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番外(136)

作者:鸦泉 阅读记录

“……如此,便仍因循旧例,按部就班。”嬴政一锤定音。

周邈:“哦哦。”

这次修建东方、南方驰道的最后一环任务,与前面几环大差不差——

[任务链-修建驰道(东方道和南方道)

任务描述:征召役夫三万。根据‘东方道和南方道绿化施工标准’,‘东方道和南方道配套设施建设方案’,完成东方道和南方道的道路绿化及配套设施建设。

注:预计工期为两个月。

任务道具:东方道和南方道绿化施工标准×1;东方道和南方道配套设施建设方案×1;

工装×30000

工餐×30000×61;

住宿补贴×

30000×61;

工业机器人×24]

除了任务内容是植树——道旁每三丈植一棵树;道旁挖排水沟——深半丈;及建设高速服务区——每隔一百里建供人车马修整的驿站。

其他几乎一样:征召役夫数仍为三万,工期仍是两个月,仍旧分六段施工,工业机器人仍有二十四个。

因此很快就商议部署完毕。

而商议全程,周邈也就在转述任务内容时话多些,之后便嗯嗯哦哦地应付,全程心不在焉。

殿中众人交换眼色,几番交锋。

最终,是萧何开口问道:“仙使,你从何处得知凌迟之刑的?”

萧何此言一出,引得殿中眼刀横飞!

李斯:好你个萧何!看上去斯斯文文,竟是个一针见血的!

但果不其然,周邈直接地回答萧何:“哦,封建时期著名的酷刑。大概是始于距今五六百年后吧?”

萧何:“那就是说,是历史原本就有的酷刑?”

周邈:“嗯,是的。”萧丞相想说什么?

萧何直言道:“既如此,并非仙使始创凌迟酷刑,有何可惭愧的?”

又非仙使本性残忍冷酷,始创凌迟之刑,只是借来一用,有何问题?

“当时一时愤怒冲头,说出这个酷刑——当然,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样选择。”

周邈不是惭愧,他只是另有担心。

“我只是担心……”周邈思考措辞,半晌才继续道:“凌迟,与黥面、劓鼻、剜目、刖足、断手、割耳等酷刑一样,都属肉刑。”

“损伤躯体的刑罚,是不符合法学精神的。我现在却提出凌迟之刑,可能会起到不好的带头作用,万一滥用……”

“原本历史上,没有仙使周邈,不也有凌迟之刑?”嬴政笃定道:“凌迟也不罕见罢。”

周邈记得模糊不清了,“到后来,凌迟已经写进王朝律法:谋反大逆者,杀至亲长辈者,杀一家非死罪三人者,采生折割人者①,好像都要受凌迟之刑。”

嬴政:“凶犯杀两家无罪者八人,又兼谋反大逆,不正符合凌迟之刑?”

周邈努力理清前后逻辑时,嬴政已经又道:“凌迟之刑,必

定帝王才可判处。是与不是?”

周邈还没理清,只跟着回答:“对,别说是凌迟,就是寻常死罪和重罚,也都只有朝廷中央复核才能判决。”

嬴政道出结论:“因此,刑罚严酷与否,全看帝王心性。”

“凌迟是否滥用,亦全凭帝王之意。”

仁慈帝王,自会约束刑罚。

残暴帝王,即使无凌迟,也有其他酷刑可滥用。

“可是起了这个头,终究是给后来者找了个借口。”

“借口之所以是借口,就是没这个,也有其他的!”

李斯是真看不得周邈的纠结,直接道:“若说带头作用,不如准确说是模范带头作用。”

周邈满脑子问号:“???”

李斯:“至少后来者在判处凌迟时,要达到灭两家满门杀八人,兼有辱尸及谋逆之罪时,才能名正言顺判处凌迟。”

“而不是随口一句违逆之言,就判处凌迟。”

“而假使果真犯下如今日这样的凶杀大案,难道被判凌迟不是应该的吗?”

