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亚连晃晃悠悠的身体，莱娅担心地呼唤他。亚连能听见莱娅的声音，但却始终睁不开眼睛。莱娅把亚连小心翼翼放在一边，转过身面对面露不满的女人。艾丽娅蒂没想到中途会再冒出一个人，但她并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只要能留下库洛利大人，她会不择手段。莱娅注意到艾丽娅蒂沉下的脸色，想要发动Innocence但不及艾丽娅蒂的速度。

“不要来妨碍我。”

被艾丽娅蒂大力挥开撞倒坚硬的墙壁，强烈的撞击让她忍不住吐出一口血。还没等莱娅回过神，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好痛、好痛啊。被利器划开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疼痛，她忍住不叫出声想要发动Innocence治疗，但书在刚才被艾丽娅蒂打飞落在亚连身边。不断上涌的液体堵塞着喉咙，随着血液的流失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亚连模糊地能听见战斗的响声，也包括利器接触血肉时的血液飞溅的声音。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亚连的神经。他要醒来、必须要快点醒来，他不敢想象此刻的莱娅是什么模样。在莱娅在意识即将散去之前，看到的是亚连终于成功发动Innocence冲过来的画面，恢复的左眼上浮现出齿轮状的镜片。

是吗、眼睛能恢复真是太好了。

在确认亚连的安全后莱娅安心地松口气，但在呼气的同时却带动伤口让她疼得面目狰狞，她庆幸还好这里没什么灯光不会让人看见她的脸。而从艾丽娅蒂手中救下莱娅，亚连看见少女身上触目惊心的巨大伤痕仓皇无措。他没有莱娅的治愈能力，没有办法替莱娅治疗。他话音紧促地连声呼唤莱娅，等收到莱娅微弱的回应才安心几分。

莱娅拍拍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小声告诉亚连找机会把艾丽娅蒂带到别的地方。只要能拿到魔导书就可以治疗伤口，同样明白这个理由的亚连点点头将莱娅放到角落半靠着墙壁。接着转头怒视平静望着这边的艾丽娅蒂，他现在能清楚看到女人身体里浮现出来的灵魂。他知道自己现在有了动手的理由，并且一定要快点让莱娅拿到魔导书。

艾丽娅蒂本想捡起掉落的魔导书，可还没等她触碰到书本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她的手弹开。很明显Innocence并不喜欢恶魔的接触，于是她撇撇嘴选择用脚把魔导书踢到一边。亚连注意到艾丽娅蒂把魔导书踢开的动作，他抿抿唇便率先朝艾丽娅蒂发起了攻击。

趁着亚连和艾丽娅蒂战斗的空隙，莱娅忍住剧痛匍匐着向魔导书爬去。然而就快要碰到魔导书时，一道炙热的火舌冲破墙壁掀起巨浪把她和魔导书一起又砸进了墙里，加重的伤痛让她差点没就这样背过气去。但看在好歹算是摸到魔导书的份上，莱娅决定先不计较拉比的伤及，重新发动Innocence放出小范围的治疗圈开始修复自己身上的伤。

--------------------

真的有在好好更新哦(>▽<)

第31章 Chapter 31

===========================

静静等待伤口修复得差不多后，莱娅才站起身走到刚才被火焰打穿的大洞旁边。随后低头望向和艾丽娅蒂战斗的库洛利陷入沉思，她似乎还弄不明白那份爱是什么。迎着倾泻而下的冰冷水珠，莱娅抬头看见的是阴郁的天空和唯一明亮的圆月。

“莱娅！”

“亚连，拉比。”

“没事吗，刚才的伤——”

“别担心，我给自己治疗过了。”

微笑着遮下腹部还留着丑陋伤疤的伤口，莱娅转移话题问他们情况怎么样。从两人口中得知是库洛利亲手杀死了艾丽娅蒂，她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三人来到库洛利身边，听着他诉说与艾丽娅蒂的从相遇相知到最后的敌对。他们爱对方吗，毫无疑问他们爱着对方。但莱娅无法理解，因为她不是他们。

