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看了他们一眼，扭头离开：“我去隔壁等你。”

小巴蒂没等德拉科走，就开口说：“看你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有吗？还好吧。”路易丝说。

“你要怎么做？”小巴蒂重新拉开椅子坐下。

“做个门钥匙，你们到糖果公爵地下室，通过密道进来。”

小巴蒂思索了一会，似乎觉得可行，于是点点头。

“说起来，计划你都知道吧？” 路易丝没有坐下，站在小巴蒂身边。

房间里已经只剩他们两个人。

“让那小子杀邓布利多，做不到就让你把他宰了。”小巴蒂点点头，“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吗？小姐？”

路易丝笑了笑：“其实我觉得他杀不掉他。”

“我也觉得。”小巴蒂满不在意地耸耸肩。

“但我也……”

“你也不行？”小巴蒂的目光鄙夷了起来，“那小子以前怎么欺负你的，你忘了？”

路易丝骂了一句脏话。

小巴蒂乐了起来。

“但我在想……”路易丝压低音量，“他做不到，为什么不让我替他做完？”

“因为有的是人想替他做完，需要你操什么心？”小巴蒂也压低声音，神色也严肃了起来，“邓布利多是一定会死的。”

“也就是说，黑魔王大人其实也不指望德拉科……”

“废话。”他冷哼一声，“将功赎罪的机会给到那小子头上，他没能保住，被你杀了又怎么样？马尔福正好给其他人立个榜样。”

“我要是杀不掉他，我会不会死？”路易丝也坐了下来，态度变得柔和了许多，语气多了些依赖和为难。

“不会。没有拿刽子手出气的道理。”小巴蒂即答，“但你要能杀掉他，你这椅子才算坐稳了。”他噗嗤一笑，“你确实很没用。索命咒怎么就学不会呢？”

“那你能不能替我杀？然后功劳算我的？”路易丝笑了起来。

“你滚回霍格沃茨去吧。”

“遵命，先生。”路易丝站起身后离开，刚刚脸上的那副嬉皮笑脸马上就消失了。

窗外是漫山遍野的白雪，路易丝透过结冰的窗棂看着远处的夜色，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

她正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晚宴上。

斯拉格霍恩教授果然对路易丝不大热情，作为布雷斯的女伴，路易丝只在一开始和魔药教授寒暄了两句就静静坐在一边。

她还在想那天结束马尔福庄园的会议后跟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长谈。

路易丝说，伏地魔打算入侵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说，很好，那你务必把他们带进来。到时候我会带着哈利暂时离开，你就用好这个机会。而斯内普教授，在那时就可以放心解决我了。

所以路易丝在这个假期的心情并不好。她一直在找解决办法，而现在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她却只能坐以待毙。

圣诞晚宴很热闹，这里还有不少熟面孔。布雷斯帮路易丝拿来新的一杯杜松子酒，两个人并肩坐着继续观察在场的人。

布雷斯也不算是很开朗的性格，所以就算路易丝不聊天，两个人相处起来也很舒服。而且他也喜欢高深莫测地打量旁人。

“波特的女伴是洛夫古德？”布雷斯懒洋洋地开口，“品味真是独特。”

这里聚集了太多斯拉格霍恩从各界邀请来的能人，说实话，“疯女孩卢娜”真不能算独特。特别是还有吸血鬼来参加，说实话，路易丝其实很有兴趣想去了解一下的。而且非要说眼光的话——

“你看那个，叫什么？考迈克？”路易丝看着不远处一个四处张望的男生，“是有多想不开才邀请他？”

“格兰杰的男伴啊。”布雷斯笑了笑，“确实是不够看，不过对于格兰杰来说也算是不错吧。”

路易丝当然知道那是赫敏邀请来的。她刚刚可是全程目睹了赫敏是怎么在槲寄生下逃走的。

这个傻姑娘无非想要罗恩吃醋。

路易丝摇摇头。

这个方法是肯定不可行的。

“话说——”路易丝眯起眼，看着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他居然还邀请了斯内普教授，我以为他不会来的。”

“斯内普教授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特别出色的学生之一嘛。”布雷斯说。

“有理。”路易丝说，“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个院长——”她看着斯内普板着脸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不会喜欢这种场合。而且还有个哈利·波特在。”

这个场面是好笑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拉着哈利和斯内普两个人在那里聊得很畅快，但除了他以外的两个人看起来，一个想逃走，一个想杀人。

就在路易丝打算平平静静度过这个了无生趣且没有任何情报线索的夜晚时，意料之外的一幕发生了。

门一开，德拉科被费尔奇揪着耳朵朝这边走了过来。

路易丝和布雷斯交换了眼神，同时放下酒杯。

“斯拉格霍恩教授，”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说，金鱼眼中闪着抓到学生调皮捣蛋时的那种疯狂的光，“我发现这个男孩躲在楼上走廊里，你给他发请柬了吗？”

德拉科挣脱了费尔奇的手，看上去气急败坏。

路易丝撑着脑袋，看着那里。她在猜测德拉科是在做什么被抓的。

“行了，没邀请我！”德拉科愤愤地说，“我想闯进来，高兴了吧？”

“不，我不高兴！”费尔奇说，这话与他脸上的得意全然不符，“你有麻烦了！校长不是说未经允许晚上不许乱走吗？嗯？”

“不要紧，阿格斯，不要紧——”斯拉格霍恩挥了挥手说，“圣诞节嘛，想参加晚会又不是罪过。这次就算了吧，下不为例。德拉科，你可以留下。”

路易丝皱起眉头。因为她注意到了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既愤怒又惊恐。

是杀邓布利多？

路易丝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布雷斯什么都没说，看了眼路易丝，喝了一口酒。

这一场闹剧结束得很快。德拉科已经整理出一副笑脸感谢斯拉格霍恩的宽大，而斯内普的表情又平静得深不可测。满座宾客重新陷入欢乐的氛围中，路易丝却察觉到了所有的暗云涌动。

“德拉科的脸色是越来越差了。”布雷斯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是啊——看看那黑眼圈——”路易丝也就顺口接上了一句。

“我有话跟你说，德拉科。”斯内普突然说。

路易丝重新坐直了身子。

“你想去看看发生什么了吗？”布雷斯敏锐地问。

“你可以接受女伴暂时离开一会吗？”路易丝礼貌地问。

“没问题。”

“感谢。”

斯内普在前，德拉科气呼呼地后面跟着，一起出了门。路易丝也穿过人群，用上幻身咒，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们走。

他们一路走到走廊上最后一间教室。路易丝不想打草惊蛇，在关门之际，直接把自己传送到了教室里。

门关上了，德拉科和斯内普面面相觑，完全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斯内普严厉地问。

“当然！”德拉科在气势上毫不退让，“容我是一句，斯内普教授，你对我的提醒有些太多了。”

“看来还没吃到教训，做事都不过脑子吗？你已经不能再出纰漏，德拉科，要是你被开除——”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

“谁怀疑我？”德拉科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干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又不傻，可是没用——我能阻止你！”

激烈的对话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轻声说：“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你有什么念头想瞒着你的主人，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