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他不想回酒厂(21)
阿琳娜就很不客气地拆台:“最后还是我把你从那群小混混手里救下来的。”
后来两人喝大了,似乎把琴酒认成了自己下落不明的幼孙,拉着他的手像小孩一样哭起来。琴酒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分清他们不是一个人。
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再加上天色已经很晚了,琴酒又提出要离开,这次两位老人没再拦他,只是说:“晚安,好好休息。”
琴酒:“晚安。”
安德烈把两位喝得摇摇欲坠的老人家按在椅子上,然后自己送着琴酒到了门口。
“抱歉啊。”沉默着关上门,安德烈突然说。
琴酒顿了一下,心如明镜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他明白他现在最理智的选择是装不懂,于是眼神有些困惑地看向安德烈。
绿色眸子在灯光下仿佛澄澈见底,尚带稚气的微圆眼型很容易让人想到幼猫。安德烈薅了把头发,想起记忆深处也有一双同样的,却是充满着依赖和信任的绿眸。
他突然有些烦躁,没再多说。
“早点回去吧。”
琴酒点点头,正要往回走,安德烈突然喊住他:“等等!”
琴酒面无表情地回头,不耐烦之意倾泻而出。
他不开心,安德烈莫名感到有些开心。他嬉笑着:“你都叫爷爷奶奶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挺了挺胸膛,暗示十分明显。
琴酒虽然理解他的意思,但完全不想配合。
他敷衍地点点头:“哦,麻烦让爷爷奶奶早点休息。”
说完,不管安德烈再怎么喊也十分冷漠地头也不回地回家关上门。
安德烈:......行吧,他果然是被针对了。
他看着对面房间里亮起灯,突然感觉心里塌陷一块,莫名柔软。他笑了下,轻声道:“晚安。”
他关掉夜灯,转身回到房间去。
“安德烈。”阿琳娜一脸严肃地站在客厅里,脸上哪有什么迷醉的样子。
她十分清醒地看向自己的长孙,灰绿色眸子中充斥着冷静,压抑着疯狂,她又哭又笑地说:“我等不及了,也不想等了,你要快点给把他带回来。”
安德烈点点头:“我尽量。”
阿琳娜音量倏然拔高:“不准尽量!必须!是必须!”
阿列克谢“碰”地一下把酒瓶撞到桌面,声音雄厚:“安德烈,整个科米索夫家族站在你的背后,你还有什么不孤注一掷的理由?!”
安德烈眸光深沉,在两位老人的逼视下沉默不语,良久,声音沙哑道:“是,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
琴酒回到家后先去健身房练了一会儿,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短信。
几条是贝尔摩德的消息,说过明天她就到夏威夷了,让他给老母亲收拾好房子。
几条是朗姆的消息,说需要他辅助击杀A的任务,待会儿会发给他A的照片。
还有几条是皮斯科的消息,让他明天下午在家里等着,说是要带他去参加晚宴。
还有几条“或可再生资源”的消息。
最新几条是松田阵平的消息。
[松田阵平:在学校里认识一个有趣的家伙,性格有点像贝尔摩德又有点像朗姆,七窍玲珑情商了得,比你活泼多了,等之后介绍给你认识。]
[松田阵平:怎么不回我消息?]
[松田阵平:人呢??一个小时过去了!!去哪里了,你是不是背着我交新朋友了?!]
[松田阵平:哼,我已经跟那家伙成为朋友了,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饭。]
就连这条消息都已经是在霓虹的昨天了,这时候松田应该还在睡觉。
琴酒扬眉,点开消息回复。
[琴酒:抱歉,刚跟人吃完饭。]
没想到消息刚发送出去没几秒,手机瞬间叮叮咚咚响起来。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跟人??吃饭???]
第17章
[松田阵平:所以你好半天没回我消息就是在跟别人吃饭?]
远在霓虹的公寓里,看清琴酒发来的消息后,松田阵平顿时就是瞳孔地震,然后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很自觉地飞快回复了好几条消息。
他本来还在担心琴酒这么长时间没回信息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竟然是在跟“别人”吃饭!
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琴酒怀疑地看了眼时间,20点33分,霓虹应该是凌晨一点半,按琴酒对松田阵平的了解,平时没事的时候作息可谓是相当规律,顶多熬夜打游戏到十一点钟,但最晚十二点也就睡下了。
那他今天大晚上不睡觉在干嘛?
他就短短几分钟没回消息,对面松田阵平直接一个电话甩过来。
“原来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还在跟‘新朋友’玩乐呢。”一接通,话筒里传出满是幽怨与不忿的声音,“你什么时候也愿意跟别人一起吃饭了,我还以为你是没带手机,却没想到你竟然愿意为了他几个小时不回我消息,看样子你跟新朋友的关系不错啊。”
没带手机,这确实是琴酒没回消息的原因。平时除了回复短信,几乎用不到手机,没有特殊情况琴酒都不会随身携带。
不过他却没承认,淡淡道:“不巧,今天手机是带了,只是没有注意到消息而已。你不也跟朋友吃饭吗,我跟朋友共进晚餐,这很正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来了句莫名其妙的“四十一”。
琴酒眼皮一跳,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听懂了这是“说了四十一个字”的意思。
总感觉自己被松田阵平影响得越来越幼稚了——不,这一定是错觉!
“怎么感觉你最近变得健谈了很多,难道这也是因为新朋友的原因吗?”松田阵平的声音听起来很郁闷,但是紧接着,声音里带上了隐隐的得意,“所以你是在看到我跟朋友吃饭之后才不想回我消息吗?”
琴酒眼皮又是一跳,隐隐预感到了这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松田阵平紧接着十分笃定地说:“你吃醋了。”
琴酒:“......”
琴酒:“没有。”
松田阵平不听,憋着笑、暗爽道:“你绝对是吃醋了,是不是看到我交了新朋友,所以也找了新朋友?看到我跟新朋友吃饭,你也跟新朋友吃饭?!承认吧,你就是吃醋了!”
琴酒:“......”
他听着对面那人兴奋的声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好想把之前否认没带手机的自己打死。
他无语片刻,很快冷酷地回击:“你少跟贝尔摩德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看这些年都跟贝尔摩德学了些什么,硬生生把一个清爽男高学成了精神小伙。
琴酒有时候真的会对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对这人下手感到不可思议。
要是其他人敢对琴酒这么说,不死也得残,还没缺胳膊少腿儿,还能完完整整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琴酒深感自己宽厚仁慈。
接下来的时间,琴酒用十分不解风情的冷硬态度怼得松田哑口无言,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松田阵平消化了几分钟,然后发来六点:“......”
琴酒淡定无视,然后打开刚才朗姆发来的消息。
[朗姆:A,叛徒,看到他就立马动手。]
短信下面是一张照片。
琴酒下载完文件,等照片慢慢加载清晰后,有一瞬间怔愣。
照片上的男人眼神冷漠,绿眸中满是残忍嗜血,一道刀疤横过他的大半张脸,危险满身,令人不寒而栗。
而此人他刚刚才见过。
琴酒面不改色地删掉照片,冷静地想道:果然。
*
组织里的人为了任务平时会伪装成各种人物,见过各种性格各异的人,虽然个个冷酷无情,但在接触过这么多人后心中多少会对其中几个特别的人留下颇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