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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行恋人乙骨君(79)
作者:一叶煎鱼 阅读记录
美代阿姨一直是个非常开明、并且身体力行地以放养形式带小孩的家长,因此野崎家的孩子们都培养了自己独特的爱好。
不过当别人问起孩子们的爱好时, 她也不可免俗地总会说哎呀梅太郎和弥生一样都喜欢看动画片呢, 两个人成天一起在电视机前守着看个不停。
于是在新年交换礼物的环节里, 常常有亲戚带着正版漫画和蓝光光盘上门,给身材高大长相凶恶哥哥的往往是《死○》、《火○忍者》之类的民工漫光碟, 而给明艳娇美的妹妹的自然是《好○告诉你》、《会长是女○大人》之类的少女漫, 在这个环节两个人总要做出一番惊喜的样子说哎呀哎呀实在太感谢您了,然后私底下再暴露出丑恶的嘴脸来, 果断地把没有拆封的礼物交换。
而“总是在电视机前一起看动画片”这个说法也不准确。在放学回家后, 弥生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立刻打开电视调到HNK收看奥特曼大战小怪兽, 而当奥特曼在即将能量不足时左右手交叉比出那招经典的“斯派修姆光线”灭掉怪兽时, 梅太郎就会夺回遥控器的主动权, 调回东京电视台收看你爱我我爱他的胃痛少女番。
“说真的, ”虽然不感兴趣,但弥生偶尔也会瘫到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看梅太郎钟爱的少女番, 不过梅太郎在看少女番时脸上全无欢欣喜悦之情,他总是如同观看什么主旋律电影一般在桌子前正襟危坐,同时还拿个小本子写写画画记录要点。弥生有些好奇地发言。“他们一会儿好的跟什么似的,一会儿又因为一点小事误会对方吵个没完,有什么标志性的事件吗?就像漩○鸣人搓出一个改良版本的超级大螺旋丸把负隅顽抗的敌人KO再加上一通嘴遁那种?”
“有吧……”梅太郎思忖再三,终于给出了一个结论, “对纯爱番的话, 就是接吻了……毕竟接下来的事不可能出现在全年龄向播放的黄金时间。”
进入国中之后,弥生偶尔也能在学校的犄角旮旯里瞄到抱在一起拥吻的少年少女。可是和动漫中的结尾标志截然不同, 今天他们或许还海誓山盟抱在一起啃得如胶似漆,两天之后又可能公然各自挽着新的男女朋友当街出行。
“既然不是靠着亲嘴儿就打出happy ending大结局,那接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啊?”国中的野崎弥生曾经这样对桃井五月抱怨。
“啊?这个啊,大概是亲起来会很舒服吧。”五月脸红红地回答。
“五月这么说,是和谁亲过没有吗……和青峰同学?”
“和阿大只是青梅竹马啦!怎么可能亲过啊!”
