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皱起眉头。

“校董也好，委员会那里也好，不都听从你们吗？”路易丝又说，“搞这么大一出就为了让一个动物死掉？马尔福显得又小气又专横。要我说——”

路易丝眼里闪过不一样的光芒，走廊中幽幽光芒挥去了落在深色眸子上的阴霾。

“你想到什么了？”德拉科捕捉到这一点，那样的笑意就像他们志同道合一样。

路易丝眯了眯眼。

“有更好的办法，但你已经做到这样了。”路易丝瘪瘪嘴。

有我也不告诉你，我们又不是一边的。

如果是我，就在媒体上营销一下，让不顾学生安全成为话题，让学校变成众矢之的。

路易丝又觉得自己的恶魔尾巴露出来了。

“如果是我，我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那才解气。”路易丝说，“现在的情况，马尔福家的口碑可只会变得更差。大家不会服你们的。我知道你们或许不在乎那种所谓无关紧要的人怎么想。”

德拉科眯了眯眼。

“我相信我父亲的决断——”

“你父亲。”路易丝不想表示太多的不屑，“恕我直言，德拉科，你爸爸可是在丽痕书店跟罗恩的爸爸打架上了报纸的。”她摇了摇头，“你真觉得他做的决断都是对的？我是说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你难道做得不如他好？青出于蓝啊，德拉科。”

德拉科沉默了一阵，才开口：“你把自己抬得挺高嘛。自从知道了身世说话也是越来越嚣张了。”

“你知道我除了蛇佬腔以外更让人佩服的是什么吗？”路易丝已经站到了魔药课教室的门口，抽出魔杖，“我真的在变得越来越厉害——”

德拉科也就是一眨眼，路易丝已经坐到了位置上，和身边早就到了的阿比盖尔聊了起来。

路易丝没有吹牛，她最近的学业相当顺利，甚至在魔咒课上都能被弗立维教授称赞“不比格兰杰小姐逊色”的程度。更不用说她擅长的变形课，麦格教授已经对这个学生有更高的要求了。以至于路易丝的包里多了好几本变形学的书。

“你看看最近的格兰杰，她也有焦虑成这样的时候？”阿比盖尔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什么时候压她一头啊？”

“压不过的。”路易丝很清楚。

赫敏可是修了全部的课，这已经不是可望不可及，而是望而生畏了。

是敬畏。

“再厉害的家伙也有失手的时候嘛。”阿比盖尔又说。

“毕竟她可是要把每个课都学好。我不感兴趣的课只要成绩不太难看就行。”路易丝说。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走路？”

阿比盖尔终于受不了面前这个挥着魔杖把自己一会变到她右边一会变到她左边，一会又变到前面去再变回来的家伙。

“我这不是在练习嘛。”路易丝沾沾自喜地说，“我在试着变到更远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打算什么。”

“打算什么？”

“我告诉你，你会泄露吗？”路易丝问。

“你都这样问，我也不好意思背叛你不是吗？”阿比盖尔拢了拢长发。

“我想在巴克比克行刑的时候把它直接变走。”路易丝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很肯定。

“你还真要管这事。”阿比盖尔瞪着眼，“啧，那我岂不是输了克里科斯五个加隆？”

“你们赌这个？”路易丝看起来比她还难以置信，“你还赌不会？”

“你都没什么动静啊。”阿比盖尔皱起眉，双手抱臂，“再说了，你跟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也没什么感情吧。”

但我和海格有感情啊。

再说了——

“本来就是德拉科没事找事还要对方偿命，我稍微伸张正义一下怎么了。”路易丝啧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的做派也不忍心巴克比克死掉。”

“那你要把它变去哪？”

“我还在想办法让这个计划完善——”路易丝的话头突然被打断了，因为面前的楼梯上往下滚落一颗水晶球，直到它停到了她脚边。

“特里劳妮教授掉的？我上次遇到她拿着纸牌嘀嘀咕咕地走，这回是水晶球？”阿比盖尔好奇地捡起来，“我们下一节课也会学水晶球吧。”

