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西门吹雪是当他们这些人半夜不睡觉是来守夜的吗？

“毕竟……

你不是人啊。”

李寻欢面对妙妙天真懵懂的眼神，都不好意思把实话说出来。

“这样啊，这也没什么，我不是人，但是人对大黄也不好。”

妙妙回想了一下，“我遇到大黄的时候，大黄还特别小，饿了好几顿，都饿得不会说话了。

不不不，他在冷宫，都没有人和他说话，所以他才不会说话。”

“你们人啊，相互斗来斗去，面上笑着，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恶鬼也都是人变的。

既然不怕人，那为什么要怕我？”

妙妙反问道，“我一天才吃几条小鱼干，又不会吃穷大黄，有什么好怕的？”

无情：

“……”

想到前朝宫闱碾轧，各皇子之间阳谋阴谋尽出，政变后的血流成河，出自冷宫的皇帝未必就一招都没有中过，怕只是因为存在感不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冷眼在旁看了宫闱的各种“好戏”无情叹了口气，他纵然聪敏过人，也对妙妙说的话无法辩驳。

无论是宫闱还是朝庭，又或是江湖，人才是最可怕的，只听闻人害人，妖害人又有几回听闻。

相比之下，妙妙就算是猫妖，她又有哪里能让人害怕的？

“大黄从小就跟着我偷御膳房的东西吃，夏天去地窖偷冰，冬天还要偷炭偷棉衣，不不不，也不是偷，那时候当皇帝的是他亲爹，儿子拿亲爹一点东西哪里叫偷，不拿都要饿死冻死了。”

妙妙本想炫耀一下自己当年带着大黄在各宫殿里打游击战的战果，但一想到面前的无情是捕头，连忙改了说辞。

“他连说话识字也是我教的。”

妙妙看到无情吃惊的表情，知道自己刚才说自己法术怎么也学不会的时候给人留下个“不怎么聪明不会读书”的印象，她脸一红，“好啦，就只教了说话识字，剩下的他自己去藏书阁自学的。”

“我说圣上怎么说话说急了的时候会带‘喵’的口癖。”

李寻欢若有所思道。

“原来圣上真的是被猫带大的，难怪他会想封只猫当太后，当公主。”

无情心情倒是有些复杂，弄清楚妙妙这只猫妖在冷宫中将皇帝养大，那皇帝将所有的亲情寄托在她的身上，反倒让他显得有些人情味。

之前他们怕皇帝玩物丧志，花太多的心思在猫身上，那是因为他们只当妙妙是只宠物猫。

但现在看来，妙妙对皇帝有养恩，若是皇帝没有什么反应，那才更可怕。

一个有情有义的皇帝可比漠然什么都不在乎的皇帝好多了。

至少，解开这个误会之后，无情觉得这个皇帝比他之前效忠的那个皇帝优秀多了。

“是我想岔了。”

无情心中的某个结也解开了。

“不过，他们所说的白虎之事……”

“我不知道啊。”

妙妙一指冷血，“我在宫里的时候不是和大黄在一起，就是和小绿在一起，你们之前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我保证，我真的是只猫，再怎么修练，吃再多的仙丹，我也变不了白虎。”

除非师父大人把她变成白虎，但是师父大人那个冷艳高贵，是不会这么无聊的。

“说不定啊，就是那些想造反的人想造反想疯了，想出这么一个理由，到时候要是天下的人真信了，那他们随便抓只白猫，都可以说自己是天命所归了。”

无情：

“……”

“都说我们猫爱看热闹，人也挺喜欢看热闹的，你看这些偷猫贼一波又一波的，你们杀了一批又有一批，再小的案子都成了大案子了。”

妙妙撑着下巴，觉得自己说出了真相，“我师父大人的师父大人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但他比我惨多了，那时候都传他是十世善人转世，只要吃了他的一块肉，就能长生不老，搞得他不停在各种口径的锅里逃命，总是担心自己被吃了。”

妙妙叹了口气，“没想到这种被人追的命运居然还能从师承上隔代遗传。”

这么想想，果然她是师父大人的师父大人的亲生徒孙啊！

众人：

“……”

陆小凤好奇道：

“那真的，你的那个师祖的肉，吃上一口就能长生不老？”

“假的，都是为了考验他才传出去的流言，他一成佛，那些流言就消失了。”

要是真的，妙妙的师父大人也不用常常去太上老君的兜率宫烦太上老君，只要吃一块唐三藏的肉不就搞定了，反正佛教有佛祖割肉喂鹰、舍身喂虎的故事，唐三藏那种慈悲心肠，真让他割的话，他也是干的出来的。

“你师祖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