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心跳就开始加速。

“没有蛋糕了吗？”在女孩们离开后，五条悟摘下墨镜，用他那杀伤力很强的眼睛眨巴着看向夏油杰：“好伤心啊。”

夏油杰的耳朵微微泛红，看着面前人摆弄着和自己很像的玩偶，机械式得说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去给你做一个蛋糕吧。”

“好耶！”五条悟愉快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抱着布偶狐狸对夏油杰比了个心：“谢谢杰哦，最喜欢杰了。”

最喜欢杰了，最喜欢杰了......

这句话如烟花般在夏油杰脑子里炸开。

“五条悟？”他转头，看向坐在窗户边的青年，轻声问道：“是你吗？”

“满分！”五条悟显得格外高兴：“暗号正确了哦，杰。”

他们在空无一人的甜品店对望，隔着座椅，又好似隔着漫长的时光。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从柜台翻了出来，走到了五条悟身边坐下：“啊，真是败给你了，悟。”

五条悟显得很愉快：“怎么？和我好好过一辈子不高兴吗？”

夏油杰笑了起来：“高兴啊，哪怕是作弊得来的，我也很想和悟一起，度过完整的一生。”

五条悟凑过去，狠狠亲在他的嘴上：“笨蛋杰，都最后一次轮回了，老子当然要和杰happy end啊！”

等二人分开，夏油杰才苦笑着说道：“作弊出了点问题，我现在不是咒术师了。”

“哦，没关系的，我还是会爱你的。”五条悟满不在乎。

夏油杰却沉默了。

请问从灭猴教祖变成猴子本猴是什么体验？

但最后，他还是牵起五条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想起多少了？”

“想起很多，包括你的灭猴计划。”

“啊，好丢人啊。”夏油杰故作难过：“现在我已经是猴子了。”

五条悟认真看着他：“哪怕你真的是个猴子，我还是会喜欢你的，一直一直喜欢你。”

就像在五条悟还是个黑气包裹着六个眼睛的黑团子时，夏油杰就爱上了他。

第59章 新世界

长发的青年闭着双眼，他的身边，漂浮着六只眼睛。

其中的五只已经闭上，而最后一只，也在缓缓得，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紧闭。

这是他最后一次轮回了。

在六只眼睛闭上的瞬间，青年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了天元，还有硝子。

“是你们啊？”

天元的模样恢复成她千年以前的样子，她轻轻笑了起来：“很遗憾没让你看见你最喜欢的那个人。”

五条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反正这个世界也快结束了。”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们说得吗？”天元问道：“毕竟是最后一次轮回了。”

“嗯......”五条悟看向硝子，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硝子啊，那就新时代见吧，到时候在和七海他们一起去电玩城玩吧。”

“白痴。”硝子骂了一句，感觉眼睛有些酸涩：“谁知道下个时代是什么样子的啊。”

五条悟笑了起来：“肯定会有喜福久和电玩城的。”

说完，五条悟便转身离去，留下硝子有些疲倦得闭上双眼。

天元微笑着看着五条悟离开的身影，轻轻握住了硝子的手。

“没有人可以阻止新时代的到来。”

两面宿傩已经杀掉几乎所有可以和他一战的人了。

就连一直陪伴着他的里梅，也死在了和秤的对战之中。

他意外得感觉到几分孤独。

在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希望和能与他一战的人的旧时代。

他静静站在涩谷的废墟之上，看向天际。

“是你啊，六眼。”两面宿傩转头看向五条悟。

此刻的五条悟已经恢复成他最初的样子了。

白发及腰，身生六目。

“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再给我带来惊喜了，希望你能稍微让我尽兴点吧。”

能斩断世界的斩击挥下，旧世界再两面宿傩的斩击中分成两半。

而五条悟双手结印，完整的帝释天印在他手中呈现。

无量空处。

大量无用的信息塞满了这个世界，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停滞之中。

直到，它们重新收拢，归于零点。

曾有一位高僧在即将成佛前询问佛祖，如何才能成佛。

佛祖告诉他，在百年后你的故乡，会诞生一条蛇，她是你的天敌，只有降伏了你的天敌，才能成佛。

于是，高僧杀死了那一年诞生在他家乡的所有女孩，除了一对双生姐妹。

而在他罪孽愈发深重，而在他即将杀死这对姐妹时，姐姐褪去了妖魔的外皮，双手持印，做佛陀状。

身为咒灵的五条悟是无法使用出真正的帝释天印的。

即使他借助人类女子的子宫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他依旧是咒灵。

菅原道真的妄念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

经过六次轮回，他与两面宿傩的位置彻底互换。

但命运的终局不会改变，旧时代将随着神子与诅咒之王的战斗陨灭。

五条悟感觉自己重新变回了他最初最初的样子。

连黑色的雾气都没有，只有六只眼睛上下翻动着。

他感觉到了时间，这是从零开始的时间，他可以向前，或者向后。

五条悟漫无目的得走着，直到，他在一个地方停下。

那是事件第一只咒灵诞生的地方。

他看见了一只眼睛，一只蓝色的眼睛，在人们的恐惧和祈祷中，缓慢得睁开。

“啊，找到你了。”五条悟笑了起来，他的手轻轻拂过，在开始的开始，结束了咒灵和咒力，还有咒术师与天的束缚。

时间飞速向前，五条悟静静闭上眼睛，等待着新世界的来临。

在第五个世界，在夏油杰和他都变成老头子的时候，夏油杰问了五条悟一个问题：“悟，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没有咒力的世界吧。”五条悟毫不犹豫回道：“老子想了很久，没有咒力的世界听起来挺不错的。”

“那悟和我都是普通人了？”

五条悟骚包一甩他的头发，布满细纹的脸上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老子才不是普通人，老子就算不是咒术师，也绝对是最强！”

“悟，我在新世界等你。”夏油杰轻轻吻了吻五条悟的额头：“记得来找我。”

“嗯。”五条悟静静看着夏油杰，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了：“放心吧，你可是吃掉老子一颗眼睛的，无论多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了，老子都能找到你。”

时间飞速流转，五条悟看见了菅原道真和菅原裕，他们只是一对最寻常不过的贵族父子，菅原道真拉着小小的菅原裕，让他骑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五条悟忍不住凑过去看了看，得出了这小子长得真不咋样，特别像菅原道真的结论。

天皇子嗣单薄，在他死后的十五年，他的女儿成为了天皇。

五条悟看着那个安静的，美丽的女子，不由感慨道：“没想到天元当天皇的样子还挺帅的，不过以后杰他们就要在历史书上学关于你的事情了哦。”

年轻的女天皇抬起头，有些疑惑得看向大殿的上方。

“大人，您在看什么？”臣子上前，小心询问道。

天皇摇摇头：“或许是我看错了，刚才，似乎有一只蓝色的眼睛。”

在中年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少女。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天皇温柔得问道。

少女的脸红扑扑的，她轻声回复道：“是羂索，大人。”

五条悟看到面前的少女，很不满得戳着她的额头：“就是你这个小丫头把杰的脑袋掀开，钻到他脑子去的？混蛋，真是越长大越讨厌。”

女孩感觉脑门子有点疼，抬头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时间再次往前，五条悟看见了九相图兄弟的诞生，只不过这次他们并非半人半咒灵，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大家族的九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