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特摩斯三世]法老与我(65)

作者:太空玛莉 阅读记录

图特摩斯闻言,垂下了眼帘。他的心中已经被那个再也不会的女人占据,谁也走不进他的心里了。可是就如国王所言,这个国家需要一个流淌着他们血脉的继承人。

“悉听尊便。”挣扎了良久,图特摩斯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仿佛他应下的并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人生大事,而是一桩不得不接受的棘手要事。

哈特谢普苏特坐在王座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心中,她始终觉得亏欠这位能力出众的庶子良多。因此这一次当他回到底比斯,她特意为他挑选了几名美丽又温柔的贵族少女,希望能从中让他找到自己未来的人生伴侣。

可显然,他并不悦意。

图特摩斯将婚礼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了国王后,便回到了卡纳克神庙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闭门不出,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哈普塞内布,图特摩斯最近在做些什么?”宫殿中,哈特谢普苏特担忧地询问着正跪在底下的阿蒙神祭司。

谈及这个,哈普塞内布也是一头雾水:“殿下自从回到神殿后,就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听服侍他的侍从说,殿下似乎是在将自己游历时记录下来的见闻整理成册。”

哈特谢普苏特闻言,却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她想了想,露出了微笑:“既然如此,那你们没事便不要拿神殿中的事务去烦他了,让他专心的将这些东西都整理完吧。”

哈普塞内布恭敬的领命,退出了大殿。他依旧不甚理解这两位到底在打着什么哑谜,但似乎哈特谢普苏特猜测了一小部分的事情。

图特摩斯确实在整理着那些他游历时所遇见的见闻,他的心中始终记着那一夜的星空之下,他询问朱里有什么愿望时,她所说的话。

“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把每年的大事都记录下来。不,不只是大事,最好是事无巨细通通都记录下来!两土地所有的诺姆数量,人口,面积,名称……还有你那些杂乱的家庭关系,有几个老婆,几个孩子,每个人的生猝年……”

多么神奇,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始终清晰的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心上,不曾被岁月模糊了行迹。甚至她说过的话,每一个字,他都依然铭记于心。

“真是不公平呀……”有时候图特摩斯会在无人时轻轻地抱怨。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无情地消失不见,却让他饱受着思念的痛苦。有时候他又会想,是不是若是那日他不曾在奥西里斯神的面前说出那些赌气的话,朱里就不会走。

可事已至此,一切都成了枉然。他必须遵循世俗的期许结婚,生下一个众人期盼的继承人,以此来稳定家族的统治。

这世界上,再也无人会关心作为图特摩斯的他的喜怒哀乐。

终于,当最后一笔写完,图特摩斯拿出一张崭新的纸莎草纸,在上面认真地写下了生平的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情诗。

他要将它献给她,他独一无二的神,唯有他知晓的神。它将不会出现在《亡灵书》与《来世之书》的任何一个篇章,它将是独属于他的祈祷经文,要在他死后被铭刻在他的葬室之内,陪伴着他前往永生的死者国度,并再次沐浴在它的光芒之中获得重生。

“啊,你这个独一无二的神

你是放射光芒的月亮

啊,你这个独一无二的神

你是闪闪发光的月亮

我来到你的身旁,

我要跟随在你的后面

我要每天注视你的脸庞

但愿我不受到阻拦亦不遭紧闭

像所有受到你恩宠的人一样

但愿我的躯体因你的光芒而得到重生

你是我的主宰,你赐予我所有这一切”

第55章 苏醒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是,首先映入眼帘地,是一片白茫茫地雪白天花板。

我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直到随着目光的移动,我看到了光线的来源,一盏被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提醒着我,我真的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

我正身处于一间医院的病房内,大概是我陷入昏迷时为了维持我的生命体征,我的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我也叫不出名字的软管。

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脚,虽然仍有些无力,但勉强能够移动。

大概是刚从深度的昏迷中醒过来,脑子还不太灵光,我发觉自己思考问题,以及对于事物的认知速度都变得十分缓慢。

往往一个东西,需要花费我比以往长上十倍的时间,我才能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静怡!你醒了!”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忽然传入耳中的乡音却让我一怔,一时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埃及,还是不知何时回到了国内。

而走进病房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妈妈?!”我看着两眼泛红已经冲到了病床前的妈妈,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我现在是在哪?埃及?中国?”

我的问话显然把我妈也问傻了,她拉着我的手,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一样。

这可真不像她,我看着我妈抹着眼泪,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印象里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如今眼睛里温柔地不断渗处水来。

“静怡,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头晕不晕,我去让医生来给你身体好好检查检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你爸给你做。”

我妈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积攒了好几年的话,一股脑地砸向我。我失笑,果然还是那个急性子,一点也没有考虑到我才刚醒,脑子还不太灵光。

但是我从我妈连珠炮似的问话里,很快便提取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我爸也来了?他不是在广西主持现场发掘工作吗?”我吃惊不已地问道。

才问完,就被我妈瞪了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和你说了多少遍,野外发掘工作,个人防护要做好!你爸带了这么多年学生,见过的事故你听得少吗?

何况还是在埃及,你不知道这地方野外眼镜蛇多吗?你看看你出事时候穿的什么?!凉鞋!沙滩短裤!眼镜蛇不咬你咬谁?啊?!”

原来刚刚的柔情似水都是我刚刚清醒时大脑产生的假象,我妈仍是那个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我妈。我现在发自内心地希望我爸能出现,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唯唯诺诺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尽量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想要博取我妈的同情,好少挨上两句骂。

然而最终拯救我的,不是那刚在我的病床前守了一夜,早上才回去补眠的老爸,也不是我自己那可怜巴巴地表情,而是例行来看望我病情的研究所同事。

“朱里,你醒了!”和方才我妈一样的问候方式,可见人类在见到同一件让自己惊讶的事情时,下意识里做出来的反应是相同的,与人种、与成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以及所在的文化圈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想着还在挨骂,只好接着装柔弱,虚弱地从前来探望我的同事一笑:“简,谢谢你来看我。”我“气若游丝”地对着同事说道。

简是个单纯且感情充沛的姑娘,她很快就接受了我拙劣地演技,热泪盈眶充了过来,执起我的另一只手,欣慰地注视着我。

若是有人此时从那洞开的病房门前经过,大概会以为这间病房的病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痊愈在望的人,而是一个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可怜人。

我妈大概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松开了我的手,露出了她那有些迷惑人的社交式微笑,温和地用一口流利地英语邀请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一坐,她去给我们削一些水果。

随着我妈从果篮里挑出了几个水果离开了病房,我坐了起来,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已不像刚才所表现地那般虚弱了。

“简!发掘工作怎么样了,密室的大门打开了吗?!”我急切地询问着简,这是我此时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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