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盖勒特，你看起来太糟糕了。”

“我就是做了个梦，一个古怪的梦。”格林德沃顺势抱住了他，去吻他的脸颊。心跳依旧没有平复，而他的血液里似乎有某种异样，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实在糟糕，不是黑魔王愿意看到的，于是他翻身坐了起来。

等他们颤巍巍地爬出浴室，时间果断已经超过了黑魔王平时上班的点。

“随便吧。”格林德沃倒在床上说，“就让我颓废下去吧。”

邓布利多没有理他，他才不相信格林德沃会放过看热闹的机会。

果然，五分钟后格林德沃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快速地给自己套上崭新的长跑，给耀眼的金发抹上波特家生产的柔顺剂，神采奕奕地出去了。等邓布利多慢悠悠地来到餐厅，他的面前放了一叠小山似的报纸，一边津津有味地阅读着，一边给自己的杯子里添咖啡。

“坐到我身边来，心肝。”他甜蜜地说，身旁的施密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邓布利多走了过去，施密特动作流畅地拉开椅子，顺便把餐巾递给了他。“你不用这么做。”邓布利多调侃道，“我们还是同事，我不会一夜之间变成你的主人的。”

施密特在格林德沃看不到的角度送了他一个白眼。

“有趣。”邓布利多点评着。阿妮坦和雷奥哈德这两兄妹的态度有很有意思，一个巴不得他立刻上位，一个在他上位成功后依旧把他当成普通同事看待。

“这篇文章更有趣。”格林德沃抖了抖报纸，“记者详细歌颂了一下你看不见的功绩，包括在打压麻瓜方面做出的巨大贡献。”

“这是你那些手下的私人报纸吧？”

“他们查不到你的身份，就按照我‘可能’喜欢的类型胡编乱造。”他放下报纸，重新拿起一份，“啊哈，这一定是‘敌人’写的。我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歌颂还是诋毁了，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喜欢同时和十个男女大战三天三夜，玩弄他们之后，又把怀孕的女人送去流产。一派胡言！这和我昨晚塑造的情圣形象完全不同，这些人是用肚脐写文章的吗？”

“就没有关于我的？”

“有啊。”格林德沃冷笑道，“有人为你塑造了一个处心积虑想要上位、不惜出卖□□，在黑魔王面前搔首弄姿、魅惑人心的形象。在勾引了黑魔王之后，你还和好几个圣徒保持关系，试图在组织里搅风搅雨。说真的，写这篇文章的人一定生活经验丰富。”

邓布利多给盘子里添了几片培根：“好看吗？”

“从文学角度来说，值得一观。”

“那给我来一份，谢谢。”他从格林德沃手里接过报纸，对施密特问道，“你也想看吗？”

“不。”兢兢业业的圣徒答道，“我从不看地摊文学。”

第23章

“我们把几乎所有的傲罗都带过来了。”安德里斯说道，阿不福思和他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家长，“但愿这个情报是错误的，我宁愿大家白跑一趟，也不希望让学生遭到那帮欧洲杂种的攻击。”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阿不福思说，“圣徒很看重这次行动。”

安德里斯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圣徒内部有线人了，邓布利多。在以前你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自从阿不思死后，”阿不福思回答，“我就变了。”

“那群狗娘养的。”黑色头发的傲罗捏紧了拳头，“你没看见缪勒那张让人恶心的脸，还有拜尔趾高气昂的模样。我宁愿被杀死，也不愿意跪下来给他们奉上金加隆。”

“可你们还是活着回来了，那笔赎金还是魔法部替你们交的。别犯傻，留着命比什么都重要。想报仇我们有的是机会。我只是不明白这次格林德沃怎么会同意放过你们。”

安德立刻呸了一声：“他害怕了！他知道他杀死邓布利多先生是多么大的罪孽！他晚上会被噩梦折磨的、受到灵魂的拷问的！”

“拷问？我想格林德沃不会拷问自己的灵魂，永远不会。”

一个年轻的声音插话道。阿不福思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高个青年：他还不满二十岁，黑色的头发整整齐齐地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又黑又亮，从目光中就能察觉到他聪明灵活的头脑。他对着阿不福思点了点头，向安德里斯问好：“队长。”

“你来了，里德尔。”安德里斯看着自己手下的实习傲罗，“都安排好了吗？”

汤姆·里德尔汇报着工作情况：“沿途的巡逻都已经准备了下去，火车上保护学生们的也都就位，主任说他会亲自在车上站岗。我们会在每个包厢外都设好防护魔咒，一旦开启，没有成年人能进到包厢，最大程度地保护学生。”

“很好。”安德里斯说，“我们上车吧。”

阿不福思目视着他们登上火车，脑海里浮现出最近几天的爆炸新闻。上个星期圣徒内部组织发生了变化，一位名叫布赖恩的二把手空降圣徒总部，甚至于与格林德沃公开了恋人消息。

阿不福思不爱看报纸，自然没有看到照片里相拥激吻的两个人，但这个熟悉的名字还是让他毛骨悚然。

恋人？阿不思会为了套取情报引诱格林德沃吗？认真的？

他从不觉得自己哥哥和“引诱”这个词会发生丁点联系，先不说他有多么古板乏味，很可能和书本度过一生，就说他高傲的性格，也不可能同意委屈自己爬上某个人的床的，哪怕那个人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再说，哪个人会毫无芥蒂地和差点杀死自己的人上/床呢？

阿不福思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但阿不思对此闭口不谈，只说他有信心。难道是对格林德沃会对“美色”缴械投降的信心？

火车开走了，他站在原地看着车尾拐过弯消失，才幻影移形。

“那个布赖恩啊。”年轻的女傲罗叹道，“说起来还挺好看的呢。”

里德尔看着自己的同事，没有说话。

“据说他还是个英国人。汤姆，以你妈妈在魔法界的身份，应该认识许多有头有脸的巫师，就没有人认得布赖恩吗？”

“如果有，早就登上报纸了，不是吗？”

“是啊，也许只是谣言。”

里德尔摇了摇头：“事实上，根据线报，布赖恩第一次出现在圣徒总部，刚好是缪勒下达公开处死队长他们命令的时候。如果是以前，格林德沃肯定会赞同缪勒的做法，但这次他听从了拜尔的建议。你怎么想，阿兰？”

“所以是布赖恩求情了？他真的是英国人？”阿兰惊讶地说，“既然他会对同乡有怜悯之心，那么圣徒怎么会容忍他呢？他们不会探查他的底细，把他从二把手的座位上拉下来吗？”

“他是格林德沃带回来的，谁敢查？”里德尔说，“而且，他是第一个格林德沃公开承认的恋人，绝不简单。”

“我希望他是个好人。”阿兰感慨道，“假如他真能笼络住格林德沃的心，也许我们的战争会结束。”

“格林德沃一天不改变他对麻瓜的想法，战争一天不会结束，或者对于整个魔法界来说都是这样。”

她点了点头：“我都忘了，你爸爸就是位麻瓜先生。”

“英国有我妈妈，有以前的邓布利多教授，有和皇室联姻的马尔福家族，所以在对待麻瓜问题上，比其他封闭的落后国家要超前得多。”里德尔望着窗外，绿色的田野飞速倒退着，“看看美国吧。在十几年前，他们甚至禁止和麻瓜通婚，和格林德沃如今的所作所为完全相同。”

“而现在大部分欧洲国家都这样了，只有英国和苏联还坚持着。”

“坚持什么？”旁边包厢的门被拉开了，“阿兰！汤姆！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