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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穿越手札+番外(623)

作者: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陈文氏窘得抬不起头,陈平笑瞥了她一眼:“我嫂嫂可不是你这种泼皮,你少欺负她!”

陈平边说着,把陈文氏扶上马车,而后站定和怀瑾说:“刚从校场过来,成信侯让我转告你一声,说他晚点会带个客人回来,让你吩咐人把客房打扫出来。”

“什么客人?”怀瑾有些好奇,张良在汉营几乎没有什么交心朋友,所有人都维持着一种君子之交,平时也不叫人来家里喝酒,今天却要让人直接住到家里来?

陈平摊手:“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陈平坐在车辕上准备走,看到怀瑾仍站在门口目送他们,陈平忽有些犹豫,再三想了一下,他又跳下车走过去:“有一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嗯?”怀瑾疑惑。

“你知道大王让我行典客之职,掌诸国邦交与细作,因此外面许多消息都会报到我这里来。”陈平先这么解释了一番,随后犹豫着开口:“近来楚营中在传一件事,我不知道成信侯是否已经知晓。”

怀瑾的心突突跳起来,陈平深呼一口气,道:“听说楚霸王与他外甥女乱……乱来,遭人非议,我依稀记得……你的女儿……”

陈平没有再说下去,怀瑾却有些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陈平见她脸色刷一下惨白,有些后悔把这事告诉她,忙道:“这事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我想着还是告诉你一声,好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多谢你。”怀瑾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

送走陈平,怀瑾立即叫上韩念陪她去军营。

夏日的傍晚热得人汗流浃背,张良办公的那个营帐把帘子全掀了起来,许多士兵进出,怀瑾看到张良脖颈处已全部汗湿。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无暇去打量她,怀瑾却是径直冲了过去。

张良见到她很吃惊,摆摆手让众人先等一会儿,然后问:“你如何来了?”

这么多人,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按捺住焦急摇摇头。张良看出她显然是有什么事,只是不好说,踌躇片刻他道:“既然来了,你去子冼那边瞧一瞧吧。”

魏咎的儿子怎会在这里?怀瑾怔怔的。

张良不由分说,让越照领她出去,而后继续忙碌。

越照走在前头带路,怀瑾就问:“魏子冼怎么会在这里?”

“魏豹死后,他的家小有的被软禁有的逃走了,君侯一直在留意魏子冼的下落,前些日子在上党找到了他。”越照带着他们穿过十多座营帐,一边说:“君侯说,故友之子,不忍他流落在外,欲把他养在侯府。”

走了一会儿,越照在一处帐篷前停下,掀起帘子进去,里面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魏子冼和阮离欢站在榻边,榻上一个鲜血淋漓的年轻人。

“张婶婶!”虽几年没见,魏子冼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怀瑾点点头,看向榻上的年轻人,问:“这位是怎么了?”

“张婶婶,这是阿循啊!”魏子冼看到她似乎没认出榻上的人,连忙提醒:“前些日子我们被一帮逃兵围攻,他肚子上受了一剑,这些日子伤口一直没有愈合,阿循也一直在发烧!”

“穆循?”怀瑾立即凑过去,脏兮兮的面孔,眉眼却十分熟悉。

穆师兄的儿子,怎么会在这里?当日临济被围城,穆生是带着家人逃出来了的,他大儿子怎么没和他一起,反而和魏子冼在一块?

许多疑问未解,但怀瑾此时更在意他的性命。

见她面上有焦急之色,阮离欢忙道:“师母别着急,已经去请医师了。”

不多时医师到了,将穆循的衣服解开,肚子上一道斜着的伤疤,肉已经外翻,鲜血淋漓。

怀瑾闻到这股味道,忽然一阵干呕。

韩念急忙扶着她出去,在门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那股恶心感才压下去。

帐篷里,医师连连叹息:“我前两天开的药给他喝了吗?”

