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第一次见这种神奇的魔术，所以表现得有些好奇，身体微微前倾，头侧过，一双钴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光彩。不过他虽然看不懂其中的原理，但是也不认为这是真的魔法，顶多只是觉得这种魔术应该是表演者和观众提前串通好的，说不定那个变成了“小丑”的男人就是joker的托。

听见了太宰治说的话，他扭过头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滚呐，青花鱼。”

“我说的可是真的。”太宰治见他不信，耸了耸肩。

如果这个气球能满足人的愿望的话，说不定就会满足太宰治的愿望，给中原中也一个蛞蝓套装呢？

逗过了中也之后，太宰治眯起眼睛看向舞台上保持着微笑，如果不看脸上的小丑妆容，就和优雅地执事一般无二的joker。

对方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黑色的眼珠灵活的转动，看向了他，扬着笑脸，做了个类似鞠躬的姿势，艳丽的红发飘动。

joker还做了个口型。

像是在说：欢迎光临，我今晚亲爱的客人~

太宰治对joker的行礼没有任何回复。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个黑色的小圆片，因为托腮的动作而微微弓着后背，耳朵里似乎塞了一个耳机，腹部的西装外套则是被弯腰的动作压出了一些褶皱，让原本放在西装口袋里的东西露出了一个鎏金的小尖角。

*

表演开始后五分钟，莱莫带着幸介去厕所了。

织田作之助原本还打算他带着幸介去，毕竟厕所可能在比较远的地方，一来一回可能莱莫会错过很多的表演。

但是莱莫拒绝了，说他知道马戏团内就有厕所，很快就能回来。

而等莱莫牵着幸介的手从观众席出去之后，一个小尾巴偷偷地跟上了他们。

“哥哥的手好冰啊。”被莱莫牵着手，幸介抬头说。

现在的横滨还是处于比较冷的时间，幸介作为小孩子，火力比较足，所以手一直都是暖暖的，但是他牵上莱莫的手的时候，总是会被冻得一哆嗦。

哥哥的手就像是冰块一样冰。幸介想。

没有体温的小丧尸莱莫低下头，看了一眼幸介，松开了牵着他的手。

“冷、不牵手。”他说。

幸介在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孩子里面，是除了莱莫之外最大的那个，虽然平时有些男孩的调皮，但是也是有座位大孩子的责任的，于是握住了莱莫的手，摇摇头。

“哥哥的手冷，我帮哥哥暖一下。”

男孩手心的温度其实不足以让小丧尸的手暖起来，不过当对感情迟钝的莱莫感受到男孩的心意之后，他还是蜷了蜷手，不算宽大的手掌包裹了对方的小手，眼神里依旧茫然一片。

人类幼崽，貌似还是，有点可爱的。小丧尸想。

其实小丧尸莱莫很少接触过人类幼崽。一方面是在他从实验室诞生的时候，新生人类的数量已经非常低了，以前的人类幼崽又死的差不多，所以新生的幼崽都被基地集中统一保护了，一般人很难看见。另一方面就是作为被制造出来以杀戮作为使命的生物武器，莱莫是被人类需要但警惕并厌弃的存在，他不需要出任务的大多数的时间都会被制造他的博士强制休眠，更不可能接触到人类的幼崽。

牵着幸介的手，莱莫一路从观众席下来，顺着帐篷的外围一条路，进入了类似后台的地方。

这里虽然是后台，但是没有一个人。

来到后台，幸介好奇地张望。他先是看见了走廊边上一个倒在地上垂着头的金发碧眼的木偶娃娃，娃娃的脸上有诡异难看的纹路，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可怕木偶。然后他又看见了木偶边上被挂在十字架上洞穿了腹部露出大片棉花的小丑娃娃，小丑娃娃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地面，嘴边还有类似血的液体一滴滴地滴落，发出哒哒的声音。

