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他不想回酒厂(37)

作者:鎏金桃木 阅读记录

琴酒又放下了。

这家医院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样子。

“梆梆梆!”有人敲门,“我进来了。”

是护士查房,她进来之后,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人,还有些惊讶。她动作利落地给两人换了药水,又给伤口换了药,给他们量了体温,确认退烧后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记了几组数据后又给他们泡上药。

等两人一脸菜色地小口小口往下吞咽时,护士看向琴酒:“您是这两位的朋友吧?”

琴酒看她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太好了。”护士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青年实在是太难搞了,是医生护士最怕的那种病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医嘱一点也听不进去。如果有朋友在这里劝说应该会好一些。

她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在手上一垫,开始写东西,一边说:“我给你写一份食药指南,你按时嘱咐他们吃药,看着点不要让他们藏起来或者是丢掉——这两天病房里的仙人掌都被药死两颗了。还有吃饭的问题,盯着他们不要吃辛辣海鲜食物,那些发物都尽量别碰。让他们少沾水,有条件的话给他们打几盆水擦擦就好了,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钢铁人,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口就下水,等伤口感染了有他们好受的。”

护士撕下纸条递给琴酒,犹豫了一下,示意琴酒低头。

琴酒看了眼手里的便条,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的一串符号,列着时间和剂量,标着序号,看起来很有条理,就是看不懂前面写了什么字。

他只一眼收回视线,顿了一下,配合地微微低头。

护士偷偷瞥了眼那个女孩,小声说:“要是可以的话,你要注意一下你朋友的心情,让她早点接受现实,不要太难过了。女孩嘛,肯定在意自己的形象,乍一下子被剃成光头谁都接受不了,不过不能这样低落下去了,心情对伤口愈合也是有影响的。”

“......”琴酒看了眼那个意志消沉的一头绷带的女孩,想起她之前似乎有一头及腰长发。

他突然有了好奇心:“为什么要剃成光头?”

第28章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剃光,这个剃光是将来时。”护士小声说,她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喝完药后又心如死灰地躺平的女孩,说,“送来的时候,她的头上有道十公分的大口子,为了给她处理伤口缝线,做手术前给她剃了一小片,搞得脑门头上秃了一片,参差不齐。这不是不好看嘛,当然更根本的原因是养伤期间不能碰水洗不了头,就劝她直接剃个光头。”

护士似乎也有些同情,“这谁能接受啊。不过为了命嘛,美貌暂时要先让一下步了。”

“你说好端端一个漂亮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听说这两个青年是在等火车的时候被人群挤进车轨,多亏反应及时才爬上来。但是也迟了一步,一个被压了腿,一个在拽人的时候不慎摔倒把胳膊给弄折了。

至于小姑娘头上的疤,据说是当时头发被车轮卷住了,男生给她割头发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

虽然护士并不是很能想象头发和腿一起被卷进车轮的画面,但是病人这么说,他们就只能这么信。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护士讲的故事跟琴酒听到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据可靠消息——来自于野生搭档教官的任务报告,女孩叫井上喜惠美,男生叫木下大福,这两个人身上的伤和骨折是从楼上掉下来摔出来的,差点被火车卷走是真的,不过也没她说的那么狼狈,顶多是因为骨折爬了半天差点没能爬上月台。

至于头上的伤,报告里一笔带过了,只说是在进入通风管道时因为一点小意外受了伤。

倒没想到这个伤竟然严重到有十公分。

琴酒有些担心这会影响到智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在逃跑的时候女孩的盘发不小心被勾开,在进入通风口时长发被绞进了排风扇里,头被扇叶割伤了。

她觉得丢脸,就没细说。

护士讲完八卦,话锋一转:“不过也不用担心,影响不大,好好养伤的话或许会恢复得好一些。留疤是肯定的,但根据恢复情况会有所不同,如果养好了,说不能能创造奇迹完全愈合呢,有可能连疤都不留,头发照样长,所以不用担心。”

琴酒并不是很在意她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变秃,他只关心一件事,“他们的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男孩不是很严重,休息一两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女孩问题大一点,小腿近关节处胫骨骨折,这两个月是别想下地了,得好好养伤。头上那道疤反而还好一点,尽快带她去剃头发,别伤口感染,差不多下月末就能拆线了。”

“会影响行动吗?”

“好好喝药好好养伤好好听话就不会。”护士放开音量,像是在故意说给那两人听,“要是医生指东他往西的,这种就会。变成个小瘸子也是有可能的。”

她过去给两人的点滴调了一下流速,又强调了一遍注意事项,推着车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一个事不关己的冷漠看客,一个脸色黑得能滴墨的绷带女孩,还有一个泰然自若吃水果的男生。

井上喜惠美心情很差,对这病房里唯一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十分看不惯,恶声恶气道:“你是故意来看笑话的吗?”

她既然问了,琴酒也不是个多体贴温柔的人,冷声道:“没错。”

井上喜惠美:“……”马的从没见过如此清新脱俗不做作的人,真是坦率的令人愤怒。

琴酒无心在这里多留,言简意赅地说:“考核通过,出院通知史蒂夫。”

史蒂夫是他们那个英国教练的名字。

“遵医嘱,早出院。”他顿了一下,视线飘向井上喜惠美的脑袋,在井上喜惠美全身汗毛都炸起来的警惕目光下,他冷酷无情地下令,“还有,把头发剃了。”

伤口反复被撒盐的井上喜:“……”心态崩了。

她彻底疯了,咬牙切齿道:“我!不!剃!”

她的头发可以是因为自己想要换个造型而变化,可以因为尝试新风格变成狮子头爆炸头,但唯独不能是别人逼着她做改动。

刚才都已经接受要变成光头的事情了,被人这么用命令的语气一说,她逆反了。

她不剃,打死也不剃!

井上喜惠美本就是个急性子暴脾气,情绪外露,喜怒形于色,打小就秉承着“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开心”的信条,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直接怼回去。她无父无母,没有软肋,胆子大不怕死,自然不怕得罪人。当初击杀首辅后在国会当庭用喷漆写了“傻X”二字,被全球通缉追杀她都不带怕的,面对这么一个同龄人,她更不怕了。

虽然这人总让她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多多少少有些忌惮,但是当他面无表情又高高在上的命令后,心里那点顾虑如泡沫一样一戳就破了。

她很敏锐地感受到这人的态度,他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那眼神就像在看路边的蚂蚁,甚至不屑于分出情绪。

她冷笑:“我不剃!有本事你就把我这颗头拿走!”

这种叛逆模样,真不愧是连见惯了各种问题青年的史蒂芬都要说句“刺头”的能人。

组织里最不缺的就是问题青年和刺头,但大多人都只擅长窝里横,敢舞到琴酒面前的刺头这还是第一次见。

“可以,”琴酒淡淡看她一眼,看上去很好脾气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相当过分,“你不要剃,等着伤口感染,我派人过来给你把头摘掉。”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无视了井上喜破防的表情离开了病房。

井上喜惠美阴恻恻地盯着门口:“我要杀了他!”

她狠狠地伸手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落一地,“砰砰砰”水果滚落,输液管带着针头来回晃动,瞬间回出一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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