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今天的首战是音驹。

昨天和音驹对战的两局，没能拿下一局比赛，皆以落败为结局。

对于日向和影山，倒是久违的和音驹对战，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杀杀他们的锐气。

“日向和音驹的灰羽同学真是斗志满满啊！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决斗吗!”云子看着日向和灰羽的迂回示威，不禁有感而发。

“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月岛现在的站位离云子不远，刚好能把云子的话听的很清楚。

第一局的局势很紧张，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音驹在防守上好的没话说。

还有灰羽同学，已经拦下好几球了——特别是日向的。

云子猛吸了一口气，即便是身处场外，也被场上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紧张，躁动，焦躁，还有被壳紧紧包住的束缚感。

“日向……啊，没事了!”乌养教练叫停比赛，云子本来想安抚一下屡屡受挫的日向，但看他不减斗志的样子，又默默退了回去。

“我不要再闭着眼睛了。” 日向叫住影山，认真地说。

“诶？”云子愕然，她看看四周的学长教练，也都是如此神情。

影山也没有料到日向会突然那么一说：“什么？”

影山的表情不太认同，甚至有些生气与轻蔑，让日向吓得一耸肩。

“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日向开始道出他的理由：“就靠我的快攻是绝对不行的。”

“就因为你没法做到睁眼打球，所以才学了普通的快攻吧。”就算日向提出的理由很现实很正确，但影山还是拎出最根本的问题。

这问题着眼于现在的日向，的确是很难短时间内迅速改变的、相当棘手的问题。

“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等比赛结束以后我再听你说。”影山对日向的问题也没有轻视，只是现在将注意力放在了比赛上：“但是现在你非要马上就去打睁眼快攻的话，我是绝不会把球托给明知道会出错的家伙的。”

影山他嘴上说出来的话总是毫不留情且没有自觉，虽然和他心里要说的会有些偏差，但大致意思也就是这样了。

日向心里估计不好受。

大家都神情都凝重了许多。

“这两个傻子因为暂时的不一致的意见闹别扭了啊……”云子摸摸自己的鼻子，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干涉这件事情，总觉得现在的氛围怪难受的。

清水学姐看得更为透彻：“不只是日向和影山，在日向和东峰撞过之后，所有人都显现出了紧张感。”

云子愀然：“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一局，乌野还是输给了音驹。

绕场一周的鱼跃过后，大家都站成一圈等待训话。

乌养教练满脸纠结的样子，以现在的形式，他或许还没有把握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

“大家是这里所有队伍中最弱的吧!”武田老师微笑着抢先说道。

一刀击中要害，各位除了月岛都是一脸便秘的样子。

云子想为大家掰回些颜面，却发现她无法反驳。

“真是对不住了，大家!”云子在心里默默地掩面流泪。

“无论是哪支队伍，一旦在正式比赛中遇到都会相当棘手。”

“是单纯地把他们视为敌人，还是当作值得我们学习技巧的老师呢？”

“你们的弱小正意味着你们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没有比这更值得期待的事吧！”武田老师微微一笑，反问大家。

返效很好，大家都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不愧是武田老师!这样一来，大家的心里负担就卸下了很多了。

云子打开笔记本刷刷刷地记下武田老师鼓舞大家的话语及方式。

大家退场之后，菅原学长和日向、影山出去了，应该是在聊刚才的事情。

云子有些在意，她觉得日向说得没有错，他们不能只是墨守成规，更应该有所突破，有所成长。

日向现在就像是拼命要踹破蛋壳的小乌鸦。

”如果是日向和影山的话，就放心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云子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去干涉他们，她就是莫名对他们二人放心。

接下来的比赛，乌养教练都没有让日向上场，说他应该先冷静下来。

东京的合宿暂时告一段落了。

下次的比赛就是下下周，很快就会到来。

因为体育馆明天要进行检查维护，所以社团活动休息一天。

云子提着行李就要回家，却被日向拉住请她帮忙抛球。

“要命……”

训练的过程很不妙，日向接连数次都挥空了。

但日向只顾得上说“再来一次”。

“比起重复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进攻，一直以来的进攻也好、发球也好、拦网也好，还有一大堆需要练习的内容吧！”最后，影山也看不过去了，他没有继续给日向传球，大声地质问日向。

日向已经很累了，他喘着粗气：“但是我……如果这个快攻无法发挥作用的话，我在球场上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所以我说这个快攻根本不需要你的意志!我会把无法被拦住的球托给你!”

“这样一来我就永远不会有所进步了!”

云子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情形，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也对日向所想之事错愕。

即便文化成绩好于日向和影山，但在排球上他们的思虑，可远远甩她几条街。

“春高的第一轮预选赛就在下个月，近在眼前，那时能成为武器的……你认为是已经熟练完成的快攻还是根本派不上用场的快攻呢!告诉我啊！”影山拽起日向的衣领，咆哮着问。

即便如此，日向依旧不肯罢休，他坚定地握住影山的手臂：“我想要拥有那份可以依靠自己去战斗的强大力量!”

两人的情绪愈来愈激烈，影山直接提着日向来回晃动：“你小子的任性妄为会打破整个队伍的平衡吧！”

说完，日向就被影山直接甩了出去。

“喂你们俩!可以适可而止了!”眼看大事不妙，云子觉得自己不能光杵着看戏了，该阻拦的还是要阻拦的。

“只要有助于获胜，无论是谁我都会托球给他。但是我并不觉得现在的你对获胜有利，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影山现在略冷静下来了，但他说的话让日向激动起来了。

日向冲上前抱住影山，两人扭打在了一块。

看二人战况激烈，云子深知细胳膊细腿的自己是无法将二人分开的，于是她立马冲出去找还未离开的前辈过来制止这两个傻子的行为。

比赛在即，若是现在因为打架出了什么差错，得不偿失。

很幸运的是，云子很快就找到了田中学长并成功分开了二人。

云子终于可以回家了，因为顺路，日向还送了她一段路。

被风吹过冷静下来后的日向，还不忘向云子道歉。

“我倒是没什么事，倒是我很担心你啊傻子!”云子皱着眉头耿直地说道。

“诶？”日向拉着车停住，然后低着头陷入回忆。

“我在初中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赛被影山打得落花流水。”

“于是发誓要复仇进了乌野高中。”

“结果发现他本人也在，而且比我想象中更惹人讨厌，糟糕透了。”

“不过比赛的时候他似乎能够看穿我的一切想法，怎么说呢，感觉自己第一次拥有了伙伴，而不是朋友。”

云子听到这，什么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真是让人替他难受啊。

即便决定好不干预他和影山的矛盾，但现在听日向诉说完之前的事情，又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云子闷声回到家，躺在床上把这段时间记下的笔记都翻了一遍，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佐久早一太郎还没下班，云子先前吃下的饭菜已经消化完毕，冰箱里的剩菜剩饭也被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