双手紧紧攥拳。

“命令我吧，路易丝小姐。”蛇怪的大脑袋靠近了些，“我很愿意为你效力。”

“你不明白。”路易丝的拳头松开了，“但这也不是你的错。”她又啧了一声，“但真的，你不能再这样做了！你必须在杀人之前就停手！不然一切都晚了！”

“我杀过人。”蛇怪平淡地说。

而路易丝看向了它。

“如果你不说话，我永远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蛇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