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甜心,被迫营业!(74)

作者:鸡子饼 阅读记录

他无所谓,自从他坐上首领之位,便注定独自一人行走在荆棘与玫瑰遍布的路上。一面是地位与荣耀,一面危机四伏。

“黑泽君。”

他径直从a的身边走过去,在少年的面前站定,注视着这极其惨烈的一幕。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他说。

少年原本就因为挑食而过分纤细的身体在一个月的刑讯里,消瘦得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

皮肤早就被打得开裂,但他很能忍,于是a开始在他的骨头上大做文章。

森鸥外自己身为一名医生,都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残酷又别出新意的刑讯方式。

a在少年的骨盆上,刻下了一行字。

a的狗

项圈也替他准备好了。

那是a的异能力,戴上他的特制项圈,一生的命运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任凭他高兴或生气之际,终结成一块颜色亮丽的宝石。

但是这个项圈,有一个条件,必须是对方心甘情愿地戴上。

有人因为钱屈服于a,有人也因为怕死屈服于a。他对付少年黑泽莲的,只有痛苦。

人类经常用一个词来形容极端的痛苦,刻骨铭心。森鸥外想,那大概是真的很痛。

a很自信黑泽莲会屈服于痛苦之下,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是太宰治都还未拷问出结果的硬核。

结果令他失望,甚至感到绝望,无论他用什么样威胁恐吓哄骗的方式,黑泽莲一律回给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他甚至连话都不屑跟他说一句但他之前分明和太宰治经常聊天,还提醒太宰治绷带绑歪了。

a感到深深的被羞辱。

黑泽莲像看垃圾一样看他的目光令他火冒三丈,明明被捆着受刑,姿态高傲得仿佛在俯视蝼蚁。

整间刑讯室里,都回荡着他趋渐绝望的咆哮。

“你跳脚的样子,让我以为自己在欣赏人类返祖的直播现场。”

这是黑泽莲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他愣了三秒钟后,才意识到对方在辱骂他。

他气急败坏地切开少年的血肉肌骨时,对方依旧用那种俯视般的眼神看着他。

“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你自己手上。”少年对他说。

森鸥外挥手停止了a关于黑泽莲的刑讯。

他凝视着他骨盆上那行带有侮辱性词汇的字,再看看a洋洋得意的嘴脸,突然很想知道黑泽莲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在绝望吗?

看着又不太像。

可失去引以为傲的异能力,被唯一的挚友抛弃,身败名裂,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责罚,很可能会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终此一生,这样真的不绝望吗?

少年被解开锁链的那一刻,捡起地上的钢刀,在a目瞪口呆和森鸥外复杂的表情里,挥手将骨盆上的那行字用力刮掉了。

钢刀刮在骨头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尖锐又奇妙,像是与每个人的身体器官都产生了共鸣,引起了强烈的不适。

a甚至打了个寒颤。

黑泽莲疼得每根头发丝都在颤抖,却还不忘抬头朝a挑衅道:“凭你这种小角色,是不可能在本大爷身上留下任何印记的。”

“你”

a气到头顶冒火,却从脚底生出一分软弱。他自欺欺人的想,黑泽莲或许没有感知疼痛的神经,也许他根本不怕疼,然而下一秒,黑泽莲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意志上他坚不可摧,无人能及,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森鸥外叹息,让人将黑泽莲送去急救室。主刀的是他自己,一个弃医从黑的黑手党首领。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治死黑泽莲,再换个慈悲大度的美名。但他确实是认真缝好了后者身上的每一道伤口。

关于黑泽莲的处置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太宰治表示无辜:“a不捣乱的话,黑泽君现在已经交代金库的下落了。”

a咬牙切齿:“森先生打断了我的刑讯,不然我已经成功了。”

尾崎红叶皱眉:“扔海里算了。”

芥川龙之介也恨得牙痒痒:“请让在下杀死他。”

看着吵闹的下属们,森鸥外扶额:“杀了,港黑的损失就什么也捞不回来。不杀,留着继续刑讯还得花精力救他。怎么看港口黑手党都是一直在亏损。”

众人默然。

a感慨:“话说回来,这小子命真硬,我从来没看过命这么硬的人。”

这是一句实话。

森鸥外想起自己像a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发出过同样的感慨。

而感慨的对象,刚好是一个人。

一九九七年的夏天,注定要比往常的夏天温柔一些。

坐在实验室里、还是医学院的一名学生,书本上的名字写的还是森林太郎的森鸥外,正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学姐黑泽茗:“因为会有一个温柔的小天使降临人间,是吧,小间?”

还叫间黑男而不是黑杰克的男学生很难得没有泼他冷水,点头赞同:“是啊。”

黑泽茗朝他们笑笑,温柔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很快就是生产的日子了。

“我还没有想好这个孩子的名字。”黑泽茗说。

“需要我帮忙吗?”森鸥外来了兴趣,“已经是二胎了,拜托这次一定要是小公主啊。”

“林太郎喜欢小女孩吗?”黑泽茗笑着问。

“因为学姐你家的小阵,他看我的眼神太恐怖了,明明是个小孩子,居然那么凶a……”森鸥外边说边模仿了一下黑泽阵的死亡凝视,“所以如果下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子就太好了。费伊、爱丽丝这些可爱的名字也能用上了,还可以给她穿很多漂亮的小裙子”

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是黑杰克盖在他脸上的一本参考资料。

“名字是黑泽先生考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好好准备考试吧。重点给你划好了,这次别再挂科了。”

“小间最好了”森鸥外从书本里探出头,顺势把

头靠在了黑杰克的肩上,“这次一定不会挂科了!”

黑杰克推开他:“再挂科我就收拾你!”

森鸥外委屈地扁了扁嘴:“怎么这样啊。”

黑泽茗在一旁安慰道:“好啦,要是林太郎这次不挂科的话,我们几个人就去旅行怎么样?”

森鸥外皱眉:“要是挂科了呢?”

黑泽茗拍了拍他的肩膀:“挂科了也会去旅行的,但林太郎一定不会挂科的。”

“学姐最好了”

这时他还可以撒娇。因为年纪最小,他简直是团宠。

他的母亲峰子对他的要求极其严厉,家族对他从小寄予厚望,使得他背井离乡来到大都市求学。

他的人生在走一条精准的直线,勤勉学习成了他唯一的使命。家族和母亲都不喜欢他把精力放在其他东西上,玩物丧志成了他们挂在嘴边的警示。

家里的人都是典型的利益至上,精准地将各类资源计算的清清楚楚他的人生也被一起算了进来,并总是被要求权衡利弊。

不反感,但日子难免有些枯燥无味,有时候他抬头望见天上的浮云时,也会产生些许的茫然。

直到他结识了黑泽茗和黑杰克。

黑杰克是经常与老师争论并把老师气到赶他出课堂的同学,黑泽茗是他们已经毕业却整天游手好闲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学姐。

森鸥外当时在想,如果他的母亲在东京,一定不会允许他和这样两个离经叛道的人来往。

三个人是关系极好的朋友,他掰掰手指,这辈子称得上朋友的,也就这点人了。

笑声最多的也是与他们共度的这段时光。

他不再整日低头忙着学业,也不再心中塞满确凿无疑的未来。他开始热衷于他曾经偷偷憧憬的传奇故事,并写下了一首首他从四季中获得感悟的小诗。

他曾经对人世间的大部分事都不感兴趣,在母亲看来那简直是毫无价值。月自有阴晴圆缺,但与人无关。

母亲绝对不会允许他为了参加一次诗歌朗诵赛,而放弃海外研习讨论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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