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搞基建+番外(164)

作者:意真 阅读记录

不说才三四岁的小孩子,便是大人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仵作说完后便悄悄后退,另一负责审讯的衙役上前道:“共抓捕到人贩三十一人,先时口述家境贫寒以此谋生,并无其余同伙,用刑后不曾改口。言说今年是第一年,两个地窖也是今年才发现的,看这里隐蔽就将此处作为窝点。”

下面坐着的裴远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一直关注他的赵钰心里顿时有了猜测。他不动声色的和柳安对视一眼,见他明白便放下心。

柳安附在喜春耳边说了句什么,佯装临时有事,朝赵钰一拱手便离开。裴远见他离开心下不安,但又觉得柳安不过未及冠的小孩子应当无碍,因着在堂上也不敢往外传递消息,便只能心急如焚的安慰自己。

赵钰蹙眉道:“什么都问不出来?”

“嘴巴很严实,不肯张嘴。”

赵钰听了淡淡一笑,看向身旁的喜春道:“叫喜秋去,务必撬开他们的嘴。如若不愿开口,就让喜秋看着办。”

众人皆知喜春、喜夏、喜秋、喜冬是赵钰身边最得力的四个内侍,只是寻常都只能看见喜春喜夏,喜秋喜冬却不得见。

裴远和几个亲近的大臣对视一眼,心中骤然燃起一丝希望。陛下的年纪也才刚二十,能勉强平衡朝堂势力就不错了,应当不至于手下各个都是能干的。

喜秋不知从何处出来,领命后就离开。随后身旁的屋子便传来动静,喜春道:“大人们不必惊慌,那么多人一起审自然不好开口,逐个审就好了。”

裴远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开口道:“陛下,行刑审讯该在刑房,如果就在一旁,陛下与诸位都在这儿,若有什么污人耳目的也不好。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赵钰面不改色,转了转手旁的茶碗道:“三思?不必,朕看这样就挺好,我们也可就近听听审出来的结果,又不用亲眼看见,这有什么。”

这边说着,那边就已经开始了。喜秋的声音并不似平常那般秀气,反而多了几分阴恻恻的感觉,让人听了便从心底发寒。

那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这边静默一片,赵钰恍若未觉,一改先前的冷言冷语,笑道:“怎么都不言语?既然疑似采生折割,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们。龙威卫也去搜查秦楼楚馆,怕是就要回来了。”

他冷眼看去,刑部尚书出列道:“回陛下,国朝有律法,采生折割当斩立决。只是陛下先前曾说要从轻处置...臣以为当杖二百、流三千里。”

别管什么幕后黑手,陛下便是查出来了也不一定如何处置,但这群人是必然跑不掉了。一旁的大理寺卿也道:“虽说要从轻,也当介于略卖与采生折割之间。”

赵钰微微颔首,心下却道打轻打重也不过是人为掌握的。不过是明面上说给拍花子听的而已,真要折磨人,五十杖就能将人打成肉泥。

面对这样的牲畜,打成肉泥也便宜了他们。

“啊——”

一声惨叫让在座的大臣心里一激灵,赵钰看向外面,衙役两股战战道:“大人开始用刑了。”

乖乖,他们这些衙役寻常用刑也没有这样狠的,竟是直接拿刀割肉,与凌迟无异。更何况那位貌似极熟悉人体,统共就漏出来几滴血,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赵钰闻到一旁传来的血腥气时面无异色,下面几个未曾经历过的有些恶心,但上面陛下都未曾说话,只能强忍着。

因为看不见里头的情况,只能听到拍花子的惨叫声、行刑后的血腥气,外头等着被审讯的拍花子险些被吓晕过去。更别提里头被按住的人,疼的恨不能当场去死。

衙役瘫着一张脸,一鞭子抽过去道:“老实点,在外头给我看着。老实招了还能少受些苦,再不老实招,里头的人就是你的下场。”