魏子冼说:“都按时给他吃了,您给的药粉也隔两个时辰给他敷一遍,但是为何伤口还是流血呢?”

“这刀伤太深、太长,两边的肉不紧贴,难以愈合啊……”医师似乎也有些一筹莫展。

“若是把这伤口用针缝起来呢?”阮离欢突然说。

医师声音颤了一下:“阮大人是说,用绣花的阵线来缝合皮肉?这……我从未听过此法。”

阮离欢顿了一下,说:“成信侯背上也有一条伤疤,比这位公子的还要长,他便是用针线缝合伤口的,不如把他叫过来请教一番?”

怀瑾一愣,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对穆循的关心占了上风,对韩念说:“当年在百越,你被猛兽咬伤,是子房替你缝合伤口的,还记得吗?”

韩念点头,当时的痛楚至今想起来都有些胆寒,他实在印象深刻!

怀瑾沉声道:“你进去,替穆循缝合伤口。”

韩念不会拒绝张良和她的任何命令,当即就掀开帘子进去,结结巴巴的和医师说了一会儿,然后他们便去准备针线和伤药。

过了许久,怀瑾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嘶叫。

下一秒,阮离欢和魏子冼面色苍白的逃了出来,魏子冼则是一副想吐吐不出的样子。

阮离欢捂着嘴,不忍道:“我在战场上也见了不少断胳膊短腿的,却还是第一次见……真不知师父那时是怎么捱过来的!”

怀瑾怔了一下,阮离欢如何知道张良背后有一道疤的?难道张良在她面前宽衣解带了?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阮离欢有些犹疑:“师母怎么了?”

“你……”也不顾是不是失礼,怀瑾立即就想知道答案。

谁知这时张良身边的一个士兵过来:“阮大人,成信侯叫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阮离欢应道,然后恭敬的怀瑾行了一个礼,跟着那个士兵离去。

怀瑾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心乱如麻,疑心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不可抑制的壮大、生长。

“婶婶,阿循会不会死啊?”魏子冼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他已是行冠礼的年纪了,此刻却在怀瑾面前红了眼眶。

她拍着比自己还高两个头的少年的肩,说:“阿循肯定不会有事的。”

然后她又问:“阿循怎么没有和他父母在一起?他父母呢?你可知道他们的下落?”

魏子冼说:“那年临济城破,穆司空一家随我们逃奔到东阿。后来楚国借兵,穆司空帮豹叔重新打下魏地之后,请辞离去了。他说要带家眷去齐国定居,阿循没有跟去,他走了一半跑回来,说以后要跟在我身边,要像他父亲辅佐我父亲一样,永远跟随我……”

穆循削瘦的英俊脸庞与他的母亲十分相像,怀瑾想到那年在临济,俊俏的少年郎满脸笑容的跑进宫殿,在青儿怀里放声笑闹。

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已成大人身量,却是眼神沧桑,满脸风霜。

这几年战争不断,十多个王侯打来打去,其中打得最凶莫过于楚、汉、齐。

似西魏王魏豹,一会儿投楚一会儿投汉,因此被周苛所厌恶不顾王令杀了。而刘邦也不能问周苛的罪,因为周苛为了保护荥阳而牺牲,是功臣。

而魏子冼跟着魏豹,想必也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

想到他的父母为了临济的百姓自焚而死,怀瑾对他满是怜悯。

和魏子冼在帐篷外面站到天上布满星光,这时医师、韩念、越照三人出来,衣服全都汗成了水。

“我去给他熬药,能不能过去,就看今晚了。”医师掏出帕子,但帕子也湿了,最后则是叹着气拎着药箱离去。

这个点,张良估摸着也快忙完了。

怀瑾把韩念留在这里照顾穆循,带着魏子冼去张良那里,预备和他一起回去,正好也谈一谈女儿的事情。

走到张良那边,来往的军士已经不见了,只剩他和阮离欢坐在帐篷口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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