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沃尔泰拉阳光普照。凯厄斯不得不披上斗篷，拉着我从城堡正门走了出去。

走到了圣马库斯广场的外围，里面的街道上遍布着穿着红色袍子人群，平日里空荡荡的街道几乎被占满了，就连蚂蚁也没有爬行的道路。我几乎身处在一片红色的赤潮中，翻腾的海浪席卷着叫喊声在街道上缓慢地涌动，迎着面向我们铺天盖地袭来。

凯厄斯显然不太好受，他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准备带着我从小路绕开。但是马上，他的动作又一顿，他抬着头看着某处，表情变得极为阴沉。我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却惊恐地发现塞德里克———不，是爱德华，他站在街道中心的高顶塔楼中穿着衬衫，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准备从阴影中出来，向前阳光照射的地方走去。

我几乎目眦尽裂，谁都能想到他准备要干什么。他准备在这个节日暴出自己的身份，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卡伦一家在我最混乱无助的时候帮助过我，我绝对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摸出了魔杖和手机，前者要给爱德华来一下子阻止他，后者则准备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两者同时进行但两者都失败告终。障碍重重的魔咒的射程没有那么远，我的手机因为没有充过电而关机了。

凯厄斯没有办法挤进人群里，他唯一能干的事情就是立刻回到沃尔图里组织队伍疏散群众然后把爱德华的头砍下来。

我拼劲全力准备扑进人群中奔向塔楼阻止他，但是被凯厄斯一把拉了回来。

“来不及了。”凯厄斯的语气里充满着怒气与阴狠，“卡伦家的疯子完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说完，他猛地揽住我的腰就从一旁的小道中奔了回去。不过眨眼的时间过去，我们又回到了沃尔图里。

凯厄斯将还没从高速移动带来的痛苦中回过神来的我交到科罗娜手中，并叮嘱科罗娜别让我跟过去。又叫走了一旁和亚力克互殴的简，让她带着一队人类护卫去把圣马库斯广场的爱德华抓回来，然后自己又怒气冲冲地向城堡里面赶过去。

一切不过转瞬之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凯厄斯和简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我要过去，科罗娜。事后他绝对不会找你的事，我用生命保证。”我马上提出请求，试图在一切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之前做点力所能及的———比如把死刑换成无期徒刑之类的。

“凯厄斯特意嘱咐了我，显然不想让你参与这件值得他大发脾气的事情———也许是为你好，吸血鬼生活向来不安全居多。”科罗娜拒绝了我。

“我才不管，我他妈的要过去。哪怕是见某个白痴最后一眼！”

第44章 审判

“好吧，如果你一定这么坚持。”科罗娜显得意外地好说话，我都做好跟她据理力争的准备了。

“在我看来，倘若我不让你过去，最后结局发生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那么也就是你和凯厄斯悲剧的开始。”科罗娜看透了我的心思，带着我朝着城堡里面走去。

一路上，我简单地告诉了科罗娜关于爱德华的事情，并且再三强调卡伦一家对我有相当大的帮助。

科罗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微笑将我推进议会室里。

“你把她带过来干什么？！”

凯厄斯坐在椅子上正在闭着眼睛冷笑着什么，看到我进门后瞬间睁开双眼，面色不善地瞪着科罗娜。

“别怪我。”科罗娜摊开双手，“我为你们着想。”

“是我强迫她带我过来的。”

“你能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是吗？”凯厄斯从鼻腔里很失礼地发出不屑的气音，最终是没有追责科罗娜也没有让我离开。他一把把我从下面抓到台阶上来，动作粗鲁地可怕，我差点摔倒。

凯厄斯将我拉在他的身边，让我站在他的旁边———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我马上平复好了心情，放松地冲着科罗娜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开始转头打量议会室里的在场几人。

目前在场的只有我，凯厄斯，阿罗、马库斯、亚力克和菲利克斯在，却没有半点我想看见的人影。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爱德华的身影，甚至还探着头朝着下槽看去———那是一条凹槽。凯厄斯告诉过我，一般谁犯错当场被就地处决的时候，头就会掉到这里被别的吸血鬼打扫出去。

我马上意识到爱德华可能还没抓过来呢。就当我为我的愚蠢而窘迫的时候，简突然出现，她一把推开另一侧的大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哇哦，姐姐。凯厄斯让你带一个人回来，你抓了三个人。”亚力克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看着简走了进来开口吹了声口哨，“强悍的工作能力。你要把游客抓过来处死吗？”

“闭嘴。”简目不斜视地盯着我们几个，然后一挥手，她身后的沃尔图里护卫队就将三张熟悉的面孔带了过来。

“啊？”我微微有些诧异，她带来的不仅有爱德华，还有贝拉和爱丽丝———带爱丽丝我可以理解，但是带贝拉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吸血鬼害怕审着审着突然饿了，带包口粮吗———好吧，这是个恶毒的玩笑，希望贝拉永远不会知道。

我看出来贝拉的眼神里透露着与我无二般的疑惑，但显然现在不是什么好询问的环境。

“在场抓住了他们。”简言简意赅地说，“没有人暴露，这个人类女孩阻止了他。但同时———”

“她也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爱德华-卡伦———我可以叫你爱德华吗？你们卡伦一家，真是擅长带来惊喜。”阿罗笑眯眯地说。

“以及麻烦！”凯厄斯坐在我的旁边捏着我的手恶狠狠地说，“你们已经违反法律了，按照法律应该处死！”

“是吗。”爱德华故作轻松，“真是严肃的指控。”

“好啦，好啦。孩子们，朋友们。”阿罗一幅年长者般亲切的态度，但我经过凯厄斯的透析包能看出来他只是不想损失爱德华和爱丽丝这两个人的能力。

“别让气氛变得这么僵硬———爱德华，到这来。”

所有人都知道阿罗伸出的一双手是什么意思，爱德华看了我一眼，我还来不及做任何表情他就果断地走了过去，将手递给阿罗。

阿罗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奇怪，我知道他是产生了嫉妒与贪婪———一个青年和他拥有了一个同属性的能力，并且这个青年的看上去略胜一筹。怎么能让他不产生一丝危机感和一丝占为己有的想法。

“好极了，真是感人的故事。我要献上真挚的祝福。”阿罗过了一会才说，“但是很可惜，沃尔图里法律神圣不可侵犯。”

“所以你们现在有三个选项。第一个，那个女孩被我处死，第二个，让那个女孩变成吸血鬼，第三个，”阿罗露出一个很真挚的笑容，他轻声说，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久久不能平息，“加入我们，成为沃尔图里一员。”

“抱歉，我想贝拉也许更喜欢阳光。另外法律可能也不会让人同时拥有两个家庭。”

“好吧。”阿罗可惜地说，“你们知道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在罗马旅行的途中曾有人告诉我一句话吗？”

“如果不能将月亮完全握在你手上，那么就将它踏碎———无法得到掌控的东西再优秀也只会变成祸端。”

“你确定不是他自己编纂的吗？”我悄声细语地在凯厄斯耳边说，“谁要告诉我说｀莱雅，你要是不吃蔬菜就会长不高｀之类的这种话，我都会在下一秒展现超人般的记忆力将它忘记的。阿罗为什么还记得，其实在变身成吸血鬼之前就是记忆超人？那我要去看看漫威角色有没有他了。”

“……”凯厄斯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感觉有些不妙。

“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声音大小，所有吸血鬼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