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吗？我一直以为是蕾哈娜呢！”薇安多嘴说了一句。

“你完了，薇安。”蕾哈娜威胁。

“你完了，薇安，今天晚上她肯定会想着法子报复你哩。她就是这么小心眼。”我抓起魔杖把它塞进我的大衣兜里，然后就开始朝着外面走去，“走吧，姑娘们。下班了！”

薇安她们跟在我身后继续吵个不停，我的耳朵几乎快要聋掉了。

我们在公共厕所处分开。

“哪个天才想出的招？把入口设立在马桶里面。”蕾哈娜总是抱怨这一点。不过我对此表示赞同，对比其他国家的进入方式，尤其是法国，那简直是一种让人失去自尊的法子———这也是波丽娜始终不愿意在这里当差的原因。

“好了再见吧。”我对她们挥了挥手，蕾哈娜她们还想劝我，但天空慢慢下起的小雨，雨点一点点落下，最后慢慢变得密集，这更坚定了我不去的想法。

而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杰米最近一直让我帮他买一家新开面包店里的面包，我总是推辞，而今天终于有时间了，准备绕条远路去看看。我加快跑了几步绕到另一条街上去。

面包店的老板是一位非常和蔼慈祥的老太太，我一进门就能闻到香得鼻子都会掉下去的香味儿。

“有什么需要的？”老太太很热情地说。

“我自己看看。谢谢。”我礼貌地回复，然后独自在玻璃柜台前看得眼花缭乱。

铛铛。

我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敲击我身体侧面的玻璃墙。

我抬头去看，也许会是哪个调皮的小混球正等着我上去训两句。

是凯厄斯！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过了几年过去，但我仍然能一眼认出他的样子。

他仍然像当初那样漂亮，优雅，有着非凡的气场。

似乎过往的一幕幕都在重演，我的眼眶里一下子蓄满了些东西。

雨珠在凯厄斯身侧飞舞，他的视线穿过雨层，穿过玻璃墙将我灼烧。

是凯厄斯！

第53章 早知道

我的心一下子完全被凯厄斯吸引了，我胡乱买下一块面包然后就推开门跑了出去———我想我真是蠢瓜，我不应该奔向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抱着面包问他，难以压抑的喜悦充盈了我的全身。

“这是句废话。”凯厄斯的嘴巴还是像之前那样毫不客气，我几乎都要以为也许分开只是在昨天。

雨越下越大，几乎把我完全打湿。凯厄斯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拽着我坐进了路边的一辆梅赛德斯奔驰。

我钻进了副驾，凯厄斯给我几张纸让我擦擦脸和包。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继续问，恐怕我心里已经有个答案，但我就是要听他说出来。

“找你，这毫无疑问。”凯厄斯并没有不耐烦，他一直一直在看着我，我整个人都像被他看穿了一样，对，我的意思是就像被他看出了个洞。

“你还很幸运。”我用纸擦脸挡住我裂开的嘴角。“我几乎都在魔法部里呆着。”

“也许吧。”凯厄斯说，“但我在这附近呆了至少有好几个月了，也有可能是几年？罗马尼亚的那群杂种被解决后我就过来了。”

“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可能他在这里蹲守的时候我还在接受傲罗培训呢———更有可能我还在法国。

“阿罗呢，还有科罗娜他们呢？”我问，马上又想起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诶哟，差点就将它抛之脑后了，科林呢？”

“都没死。”凯厄斯说，不过我第二个问题却让他沉默了很久。

这恐怕是个很困难的问题。

我等了半天没有听见我身边人的动静，我几乎都在猜想他是不是偷偷跑掉了，但我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看他。

“你都知道了，对吗？”凯厄斯意外得平静，或者说从他敲击玻璃墙的那一刻他就显得格外平静，这与他之前一幅躁郁症的样子极为不符。

“你是谁？”我警惕地看着他。

“你问的什么蠢问题。”凯厄斯看上去完全明白我的意思，“难道我要一拳把那面墙打碎才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惊讶极了，“你打架的时候被撞到脑子了吗？”

“你简直就是白痴。”凯厄斯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自己出了什么丑一样难堪。

“是科罗娜告诉你的对吧？那个不忠的仆从。”他把话题拉了回去，有些愤恨。

“不是。”我有些心虚。

凯厄斯冷哼一声。

“不对，等一下。与那无关，重点是你们试图控制我！”

凯厄斯一下子又没有话可以说了。

他干巴巴地回复，“并没有成功。”

我有些生气，准备开口大骂。

“好吧，我的过错。”凯厄斯说，“对不起。”

啪嗒一声，我心中熊熊燃起的火焰一下子又被泼灭了。带着疑惑，他怎么会突然地道歉，像他那种自负的混球哪怕见了上帝也不会跪下来认错。

而我又惊讶，我都要开始嘲笑我自己了，这么容易就原谅一个要控制你的混球。但我真的无法再生气，但我想我的朋友们一定会气疯的———但是……

“我原谅你了。”我干巴巴地回复。

凯厄斯看上去也反应不过来，似乎装在肚子里的一大段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完全被打断了。

“真……的？”他几乎像变了个人一样，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先点头，又摇头。

“你是在耍我吗？莱雅。”

我突然发现他开始叫我阿格莱亚了，而不是再称呼我为亚西诺多拉。

“我原谅你了，但我无法替我的朋友们原谅你。”

“谁？你的朋友和我有———”

“蕾哈娜。”我强调，“那个被你抓住了脖子的姑娘，就在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我会补偿。”

“好吧。”我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拜托你把我载回家吧！”

我找到工作后就从杰米那儿搬出去了，在一处公寓楼中住着。我指挥着凯厄斯开车，大约过了几十分钟就到地方了。

“谢谢。”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完全无视凯厄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会继续找你的。”

“诶哟。这可怎么办。”我故意装得很惊讶，“那么要上来喝杯茶吗？好吧，你懂我意思的。”

凯厄斯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来吧，让我尝尝你那儿能有什么好茶。”凯厄斯轻松地说。

“这对我来说可能是个疯狂的行动。”我也裂开嘴笑了起来。“我希望这不是个错误。”

“这是你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凯厄斯说。

“你简直是疯了！你疯了！”波丽娜隔着电话疯狂大喊，“你准是疯了！蕾哈娜你没阻止这个疯子吗？你没有吗！”

“凯厄斯补偿了很多钱，够我花几十辈子了。”蕾哈娜抢过电话大叫，“几十辈子———几十辈子！我已经辞掉工作准备到处玩了！”

“那么薇安呢！薇安！”

“莱雅说她喜欢。”薇安很老实地说。

“白痴！白痴！都是白痴！那么你老爸呢！你老爸同意了吗！”

“杰米同意了。”我诚实地说，“好像是送了什么东西———谁知道是什么，反正老爸同意了。”

不过我猜跟我讲的那部分故事有关，我当时把我的奇幻冒险变成了有钱的单身汉疯狂追求但我害怕阶级差异然后离开。而导致凯厄斯在老爸的眼里只是个有钱还傻瓜的小伙子。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啊啊啊啊！”波丽娜在电话那段抓狂一样地尖叫，“我现在马上就回英国。最好不是什么恶作剧———不对，这是好是恶作剧。”

“那你正好可以一个月之后再过来。”薇安说，“巧合的是那时候他们正好在举行婚礼，你可以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