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被盲人囚禁又放出来了(4)
对世界一向是小心翼翼地触摸的她被这人径直吻住,不漏缝隙地贴合唇瓣。他的嘴唇如此柔软,迥然不同的尖牙却吻咬肉舌,接着舌体粘.膜被勾勒、缠住、紧黏,口腔无法控制地交换、溢出津液。
鸣海遥简直破碎在了岛崎亮又深又密的亲吻里,连对方的手去向了何方都无法思考,只知道自己血液汩汩如三伏天里阳光掀起的热浪,奔涌、倒流,回到心脏。
她感到灵魂在躯体里一丝一点地紧紧皱合,被外力揉成紧紧扁扁的一团。
旋即,岛崎亮将缩小的鸣海遥牢牢握住,主导和占有了她的一切。
灵魂向人摊开、颤巍、啜泣、羞赧;她被打乱,混合,重组。
“小遥发出的声音很可爱哦。”他评判道。
岛崎亮在难耐的呜咽声感到了满足,无论鸣海遥是代表着迷茫时期的抚慰,还是绝望时点的痛苦,或者是永无止尽、难以挣脱的命运。
他都在对抗中获得了胜利。
尽管自己前不久在战斗中落败而逃,想到这里,岛崎亮心不在焉轻笑一声。
……
鸣海遥宛若在看着岛崎亮怔怔出神。
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睁开眼睛,面朝着搂住自己的热源。出神倒是真的:这时候自己该说什么呢?即使她完全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发生。
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被这样对待后应该怎么做?
鸣海遥漫无边际地思忖着,她从出生久被教导要接受——必须接受残疾以来迎接命运,理解……理解别人因她的不同而产生的好奇和恐惧,还有情绪下的他们对待自己的不同举动。
那这次也是一样,她作出结论。
鸣海遥仔细地,郑重地,反复地思考:“谢谢你,很……”这里需要一个形容的词语,舒服?快乐?
“谢谢你,很好。”
她笑起来,洁净无比的笑意撩拨着眼睫微动。
岛崎亮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的道谢;随后一同低声笑着,宝贝有趣到他的心连连颤抖。
于是,他亲亲鸣海遥的额头,隔着一层薄汗濡湿的刘海,像小猫用湿润的鼻头轻触那般柔软。
“喝水吗?”
鸣海遥点点头。
他不仅端来了温水,还拿来了纸巾为她耐心、轻柔地擦拭身体。
鸣海遥不知道别人的生活是怎么模样,反正她很少体会到这样温柔的对待。
弥漫身体上的感受……比刚才更舒展,这导致鸣海遥想要长篇大论感谢对方。
“岛崎先生……”她突兀出声,又停顿许久。
“嗯?”
话即将出口,鸣海遥却感觉怎样都不对劲,陷入语言的困境,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的感受。
岛崎亮安静等待一会,倏忽俯下身,一只手横过后腰抱住她,另一只手缓慢地抚摸着头顶,时不时轻吻她的脸颊、唇瓣、眼帘。
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底下打来一片又一片的浪涌,身体表面则被绵长的月光轻柔抚摸,精神在一片寂静的安然中回归母体。
“我差点忘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眨了眨眼睛的鸣海遥莫名有点想哭,幸好这里没人能看见。她搞不懂自己,也不想再弄懂了。
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鸣海遥感受的人在考虑其它的事程:“一起去洗澡吗?”
“可是浴室很小,两个人很不……”
岛崎亮笑眯眯道:“那很好呀。”
隔日,浓浓的面包麦香味充盈鼻腔,鸣海遥在饥肠辘辘的香味中醒来。她刚起身,调动感官寻觅来源时,就被按住肩、俯亲了头顶一口。
疏散的晨光被来人截断,合而为一的朦胧影子便斜斜打在床头枕面。
“小遥,吃三明治可以吗?”那人又问,“怎么,你被吓到了?”
鸣海遥垂着头:“可以,谢谢。”
那人又走远了。
没了阻挡物,她终于感受到了阳光——太阳晒在皮肤表面上的感觉,澄净且舒适,迥别于月光的凉润。
温暖的日照将晦暗荡涤。
鸣海遥忽然有了很多迫切出口的疑问,比如:岛崎先生为什么会给自己做早餐?岛崎先生需要“收留”几天,他什么时候离开?