便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都被官府的架势给吓到了,纵然犯下不少恶行,但当刀子真正割到他们身上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疼。

里头喜秋的声音在他们听来已然如恶鬼一般,各个吓尿了裤子。

终于有大臣受不住,站起来时晃晃悠悠的。他拱手道:“陛下,如此残暴并非仁君所为,便是略卖人口也不至于这般啊。”

赵钰细细打量一番,认出这是特地被自己召来的右佥都御史。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被自己派去暗查江南盐政,右都御史卧床在家,两个副都御史一个被派去葭州,一个刚从戎狄访查互市回来。但这样的大案少不了都察院的人,赵钰便临时将佥都御史宣来。

赵钰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任由他这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是打定主意要熬一熬这群人,不然一个个称王称霸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幸好马上又要春闱,到时候多挑些好苗子,稍一历练就能用。眼下这些人还是敲打敲打,好歹对付着熬几年,给个名头回家养老去。

“陛下,臣...臣失言。”

能做到正四品的佥都御史,他在官场自然也有一套处事方法。但陛下也太过不留情面,竟真这样晾着他。

赵钰这才抬头,随口道:“方才朕走神了,爱卿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额,臣以为如此吵闹未免使陛下伤神,不如还是挪到刑房去。”

赵钰一笑,见柳安站在门外一晃而过,说道:“劳烦爱卿为朕着想,朕觉得亲耳听听人贩子如何狡辩也很有趣。”

喜春道:“陛下,柳郎中求见。”

“嗯,宣。”

柳安听见便抬脚进来,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远。裴远不知是什么事,心里有些不安,直觉该拦住柳安。他自忖倒也并非做贼心虚,只是柳安这样的年轻人不知轻重、礼数,说话太直了些。

裴远正要说话,赵钰见他要起身,伸手止住。又看向柳安问道:“何事?”

柳安端着托盘进殿,里面是他查到的裴远一系官员以及一些可疑人选家中下人衣料标志。这些只要去承接那些府里下人衣物的绣娘那里一问便知,并不费多大功夫。

果然,头一个对上的就是裴家。

喜春接过托盘放在赵钰身前,将上面盖着的红布掀开一角,赵钰看了后神色暗了一瞬。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裴远、楚思远,并未说什么。

下面人鼻观口口观心,唯有几个心里有数的暗自焦急。也不知柳安到底查到些什么,竟引得陛下沉默不言。他们现在唯有希望那些拍花子嘴巴够紧,不然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牵扯到他们身上就是要命的事了。

他们这些当官的略有差错、亦或收拢些商户帮着遮掩什么,便是被查出来最多是革职而已。但一背上人命官司,若遇到非要拿人开刀的,就是给人偿命也使得。便是杀了自家家生奴才,也是要杖刑、流放的。

赵钰见他们现在知道怕了也是冷笑一声,起身道:“这天下上至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便是你们府里签了死契的家生奴婢。纵然分出三六九等,可在朕眼中人命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多出两条命来。这事若不查个清楚,天下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柳安,你拿朕的手牌去调兵。将这三家给朕围了,拿人审讯,必要问出个结果来。”

“是。”

柳安上前接过喜春递来的令牌领命,人却不走,冷冷道:“请裴大人、楚大人、黄大人,还要请三位大人先行移步。”

在场姓裴、姓楚的、姓黄的一看便知,这三人是躲也躲不得。偏偏两位都还是阁臣,位高权重,平日里也是交游广阔,骤然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敢动。

刑部尚书看了眼自家的左侍郎,见他果然面有异色,心道真是个糊涂东西,竟连拍花子的事也敢沾手。这样的事别说上头两位阁臣,就是皇帝的亲儿子亲闺女沾上这样的事,一旦传出去也是不得好死的。

楚思远平日里脾气大,这会儿勉强镇定下来,问道:“敢问小柳大人,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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