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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穿越手札+番外(564)

作者: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夏福也死了这么多年了,她都有些记不清夏福为她煮的那碗面是什么味道的,不过肯定比她煮得好吃。

怀瑾坐在灶边,把碗里寡淡的面条全都吃完了,把一点滋味没有的面汤也喝完,踩着鞋子回了房睡觉。

秦朝以十月为年关,如今各地又重复恢复了旧历,仍以腊月末为年关。

过年这天,怀瑾和不疑都被接到了韩成府上,韩成在他席位右边矮三步的地方给怀瑾加了席位。

从未露过面的申徒夫人终于出现在人前,大家忍不住纷纷打量她。只不过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敢偷偷瞄。

怀瑾也不理会这些目光,只端正坐好,韩成敬酒时她就不卑不亢的道谢;旁人来敬酒她就微笑的举着杯子,听对方隐约的恭维。

不过其他人,都是来敬不疑的,申徒的嫡子,比她这个申徒夫人地位还要高的,哪怕不疑只是一个九岁小儿。

和一个贵妇人客套完,终于没人过来敬酒了,怀瑾就放下酒杯。一抬头,看见田安对她笑了笑,怀瑾也莞尔展颜。

宴席结束回去的时候,怀瑾想起中原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不由微微叹息。

局势瞬息万变,听说楚国援赵大军到了安阳后,宋义迟迟不肯前进,声称要等秦赵两败俱伤后再坐收渔翁之利,被项羽痛斥一番,而后杀死了他。

怀瑾不知那边真实情形如何,但传到外面的消息就是如此。

但田安那里透露出来的消息,项家人最终用了张良的计策,薛城拉拢了陈婴,女眷们全已被接到彭城。

而彭城中,也全由项伯掌控,宋义被杀的消息传到彭城,熊心也只能封项羽为上将军。可以说项羽这一次在军中的兵变,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权柄终于又落回到了项家人手里。如果说之前项家挑大梁是有项伯、项襄这些长辈,现如今项羽则成了项氏乃至整个楚国当仁不让的实权人。

旁人都在说项家少主的威名,可她却想,阿籍快乐吗?这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可她想的这些,在他们眼里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叹了口气,她想,与其关心项羽,还是先想想女儿吧。或许,她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彭城,将女儿带回来?

不知道莺儿如今是不是还生她的气?怀瑾只要这么一想,只觉得心痛异常。

许是心郁难解,又或是冬日里冻着了,过完年怀瑾居然感冒了。

她这些年很少生病,身子比常人强健许多,可这次感冒得突然,鼻塞咳嗽各种症状全部上来。

尤其是鼻塞,扰得她几日几夜睡不好觉,越照从城中请了医师给她看病,医师只给她开了一副方子让她喝。

苦得发麻的中药灌下去,怀瑾都想吐了。

再看到阿婉端了药过来,怀瑾就立即拒绝,阿婉劝道:“药虽然苦,但是不喝病也好不了,要不……我给您拿些蜜果子来?”

怀瑾张嘴出着气,瓮声说:“不管用。”

她昨天喝完这个药吃了好大一勺蜂蜜,依然恶心得想吐,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干呕。

阿婉不敢再劝,端着药出去了。

不多时,她又跟着不疑进来,儿子亲自把阿婉手上的药端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阿母,阿父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

得!怀瑾看了阿婉一眼,这丫头可真机灵!没办法,她接过儿子手上的药碗,捏着鼻子灌下去,而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呕声。

不疑站在她身后给她顺着气,怀瑾红着眼睛抬头,有气无力的在儿子头上摸了一下。

阿婉递过来一个小袋子,里面装了蜜枣,怀瑾瞪了她一眼,阿婉却一点都不见怕。

见拿了两颗蜜枣吃下,阿婉这才松了口气,愁道:“这每日叫夫人喝药,也跟打仗似的。”

咳嗽了一阵,怀瑾看着她笑:“现如今越发啰嗦了,也不知将来谁能受得了你!”

阿婉红了脸,不吱声了。

想到很久前阿燕透露给自己的八卦,怀瑾问:“听说你有意中人了,是哪位?”

