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被盲人囚禁又放出来了(54)

作者:流浪板栗 阅读记录

“小遥今年一定可以考上好学校的!”

“学费还可以申请社会福利协会的无息奖学金……”

话题后面,两个女孩一直在聊有的没的,无边无际。

偶尔,鸣海遥半天没说话,突然冒出来一句:“也许是我只配这样的感情。”

铃野绘里香诧异:“什么?”

“哦,我刚刚走神了……”

衣冠楚楚、毫发无损的岛崎亮从监狱废墟里把满头血一身灰的芹泽克也拉出来。

那边直升机上的狱警在捕捉脱逃的特殊犯人。

芹泽克也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他在岛崎亮旁边慢慢站稳。

岛崎亮思索自己早说过了,这间监狱根本关不住铃木统一郎,他不离开,只是不想出来而已。还有他也说过,铃木统一郎为人很不好相处,小遥还不信……

啧,岛崎亮轻挑眉,能以想再见某一个人而发起战争的人,说实在的——脑子有毛病。

很虚伪。

还不如他这种人,至少诚实……况且比起铃木统一郎的棺材脸,岛崎亮还爱笑。

芹泽克也愣怔地看向远方,问:“夫人的婚礼还能顺利进行吗?”

湛蓝的天空飞过蜻蜓似的直升机,云游风吹,涌向飘渺。

岛崎亮也望向同样方向,觑着眼,应该在思考,霎时,他平静地睁开双眼,说:“会的哦。”

岛崎亮遽然想笑。

“呵……做了多余的事啊。”

所有人都忽略了时间:铃木统一郎的妻子并不是离去两天就和别人再相爱了,而是出走无数个年月。

他能够逃避那么多年,逃避到孩子慢慢长大,自己慢慢变老,仍然不敢去见她,不敢承认她抛弃自己是正确的……为了证明那是个错误而要做下轰轰烈烈的事,要遥远的对方见证自己的成功——

他的疯狂只是用于逃避事实的手段。

那么,现在的铃木统一郎也不会拥有去见面的真正勇气。

他说不定会停在某处,止步不前。

岛崎亮耸肩,勾起唇角,轻松道:“芹泽,去换衣服参加婚礼了。”

街道上,女孩们与人擦身而过。

鸣海遥忽然顿住,牵着她往前走的铃野绘里香差点一个踉跄。

“怎么了?”

“奇怪……”

鸣海遥顿住是因为气味,那个擦身而过的人身上带着一点点岛崎亮的气味,也就是有一点点点她公寓里沐浴露的味道。

那个人不知为何,也停了步。

“鸣海小姐。”

听到声音,鸣海遥倏地变了脸色:是打伤岛崎亮导致他时不时喊疼然后对自己做怪事最后被自己推开……扯远了,是铃木统一郎。

“铃木社长,您……”鸣海遥困惑道。

他应该在监狱吧?又被政府派出来惩恶扬善么?

稍后,她忽然想到今天结婚的是谁——铃木统一郎的前妻……那他出来是去参加前妻婚礼吗?

想到这里,鸣海遥很是尴尬地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铃野绘里香同样一头问号:小遥什么认识的新的男人,她怎么不知道,还有社长怎么回事,听起来很有钱。

铃木统一郎慢悠悠说:“新发型很适合你,不错。”

他好像不着急走开了。

“谢谢铃木社长……”她局促地搂了搂身前披散的卷发。

他又问:“你和岛崎最近还不错么?”

鸣海遥:“啊……”

“你还和岛崎一起,不太明智。”

一瞬,鸣海遥心头闪过念头: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这样的我只配得这样的感情。

这样讨厌的我,与这样讨厌的感情。

她抿起嘴角,没有说话。

铃木统一郎说:“鸣海小姐,离开岛崎比较好。”

鸣海遥喃喃:“我知道。”

语气迷茫、声调朦胧。

其实她已经离开过很多次……但岛崎亮就是阴魂不散。

“需要帮助吗?”

