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育成第三十五天

第三十五章

神奈子点开手机里备忘录, 在“星浆体事件救下天内理子”那一行打了一个勾。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从通讯录里翻出天内理子的号码，发送短信：【我放学啦，理子放学了吗？】

对方秒回：【下午好啊神奈子妹妹酱(*≧ω≦)！我还没放学哦, 小学的放学时间好早, 我现在正在上音乐课！】

天内理子：【没错！我在上课玩手机！】

神奈子指指点点：【上课玩手机是三心二意的举动，这样做不好哦！】

天内理子：【w(?Д?)w好的我会反省的, 被妹妹酱教训了, 人生好失败……】

神奈子：【玩手机就要认真地玩, 分出心来去听课是对玩手机的忽视！所以要注意力集中地玩手机！】

天内理子：【……原来, 原来是这样的意思吗？啊, 老师开始授课了, 晚点见。】

神奈子满意地切出聊天窗口，点进了那条有关自己体质的报告分析。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一件事, 神奈子自从在用术式回到高专以后, 她没有再佩戴过眼镜。

原本需要通过特殊镜片才能看清诅咒存在的她，慢慢地能够依靠自身的双眼识别诅咒，神奈子记得这件事在眼镜刚破碎的那个车站已经显露出了端倪。

神奈子艰难地阅读了一下那份报告书……也只有一下，最后放弃挣扎, 把手机丢给旁边飘着的系统让它分析。

系统任劳任怨地浏览文档完毕，简单易懂地概括为一句惊叹：“卧槽！吃咒灵还真的能改变你的体质啊！”

神奈子挑挑眉：“嗯？”

系统土下座：“对不起我反省...我不应该在小孩子面前爆粗口。等等为什么是你在监督我？”

神奈子装作没听见，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在心中怔怔地默念：“吃咒灵居然真的可以让我越来越看得见诅咒啊……”

“是的。用再严谨一点的话来说, 是类似于通过‘进食’和‘消化’的手段来反复让‘诅咒’这种特殊的能量在体内留存。”系统解释道。

“这一流程重复的次数一旦增多，随着时间的推移, 以你的特殊适应力体质, 就能够慢慢记住有关‘诅咒’能量的讯息, 然后反馈到身体上去。”系统说道。

“所以理论上来讲，只要持续进食下去，你的所有感官都会逐渐适应起咒力，从而成为第一个能够看清诅咒的肉.体天与咒缚啦！”

神奈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抛出另一个问题：“但五条悟亲口证明我的身体是无咒力的啊？这样一来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系统：“能够适应咒力不代表能掌握咒力啦。这么说吧，咒术师能看到诅咒，是因为他们的眼睛四周自动流通着咒力，而你的无咒力身体是提前依靠吃咒灵填补出的经验。”

等下。系统察觉到了一个问题所在：“咦，所以为了保证你一直都看到诅咒……就需要不断进食咒灵了啊。”

说完这话，它偷偷去观察神奈子的反应。

系统没有忘记神奈子对那些黑色咒灵球的厌恶。从起初的误吞开始，每次咽下都会用至少十几个形容词来埋怨咒灵球的难吃程度。

虽说这种情况在神奈子跑到假夏油杰身边当卧底后改善了好多，那时候，神奈子完全把咒灵当饭和零食吃，没有展现出痛苦的表情……

“原来小杰每次吞咒灵都是这样的味道啊。”神奈子忽然没来由地感慨了一句。

“我以为只有我觉得难吃，是因为我还没适应那种恶心的怪味道...心想这么难吃的东西，小杰怎么可能会面无表情地全部吃完呢？”神奈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想象着自己正握住两颗漆黑色的球体。

“所以我后来尝试了很多次，用不同的方式吃下去，但是那种奇怪的味道就算吃一辈子都不会习惯的，真的超级难吃！”神奈子拧眉，“可是…我姑且还有不继续吃咒灵的选择，但对于小杰来说，那是他的生得术式，小杰是真的要吃一辈子啊！”

“他一直都很难受。”神奈子放低音量，心情郁闷地说，“舌头很难受，胃很难受，但是他从来不会主动说出来。”

“甚至于我说很难吃就别吃了，他也会立刻转移话题...为的是不让我担心吧。”

神奈子是个会把所有感受都挂到嘴边的性子，高专的家人们在和她交流的时，也通常是有话直说，让神奈子误以为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亦是这般直率和爽快。

直到神奈子开始有了一个很大的秘密。

一个穿越到平行世界的术式，束缚规定了不能够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每当她利用提前在未来知道的线索，告知高专众人要提防，委托调查时，他们都会沉默一段时间，而这种片刻的停顿并非出于不信任。

而是一种别样的默契。

获取额外的情报信息往往需要支付同等的代价，对于神奈子中了术式归来后的改变，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其中的过程。

“...假的，说没关系都是骗人的。”神奈子在手心里画圈圈，试图把咒灵们给诅咒了，“可恶的‘善意的谎言’，让我平白无故忽视了小杰的痛苦那么久。”

“啊，我又多说出了一个成语，真不错，开心！”神奈子一蹦一跳。

眼看着神奈子终于从思考中抽身而出，系统这才发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神奈子神秘地闭起一只眼睛，比了个wink，将手机屏幕给它看。

“我要回调味市一趟。”神奈子说，“幸好小学的放学时间早，下午也没有什么太阳，等月亮升起来前都当作是自由探索时间吧。”

神奈子想了下，没有麻烦辅助监督继续接送她，顺便以后放学都不用来。对此，他留下两行面条似的平面宽泪：“好的五条同学，没问题五条同学……感谢五条同学的宽宏大量！”

终于可以不用每次放学都念那么羞耻的台词了！

神奈子：？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然后神奈子不差钱地选择打车。

毕竟因为某些原因，她短时间内不是很想坐那辆连通味玉县调味市的电车。

系统扭动着幽灵状的身体飞在神奈子的肩头，问：“调味市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系统：“莫非是发现了假夏油杰的下落！？”

“那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把特征告诉夜蛾老师他们了。”神奈子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个冒牌货现在肯定不长成小杰的样子，但我觉得，肯定还有其他识别出的方法。”

“像是试卷上面标注的‘请沿虚线剪开’一样，那道很醒目的缝合线。”

“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回调味市去？”系统再次问道。

“就在两个月前，我听七海海和灰原原说那里的诅咒多了一些，派遣过去的人手不足。谁知道我回来以后，分明是诅咒频发的盛夏，辅助监督们却说‘调味市已经没有祓除任务了’。”

神奈子摸着下巴说：“这件事我刚问过了五条悟，他见怪不怪地表示，‘因为那边有特殊的超能力者’解决诅咒问题啊。”

并非和咒术师有关的称呼，而是更加像动画片里播放的能力体系那样。

后来，神奈子又去问了几个人，得到了相同的答复。

据他们所说，“超能力者”没有什么具体的称呼规范，是一些比咒术师还要稀少的特定人群。

咒术界有不确切的研究表明，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超能力者和咒术师属于同一种体系，后来“超能力”日渐衰退，完全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近年来出现的“超能力者”大约是返祖迹象，咒术界有和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接触过，后来发现这种能量不具备什么稳定性，可能过个几十年就会重新消失，也就不了了之。

总监部不会排斥民间的超能力者替他们祓除诅咒，省时省力还不用发工资，他们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