好像是这个道理?

这么说,他还做了一件好事?

周邈感觉不真实:“你是不是在诡辩,在忽悠我?我读书少又不聪明,你可别骗我!”

李斯:??天地良心!他李斯的人品就这么坏吗?

“我哪一句话是诡辩了?”

李斯愤怒逼问:“我哪一句诡辩了!?”

黏黏糊糊的,真是看不过眼!

给李斯都气得都不称臣,而自呼我了。

“行行!滥用与否取决于皇帝本人,我也没有起到坏的带头作用,而是给定了一个凌迟的基本底线。”周邈终于把自己说服了。

萧何:“就是仙使的名声,百年千年之后,多少要受一些人的指责。”

仙使之于他便如伯乐,很该说上一句。

周邈浑不在意:“我要那么好的名声做什么?生前无愧于心,管它死后贬低抹黑!”

……

征召役夫的诏令下达。

以咸阳为起始,驰道沿途及相邻郡县,几乎整个中原九州,六国故地,皆是迎来了喜讯。

家致富的喜悦,也冲刷了巫蛊魇咒案的阴霾。

诏令到达之日,涉及各郡县便即刻按照命令征召役夫。

——户中有士伍残亡且贫者为先。

朝廷与仙使征召役夫三次,第一次德行良好者为先,第二次贫者为先。

第三次,有士兵伤残阵亡,且家贫者为先。

嘉善,扶贫,抚军属。三次征召役夫,皆体现了大秦及仙使的仁德。

郡县之中有倔强的士人,经此三次眼见耳闻,虽未明言,心中却已软化:近在眼前的科举取士,未尝不可去看一看……

秦灭六国时,原六国将兵未死且降者,自然就成了大秦的士伍。

在后续征战中,也不少伤亡。

户中有士伍伤残死亡,同时又贫困人家不少。

便按照谁家死得多、残得重排名,从上往下,数满名额为止。

各郡县分配的名额,很快报满。

大案刚过,对仙使神通广大的畏惧正浓,眼下没有谁敢在名额上弄虚作假的。

名额出来,郡县中黔首也大都心服口服。若有不服,仍可以向巡察御史团、仙使或入咸阳状告。

七日时间,三万役夫名单汇总咸阳。

第八日早,新一轮赐福大典自咸阳开始。

……

孟秋七月朔日。

日出破晓时,天际霞光来。

“恭迎仙使!”

自章台街冲天而起,响彻咸阳的恭迎声之中。

章台街尽头,仙使驭神兽而来。

脚踏三丈高一尊钢铁神兽,身着红底绣金一袭礼服。

划开霞光旭辉,滑行向前。

相较初次显身时的仙逸飘然,已多了一分厚重威仪。

一如往日的大典,仙使驭神兽在前,左右丞相率百官随行。只是在丞相之间,不见了长公子身影。

据传长公子因巫蛊魇咒案,自罚闭门思过半月,今日想来是还未出门。

行至高台前,即便三丈高神兽与三丈高登仙台登高齐平,仙使也未一步踏上台。

照旧令神兽放下他。

而后,拾级而上,攀登高台。

首回占到前排

位置的张良,从那抹攀登高台的身影之中,看出了历练的成熟与稳重。

‘啊呀!’

成熟稳重的身形踩到了裳摆,一个趔趄,险些面朝下,在台阶上磕一个。

张良:……心性的成熟,与举止稳重,并无必然因果、吧。

礼官高唱——

“维二十七年,孟秋七月朔……”

礼官收声时,仙使出现在高台边。

赐福大典数次,咸阳黔首早已熟悉流程。

然而无论听多少次,那一声‘叮’铃仙音,都还是如第一次听时的空灵悦耳。

无论看过多少次,那一轮满月升起时,白昼黑夜错乱,金乌玉兔共舞,日月同辉,仍是那样绝丽神异。

“仙使千岁、千岁、千千岁!”

“仙使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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