“这个……”她犹豫。

鸣海遥厌恶自己总是在类似问题上的犹豫——犹豫就是不想——鸣海遥很不想岛崎亮再被他的前任BOSS伤害。

铃木统一郎不急不缓地说:“我可以在你身上下一个防护。”

铃野绘里香:?

这个人好像是要长聊啊,怎么回事?社长这么闲?不着急走路了吗?

要逃避什么的铃木统一郎,很不像话地揪住两个女孩在路边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直到说无可说,他才迤迤然离开。

“那个人,”铃野绘里香评价,“好像有病。”

“嘘,他们很小心眼的。”

鸣海遥是根据岛崎亮所得的结论。

她们在岔路口分别。

鸣海遥独自走回家,白杖敲击地面,响起规律的反馈声。

她发着呆,忍不住去想那句话:因为我是这样的人,所以只配得这样的感情。

一个残疾、无助、被欺负、毫无办法的人。

一份……

感情。

咚——

咚咚——

角落里蜷着小憩的猫猛地起身跳到门口,警惕瞪向门外。

有人在敲门。

而鸣海遥不想去开门,她卷了卷自己蓬松又秀美的头发。

半响,她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鸣海遥径直挂掉,继续忽视着敲门的声音。

那声音渐渐没了。

彻底安静后,鸣海遥才不知道意义为何地去开了门。

房门拉开,门缝处的猫好奇地看过去,它冉冉放松下来。

鸣海遥也闻见了真正的岛崎亮的气味,夹杂着芬芳,是鲜花散发的味道。

她对来人说:“你敲门做什么?不欢迎你。”

“我想见你。”

岛崎亮把婚礼接到的粉白捧花递到鸣海遥的目前。

新鲜湿润的气味轻轻晃晃,穿过她的鼻腔。

鸣海遥不接。

“我已经烦了。”

“非常漂亮的花哦,淡雅的粉色,扎了精美的蕾丝,是小遥的亮哥哥很努力才抢到的呢。”

鸣海遥垂眼,对他充耳不闻。

岛崎亮言笑晏晏,不受影响地抱起她脚边的猫,说:“猫想我了,而我想小遥了。”

他还要进门。

一边进入房间,一边和她说婚礼发生的事。婚礼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人。

鸣海遥皱了一下鼻头,“那铃木社长……”

“没看见哦。”

当时,岛崎亮在婚礼现场,察觉到距离遥遥到不行的远处,那个经过一场战斗才离开监狱的男人就可笑地站在那里,止步不前。

“哦。”鸣海遥没有追问。

他也没打算继续提起无关紧要的人。

岛崎亮把烦躁甩尾巴的猫放地上,又将摘下捧花里开得最灿烂的一朵花,撩起鸣海遥美丽的卷发,别在她的耳旁,神情庄重。

“小遥,”他说,“我爱你。”

可鸣海遥无言以对。

岛崎亮说:“真奇怪,与你每次分开,我都会更爱你一些。”

在一起时,他把她从不遮掩的纯粹的真心当做烫手的负担,故意忽视,只接纳更为轻松的关系……

岛崎亮的爱情在她离开后才真正出生。

鸣海遥紧锁眉头,难以置信的混沌的感受瞬间充斥心头。

嘴唇止不住颤动。

她在想自己到底在这个男人身上追求什么?他把自己当什么?他还是人吗?他有心吗?有情感吗?

她感觉悲哀。

突然,岛崎亮把她紧紧相拥。

他对鸣海遥的感情仍然模糊,模糊又深刻,无法具体定义,就像鸣海遥以前说的:“我只是对你充满了感情。”

丰富而深刻的感情,他迷恋、不舍、捉弄、宽慰、理解她,要把两份孤独与失落溶在一起。

上一次被人爱,还是来自早已离世的妈妈。

妈妈爱他,所以给鸣海遥种下幻想的种子。

岛崎亮想,他自以为可以去到任何地方,自由,娱乐任何的事,但不会再有如她一样的人,仿佛只为他而存在的鸣海遥,一心一意,只有他。不再自由,也不再流浪。她不说喜欢也不说爱,原因是等不来他的同意,同意她深情地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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