红红的脸蛋瞬间刷白,阿婉忙跪下表忠心:“奴不敢有二心。”

“起来!”怀瑾说,见她不动,又让不疑过去把她扶起来。

怀瑾道:“你照顾我们这么多年,我和大人都没把你视为寻常奴隶,也不想让你伺候我们到死。阿婉,坐过来些。”

听到她像叫不疑一般的亲切语气叫自己的名字,阿婉鼻头一酸,她父母早亡,从十多岁就跟着张良和怀瑾了。

凑过去,阿婉握住了怀瑾的手,眼睛红红的看着她。

“你都二十三了,这个年纪的女子早都嫁人生子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怀瑾握着她的手。

阿婉想到那个人,难过的低下头,没有人愿意娶一个奴隶的。哪怕主人宽厚,允许她嫁人,也不会有良籍男子来娶她,渐渐想到那人的身影,阿婉摇摇头:“都听主母的。”

“你先听我说,你若有心上人,我可替你脱去奴籍,替你发嫁,将来你不会再是奴隶了。”怀瑾缓缓说。

阿婉有一瞬间的茫然,理解了怀瑾的意思后,她眼睛瞬间亮得跟电灯泡似的。

怀瑾倒笑了:“快跟我说说,你心上人是谁?我依稀听阿燕说起过,是下邳那些游侠中的一个,应该不在我们府里吧?”

阿婉惊喜过后,便是羞赧:“他是左庶长身边的仆射,现在跟着一起出征了。”

原来是跟着原伏混的!怀瑾不免替阿婉担忧起来:“阿燕说,常见那人和你献殷勤,为何久久不来向我要你呢?不会是嫌你出身低想以你为妾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可能将来就要替这个姑娘另寻良人了。

阿婉摇摇头,腼腆的笑道:“他是什么身份,如何敢来跟夫人要人。不过他以前曾跟奴说过,愿意……愿意娶我,他还说会……想办法。”

小女儿情态展露无疑,怀瑾笑起来:“不嫌弃你出身,可见对你是真心。这桩婚事,便就这么定下吧,等他们回来我就跟子房说。”

把阿婉拉到身边坐下,她道:“等我病好了,就替你去官吏处登记,放你归良。”

阿婉涌出喜悦的眼泪,跪下来给她磕了好几个头。

怀瑾看到门口躲躲闪闪的阿燕,笑道:“躲着干什么,进来说话。”

阿燕这才出来,雀儿紧跟其后,和个小尾巴似的。

一进来,两人就给阿婉贺喜,阿婉羞得脸通红,连忙把空碗端出去,然而就一去不回了。

屋子里烧了炭火,怀瑾披着大氅在火炉便坐着,感冒还是没有好。

一碗接一碗的的苦药喝下去,她陡然想起甘罗留给她的药还剩了一些,里面是有一瓶治伤寒的药的。

怀瑾立马翻出来,犹豫着要不要吃下,毕竟这药都放了十多年了,不知有没有过期。

正犹豫着,阿婉又端来药,她立即从瓶子里倒出两粒丸子吞了下去。

当天夜里她就起了高烧,吓得阿婉和阿燕双双失了神,阿燕连忙奔到中庭叫醒越照。

大半夜,越照冒着北风出了门,把城中的医师叫了来。可医师看了之后,只说是风寒引起的正常症状,而后又给她开了一副方子。

阿婉就忙活着去熬药,可等药熬好端过去,怀瑾都熟睡下了。

正想着要不要把她叫起来喝药,不疑忽然站在门口。阿燕见他只披着一件外衣,连忙去隔壁把大氅拿来给他披上了。

不疑走到怀瑾面前看了一会儿,母亲脸上红扑扑的,呼吸均匀。他小大人似的看着阿婉:“把药放到厨房温着,等明日阿母起来了再给她。”

轻手轻脚的给怀瑾掖上被子,不疑轻声说:“阿母好几夜都没睡好,不要吵醒她。”

小公子这么说了,其他人只好照办,将门窗开了一条缝,他们全都离开。

许是那两粒药起了作用,怀瑾第二天醒过来时,只觉得这些天头一次浑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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