“这么说五月也是猜的嘛,顶多是通过电视剧和动漫时演员的肢体语言来推测,他们都是表演,取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弥生潇洒地吃掉便当盒中最后一个玉子烧,“只不过是嘴唇贴在一起罢了,顶多再加上交换唾液而已,这种事再舒服能有多舒服嘛。”
正如古希腊先贤赫拉克利特所言:人类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过去说出接吻能有多舒服的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野崎弥生已经一去不复返。如今的野崎弥生已经模模糊糊地认知道:这种事,或许、大概还真的挺舒服的。
更何况,乙骨前辈在这件事上……实在太优等生了。
最开始一两秒的生涩后,他好像一下子就准确地找到了她所喜爱的接触方式。
温软的唇肉触碰到一起,从唇角到唇珠,一点点地、仔仔细细地辗转着来回碾磨,光是这样似乎就已经让身体感受到了类似于做完有氧的快乐,体温升高,心跳加速,脸颊发红发烫。
而长驱直入的舌尖在温热口腔内交缠的瞬间,更是带来了近乎过电的、从尾椎部分一路窜上脊背的深深战栗。
呼吸都好像被遏制了,大脑因为缺氧而无法思考,掌心徒劳地从少年肌肉线条分明的肩膀上无力地滑落。而在真正窒息的前一刻,他又会后退两公分,给口鼻留出一点点摄入氧气的余裕,让她得以喘息。
而弥生还来不及形成“终于停下来了”的侥幸,又是一轮全新的、更多、更深的索求。被打断的喘息就化作了一声模糊而悠长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溢出来。
“药……苦不苦?”这个时候,他还要这么问。
“前辈……”已经完全丧失思维能力了,弥生并没有体会出这个问题里十足的坏心眼儿,说出来的话全凭要回答提问的本能。在又一次深吻的间隙里,她才能轻轻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黏糊的词汇。“前辈……好甜。”
嘴唇触碰好甜。
舌尖的交缠也好甜。
乃至于锋利的犬齿轻轻划过湿热唇肉的微微刺痛都是甜的。
就像是烧得滚烫的蜂蜜,沿着皮肤的纹理一路粘稠地滚落白日梦腾讯群以二武一丝亦思以贰整理,所过之处每一寸都是灼热的、丝滑的、疼痛的甜蜜。
弥生觉得在脑海的吉光片羽中闪过的比喻很恰当,即使说话的语调破碎得颤颤巍巍,也要说出来形容给他听。
“像蜂蜜那么甜……啊!”最后的惊呼是因为乙骨在她唇角重重咬了一口,退了出去。
在只有在云层中时隐时现的暧昧月光里,堪称肆意妄为地亲吻自己喜欢的少女,这似乎是只能在某些绮色的梦境中才能出现的场景。
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唇舌交缠后,她的眼角、脸颊和嘴唇都湿漉漉的,眼神又黑又亮,唇瓣嫣红,鼻头泛着一层薄薄的酡红,墨色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雪白的脸颊上。
睫毛微微地颤,睫尖处凝练着一点将坠未坠的明亮水色,像是18世纪洛可可画作里轻盈纤细又极尽繁复的一笔涂抹。
问她药是否苦涩只是为了回应她之前捉弄的小小玩笑,但她却在这个胶着的时刻做出了最真诚又最致命的回应。
“干嘛咬我?” 因为气息不稳,少女声音里带一点甜腻的哭腔,就像是她爱吃的草莓蛋糕上堆叠的轻盈的、绵密的奶油,在这种时候更带来无限的情*色意味。
“弥生……”喉结在薄薄的皮肤下滚动一下,少年的声音在夜色中发着哑。“你热不热?”
野崎弥生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和身上都出了好多汗,衬衫被紧紧地黏在背后,被风一吹立刻就开始全身发冷,一点都不舒服。
“我额头上都是汗……为什么前辈没有啊?”她伸手探了探乙骨的额头,明明都是在一起亲,按说应该是一样的热啊,“好想去洗个澡。”
乙骨抓住她在他脸上胡乱摸索的手。
“高专宿舍配了单独的浴室,不介意的话弥生可以去冲洗一下。”
“来得太仓促了,我既没带、之前也没想到买一套换洗衣服。”弥生愁眉苦脸。
“洗衣机带烘干功能,现在洗的衣服差不多明早就能穿。”乙骨顿了一下,“睡衣的话……你可以从衣柜中挑一件当睡衣。”
“真慷慨。”弥生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笑嘻嘻地跳下床打开衣柜,清一色的制服外套、衬衫和黑色T恤,散发着松针味洗衣液和太阳晒过后的好闻香气。“我经常觉得我的衣柜都是翻来覆去那几样,但现在看来男生的衣柜更加高度重复啊……”
她拎下来一件黑色的T恤,朝着身上比划一下。
“这个借我当睡裙可以吗?”
“……好。”
等到浴室中传来开关声和花洒打开的声音,乙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乙骨几乎要克制不住从脑海深处涌出来的黑暗欲念,什么都不管地继续下去。
但在关键时候回笼的理智还是阻止了他,他想要的不是旦夕的欢愉,而是能以生命为期的长久的誓言,是一直一直把她拥入怀中的绝对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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