这些怪异的场景，让幸介本能地觉得有些害怕，尤其现在外面还吹着风，风吹过帐篷的布料，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像是人类恐惧之下的尖叫声，让他更是身上汗毛直立。

“……”

莱莫发现身边牵着的幸介不断往自己的方向靠拢，差点让他走路的路线都歪了。

“走、好。”于是小丧尸拿出了作为哥哥的威严，严肃地一字一顿对幸介说。

虽然被说了，但是幸介是要面子的男孩子，不会和哥哥说自己害怕，于是默默地点头，但是手臂还是紧紧地和哥哥挨着，牵着的小手也更加用力了一点。

而往前走了一点，再转了弯之后，莱莫就带着幸介找到了厕所的位置。

他让幸介自己去厕所。看着厕所的位置，男孩在门口踌躇了两下，最后还是在莱莫“你怎么还不进去？”的疑惑目光中坚强地走了进去。

幸介：小小厕所，难不倒我幸介！我未来可是要成为织田大叔那样的黑手党的男人！

等幸介去上了厕所之后，另一道身影也跟着去上了厕所。

那道走进去的身影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头顶没梳好的黑色呆毛一抖一抖地，还和莱莫自来熟地打了个招呼。

小丧尸灰色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然后过了大概半分钟。

上完厕所的幸介从隔间出来，他脚步轻快地在洗手台洗了手，关掉开关，抬起头看向镜子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却让他害怕地直接惊叫出声。

“啊——！”

莱莫在门口听见了尖叫，有些奇怪，抬起头之后，怀里突然撞上来了一个脑袋。

幸介哭唧唧地说：“哥哥，里面有鬼！”

面容苍白，总是呆呆的小丧尸疑惑了。

鬼？小丑先生的马戏团有这个员工吗？

第17章 世界一【恶意横滨】

同为天灾，在伙伴中，小丧尸莱莫和小丑先生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虽然小丑先生经常会有一些恶趣味，还是个神经病，但是谁让他是个有底线有颜值的神经病，还偶尔会触发一下绅士精神，所以他在众多天灾中的风评还算中等的那种。

而小丧尸莱莫就更不用说了，慢半拍的天性加上呆呆傻傻的性格让他基本上和谁都能相处的来，是众多天灾中风评最好的那一批，不像是一些脾气暴躁|阴沉|扭曲的天灾，和同伴之间的关系各有各的不好。

所以和谁关系都不错，脾气又好的小丧尸就会偶尔被小丑先生邀请到他的马戏团中看表演，也比较清楚的知道小丑先生的马戏团中到底有什么员工。

之前是肯定没有鬼这个员工的，只能是新来的了。

“……鬼？”莱莫在低声疑惑地在幸介的耳边重复了一遍。

小手紧紧攥着莱莫衣服的男孩点头，“有鬼，好可怕！哥哥我们快跑吧！”

被幸介焦急催促的莱莫眨了眨灰色的眼睛，不觉得小丑先生的员工有什么可怕的。

那些娃娃不是随手就能捏碎的存在吗？

小丧尸慢吞吞地想着。

不过最近在人类社会待了一段时间，被监护人悉心教导了一段时间，小丧尸也开始学着会从弱小的人类角度思考问题了。

可能对幸介这种人类幼崽来说，小丑先生的马戏团员工确实有些可怕吧。

他伸出手放在了幸介的脑袋上，学着平时看见的人类相处的模样，摸了摸幸介毛绒绒的脑袋，但是莱莫的动作更像是平时摸小猫那样。

“不、怕。莱莫，保护，幸介。”

他语气温软而缓慢地说。

幸介被莱莫渐渐安抚了，然后男孩就看见了莱莫松开了他，朝着厕所里面走去。

“哥哥！”幸介想要拉住少年，喊道。

但是此时莱莫已经走进入了厕所门，恰好和从厕所里面出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砰！”

两个差不多高的人直接互相撞到了对方的脑袋，不过因为人类相比小丧尸要来的脆一点，莱莫没受到什么伤，另一个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