“怎么会在这。”路易丝平淡地问着，并没有很感兴趣，因为她在这方面造诣并不高。之前茶叶和手相都没能给她带来什么预兆或者警告。

“怎么灰蒙蒙的。”阿比盖尔在这方面倒是很有造诣，所以她常常帮路易丝在课上蒙混过关。她盯着水晶球，长眉紧促，“你看看你能看到什么。”

“我肯定什么都看不到。”路易丝接过水晶球，果然除了水晶球本身没能看到其他东西，“我就说嘛。”

“灰蒙蒙的。”阿比盖尔又接了回去，“是烟雾？这是哪啊？”

“哪啊？”路易丝也好奇地看过去。

“你看到了吗？有很多水晶球。”阿比盖尔把水晶球凑到路易丝面前。

“是吗？”路易丝眯起眼，很努力想分辨，“圆圆的那些影子是水晶球吗？”

砰的一声。

阿比盖尔手中的水晶球掉落在地上，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下一秒双手便十指交握起来。

“什么呀？”路易丝捡起水晶球，“你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阿比盖尔搓了搓手腕，“好像有不太好的预兆。”

“不会吧，你是想多了吧。”路易丝宽慰道，“一堆水晶球，或许预示我们期末考会考这个？”

阿比盖尔缓缓地摇了摇头，双眼盯着面前的一块砖：“有什么东西碎了……好像是水晶球……”

“……”路易丝不敢下定论，也谨慎了起来，“或许我们应该回去查一查课本。”

“又好像是……”阿比盖尔看向路易丝，指了指自己，“我。”

“你？你碎了？”路易丝摆了摆手，“你怎么能碎呢？总不会是碎尸万段吧？”

“不，我是说——最后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脸，然后突然很害怕。”阿比盖尔重新拿过水晶球，“不行我再看看。”

“你是看到景象消失之后自己的脸吧。”路易丝安慰着又把水晶球拿了回来，“你还说赫敏呢，你自己压力也不小嘛。”

阿比盖尔似乎咽了咽口水，神色比任何时刻都要凝重：“应该是，我刚刚也没看清……”

“我们把这个还回去吧。”路易丝晃了晃手里的水晶球，“正好可以问一问特里劳妮教授，那是怎么回事。”

阿比盖尔突然站定脚步，摇了摇头：“不，我不去。万一她真的知道是为什么。”

“那不好吗？”路易丝问。

“不……我总觉得……”阿比盖尔又往后退了一小步，“这事不要不多想。”

“那我自己去还？”路易丝对此是无所谓的。她的余光突然瞥见怀里的水晶球之中的影影绰绰变了个样子，但等她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发生。

在阿比盖尔点头离开之后，路易丝独自去往占卜课教室归还了这颗不知道被谁遗失的水晶球。她本来想问起阿比盖尔看到的物象，但想起那个傲慢的女孩的神情，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那我刚刚又看到了什么呢？

路易丝举着水晶球，总觉得它模模糊糊地提示了什么。

红彤彤的——

路易丝还在出神，面前突然出现那一抹红色的真正原型。她及时站稳脚步才没有撞上前面的人。她一回神就看到那条有着金色条纹的红色领带。

切，我还以为我有所长进，没想到是水晶球映出那两个人的身影。

“你们斯莱特林这么热情，直接往别人怀里走吗？”乔治笑嘻嘻地说着。

“走路不看路吗？小不点？”弗雷德在乔治另一边插着兜，稍稍弯腰，“撞上我们俩这么结实的大块头你就惨了。”

“我走路不看路，你们也不知道闪不是吗？”路易丝伸出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示意他们思考这件事上到底是谁智商堪忧，“哦！我忘了！你们从来不闪，井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