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奇犽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下, 还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应该不可能……吧……

“比丝吉不是说去指导你们修行了吗？”

像是终于忍不住被人这样打量，卡卡西开口将话题向别处引开。他看向跟着从门口进来的小杰。

“她给我们布置了锻炼的日程表后就去睡美容觉了。”小杰答道。“我听奇犽说带土醒过来了就想来探望一下。”

说这话时，虽然小杰的声音同往日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仍然是那样纯粹又可爱的少年音, 但是带土仍旧敏锐的捕捉到他那双本应有神的红棕色较平日里似乎更加深邃一些。

在那里面更加遥远他们触及不到的地方, 仿佛正酝酿着急剧进化着的风暴。

【“在这段期间内, 还是注意一下不要在小杰的面前提凯特比较好。”】

比丝吉的话仿佛又重现在他的耳畔。

于是在接下来的话题中，带土有意识地避开了一切同凯特相关的话题，他同小杰聊了一些游戏里的事情，又关心了对方在修行上的进度以及接下来据说要去挑战的叫做拿酷戮和秀托的两位会长好友的弟子。

奇犽明显也早就注意到小杰同寻常的不同——不如说自从他打晕对方将对方从NGL带回来开始便习惯了这样谈话中时刻存在的微妙的压抑感，只是小杰不愿多表现出来，他也不会多提。

小杰需要他。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他在心中是如此笃定这一点。

见双方还算欢快的聊着寻常的话题，他干脆地放弃了纠结刚才想的事情，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几人正在聊着的话题上。

“总而言之，带土和卡卡西你们两个都没事就好。”小杰道。“再过一周，我和奇犽一定会打败拿酷戮和秀托，然后进入NGL营救凯特的！”

“是啊。”奇犽附和道，他稍稍垂下眸子。

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此说着，他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随意的摆摆手般道。“你们先聊，我找卡卡西有些事情。”

“诶？”带土/小杰。

“在这里不能聊吗？”小杰。

“秘密秘密。”奇犽半拉半推地将卡卡西带出去，在剩下两人疑惑的目光中把病房门一把拉上，方才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庞稍带着歉意道。

“虽然这么问可能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但是我该问还是得问——”

他顿了顿。

“你和他们近距离接触过吧？”他道。“其中有一个叫做尼飞彼多的护卫队成员，你认识吧？”

“认识。”卡卡西。

“你当时是被哪个护卫队的成员抓住的？”奇犽。

“一个叫做杀残的师团长。”卡卡西沉默片刻后道，他显然也并不是很想回忆那段经历。“此后才被转交给护卫队。”

“抱歉。”奇犽见他一副不愿意多提的样子显然也明白自己的问题有多伤人，但是他仍然无法放弃继续这段对话。

“那你觉得被彼多……”他犹豫道。“被彼多抓住的话，存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少？”

奇犽看着卡卡西。

“——为什么被抓进蚂蚁巢穴的人那么多，只有你被改造成了士兵？”

卡卡西一怔，这句话使得他的脑海里开始零碎地出现些许曾被遗落过的片段。

有蒙着黑色兜帽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对护卫队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将他改造成士兵呢？”】

那声音陌生而又冰冷，这种感觉他似乎在哪里曾经遇到过——

【“——你可是关键的剧情人物，现在还不能死。”】

那个声音这样对他说道。

【“我得让他把眼睛给你才行。”】

卡卡西一僵。

眼睛。

眼睛。

让他把眼睛给他。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关键的钥匙一般使得他连带着想起了更多的画面——

那是一个充满着泥泞与粪便臭味的巢穴里，浓厚的血腥味同人类的白骨堆积成山。

他因嵌合蚁的毒素而不省人事地躺在一块类似石板一样的地方。

他的神智混淆且错乱，毒素使得他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有极为费力地睁开眼睛，才能看到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重叠着的影子。

那不是嵌合蚁，而是人类。

“你是谁……？”

他费力地开口询问，却无力抬起一根手指。

那人很久都没有回复他，时间似乎久到他以为自己只是看见了一段幻觉的时候，那个影子动了。

“你可是关键的剧情人物，可不能现在就死在这里。”

那女声道，她像是在对卡卡西说话，却又好像仅仅只是在自言自语，那语气平淡且没有起伏，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冰冷与命运使然般的理所应当。

“——我得让他把眼睛给你。”

这句话的记忆过于清晰，像是刚刚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过一遍般，使得他哪怕现在站在医院的长廊上，也条件反射般地猛地拉开房门看向正躺在床上的带土。

对方显然被他这样的动作吓了一跳，半只黑色的眼睛里透着兔子般的茫然。

他另一半的眼睛用绷带缠绕了起来，那是先前被卡卡西挖走的那只眼睛，现在已经通过手术接了回去，正在恢复的期间。

“……卡卡西？”带土疑惑的开口问道。“你和奇犽已经聊完了吗？”

气氛像是忽然陷入了某种僵硬，片刻后，卡卡西才像是反应过来般冲一旁的奇犽道。

“抱歉。”他道。“下次再谈吧。”

他的目光扫过一侧的小杰，意有所指地以只有他和奇犽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

“你有你想守护的羁绊，我也是如此。”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情报我会提供，相关的战斗我也可以帮忙，但是……抱歉。”卡卡西道。“接下来讨伐蚂蚁的战役，我不会再让他参与了。”

**

住院的日子大概过了一周左右，带土成功从躺尸状态复活。被挖走的左眼缠的绷带也在此后进行拆解，那只眼睛能够再度视物的时候，他高兴的简直恨不能跑到楼下去绕着医院转悠几圈。

一周过后的对决，小杰和奇犽遗憾败给秀托和拿酷戮，双方进行商议后，由拿酷戮同秀托代替他们两个前往NGL营救凯特。

由于拿酷戮的特殊念能力“天上地下，唯我独损”，小杰被迫失去了三十天的念能力，而在这段时间内，奇犽发誓要保护好他。

与暂时进入休息一个月的小杰同奇犽不同，白牙因为卡卡西受嵌合蚁改造的事情而同意加入这次对嵌合蚁的声讨行动，由此他和莫老五与诺布，尼特罗等人一道加入了潜入NGL的任务中去。

而与之相对的，卡卡西则被安排潜入相对安全的东果陀共和国内，等待带土所知剧情中迟早会前来此处的师团长等人。

其中有一个叫做指组的秘密国家机构组织近期的行为极度可疑，而这次他要做的就是调查明白这里头到底有多少嵌合蚁的手脚。

带土则打算同他一同前往。

但这被卡卡西以太蠢容易暴露为理由回绝。

“我有神威空间也会虚化，碰到蚁王都能跑路，难道还有比我更适合潜入的吗？”带土愤愤不平道。“而且退一万步说我哪里蠢了！”

“碰到蚁王你真的能跑路？”卡卡西。

“……”带土僵硬了一下，他想了想猎人原著里蚁王那瞬移一样的速度，缩了缩脖子。

“不能……”他悻悻道。“但是其他师团长之流的要应付他们也足够了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0-08-18 23:03:17~2020-08-19 23:2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19410542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柏腐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朝气蓬勃太宰治 25瓶；今夜有星辰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