在离开古堡的期间，莱娅都走在远处一言不发。就是身后的古堡发生爆炸，莱娅也未曾抬眼看过一次。亚连担心莱娅除了可见的伤口外还受到别的伤，便请求书翁帮忙看看。本来几人回到村里打算再住一晚离开，结果却被村民以怪物的名义将他们赶出村子。坐在马车上莱娅简单地让书翁检查了一下，在确定没有其他什么大碍后亚连他们才放心下来。

“库洛利。”

“有什么事吗？”

“你和艾丽娅蒂、小姐，真的爱对方吗？”

被莱娅这么直接发问而愣住的人除了库洛利，还有在旁边闲聊的亚连和拉比。亚连急忙拉拉莱娅的手，示意她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实在不合时宜。库洛利看着莱娅不带任何色彩只是静静地向他寻求答案，他似乎能从对方深邃的眼眸中看出那一丝空虚。他似乎能明白莱娅为什么要这么问，也许是越单纯的人越能感受到他人的情感。

“我也说不明白，但我知道我一定是爱艾丽娅蒂的。”

“为什么？”

莱娅微微握起双手，不信任地再次开口。库洛利被她第二遍为什么问得突然不知怎么回答，他不知道莱娅想要寻求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亚连听出莱娅语气中的咄咄逼人，也是急了提高音量再次念出她的名字。被亚连这么一吼莱娅才停下来，她微垂下头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去清醒一下。”

说完莱娅就起身往车厢尾走，亚连看着莱娅拉开门离开的背影也有些愧疚。拉比拍拍他的背，用眼神示意亚连快点跟上去。亚连理解过来也着急忙慌地起身，在过去途中连续撞到几次路人引得拉比十分无语。莱娅站在连接口旁的窗边，依靠冷风来让自己冷静。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对库洛利来说是伤害，但她真的迫切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爱上对方。

“刚才的事，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莱娅就大致知道是谁过来了。收到亚连的道歉，莱娅摇摇头继续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亚连注意到莱娅脸上显露出来的孤寂，他走到莱娅身边静静沉默着。莱娅感受到亚连凑到身边时的温暖，她不由得感到有几分放松。她转过身背靠扶手，眼睛盯着十指相扣的双手。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男女之爱总能表现得那么理所当然。人总是能够轻易对一个人说出爱，却从不保证能永远爱同一个人。亚连你说、人为什么总是在爱上对方之后，又去伤害自己正诉说着爱的对象呢。”

“我、不明白啊。”

亚连侧过头注视着莱娅，他看见莱娅在说这些话时露出的迷茫和不解。其实他也不明白这些，他只是每次看见师父从外面带女人回来。那个时候师父也是毫不忌讳地对那些女人诉说着爱语，但他也不知道师父是否有真的爱过那些女性。也许从没有动过心也说不定，亚连联想到自家师父的性子理所当然地想。但即便他不懂男女之爱的区别，但他认为这样的爱是正常的。

“也许是因为，爱是人类最基本的感情吧。”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被如何伤害过，人总是对世界抱有爱意。”

“这是、人类天生所拥有的啊。”

他伸出手轻轻掰开莱娅几乎是将指甲嵌进肉里双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莱娅有些冰冷的双手。莱娅抬头入目是亚连柔和的笑容，她听着亚连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亚连会为她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她很感谢亚连能够安慰自己。

“那、亚连你有过喜欢一个人的经历吗？”

“诶、我、我？我没有啦……”

“什么嘛，看你说的那么有理有据，我还以为你有过经历呢。”

“还不是师父老是从外面带女人回来……”

“还好亚连没变成库洛斯那样呢。”

“我才不会变成师父那样的，而且我——”

亚连力图和自家师父撇清关系，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再次被人拉开。拉比从门后探出头，看见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知道是自己打扰了两人。虽然他挺乐意当电灯泡，但拉比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问他们有没有见到库洛利。亚连和拉比让莱娅呆在原地，由他们去找库洛利就行。莱娅先是选择乖乖留在原位等待，在差不多快有一个小时后她还是主动往前面的车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