还有,“岛崎先生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被提问的岛崎亮正漫不经心地将早上瞬移买来的三明治对切,“什么事?”心里想着,虽然是买来的,但撒谎毫无心理负担的自己可能还是会对小遥说是亲手做的吧。
鸣海遥顿感羞赧,使用口头语言将昨天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述说完事实的她整个人发红发烫到不得了,俨然化身为一颗自燃的火球。
“哦,是这个事呢。”
见他终于清楚问题,鸣海遥遽松了口气。
“因为我想得到小遥,所以我做下了。”岛崎亮一边将三明治放上瓦白的餐盘,一边用着坦诚、愉悦的嗓音回答。
“好了,小遥,来尝尝我很辛苦做的早餐哦。”
第5章 乖乖待在家里吧
他将鸣海遥的手放到端来的三明治上,引领她拿起,品尝——
“很好吃。”鸣海遥用另一只手接着碎屑,吞咽几口就极力称赞道。
夹心里的鸡蛋口感丝滑且细嫩,味道咸甜,奶味醇香;切边的面包松软、湿润。
她感觉岛崎亮有将蛋黄和蛋白分别捣碎加入蛋黄酱,还洒了一点点黑胡椒,就像就和外面卖的三明治一样复杂……
还有三明治再怎么样轻盈也就是两片面包加夹心,她抿嘴深思这单吃确实有点干。
此刻,冰冰凉凉的硬质玻璃猝尔怼在绵软的唇间——玻璃杯盛的牛奶流入口中——鸣海遥连忙吞咽。
“谢谢,不要了。”她抹去嘴角溢出的液体,而后抬手扶正对方握着的牛奶杯。
指腹碰到了他略微凸出的手指关节,一刹那的触感像被烫到。
因此有点害羞的鸣海遥认为岛崎先生很细心,尽管表达方式有一丢丢怪。
陡然一刻,她扶住杯壁的手落空,是对方将杯子拿了过去;随之又听见了牛奶灌进嘴里,玻璃杯平稳落在桌面的声响;接着,她的双耳被一双宽厚的手掌压住,头便固定在了原点。
“欸?岛崎——”她的问句只能说到半途。
岛崎亮俯身吻住鸣海遥,一口一口渡进牛奶,强迫她吞入、喝尽。
耳朵被捂住的时候,头颅内发生一切声音都会剧烈放大。鸣海遥听见液体涌进口腔埋没齿舌缝隙,滚动在喉头,再被吞咽的巨大声音。
世界变得微渺,似乎只存在于两人的口齿间。直至控制者放开她,世界才重新恢复伟大。
感官世界的一收一放令鸣海遥感到不适。
她不由后退,退到手肘猛地打在床头柜角,脸因刺痛而皱起,又细声吸气着摸了摸伤处检查情况。颊侧细软发丝轻微摇曳,薄而白的皮肤迅速泛起红肿。
岛崎亮吟吟轻笑着说:“撞痛了?不能为此减了我的好感值唷。”
“那我们来覆盖上一个错误选择好吗?”
他逐步逼近举止不安的鸣海遥,并从她的脆弱和柔软中汲取到某种激情,忍不住释放那陌生且狂热的爱怜。
岛崎亮在想:多可怜的女孩,真希望能从艰难的命运里保全她,使她免经受磨难与不被邪恶伤害。
至于自己是不是折磨和邪恶的一部分呢——他不在意。
“不舒服、很痛,真的,请不要这样。”
鸣海遥抽气,无法制止受伤的手肘被岛崎亮抓去。
他用齿尖如情人摩挲般咬着她的上下唇瓣,涂抹唾液,再吸吮干净,细嫩的舌头缓慢而轻柔地舐在红肿处。
“还疼吗?”
“不……”不知是回答“不疼”还是“不要这样”。
鸣海遥也不知道,只觉乎自己的感受很不好——像被黏糊糊的怪物虫子爬过,它扭动着软绵无害的身形,目的却是钻进皮肤啃食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