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也要打排球(119)
这也算是一种心理战术。在比赛里,堂堂正正拿下一分是一分,通过挑动对手情绪、让对手因为焦躁或信心受挫而失误拿下的一分,也是一分。都是帮助队伍得分的手段,没有贵贱之分。
但对于被挑衅的人来说,这种战术确实非常讨厌。
啊,突然明白为什么及川的对手往往对他又怕又烦了呢。
突然被花卷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的及川彻:?
喂阿卷你刚才绝对在心里偷偷说我坏话了吧?绝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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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花鸟把牛岛若利那恐怖的存在感压下去了一点,在第三局里,观众们才发现原来白鸟泽的其他选手,也各有锋芒。
虽然牛岛是白鸟泽队内最大的得分机器,但其他选手的存在,也是不容忽视的。
会利用直觉超强的拦网、巧妙用时间差得分的天童觉,很擅长打直线球、正面突破的五色工,还有力量同样不容忽视的大平狮音……
当然,青城这边也不甘示弱。
花鸟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牛岛的输出环境,减缓了白鸟泽得分的速度,其他人就可以腾出手来进攻,抓紧时间赚分。
于是第三局,又有两支队伍苦苦纠缠的趋势。
不知道选手开始累了没有,有的观众都看累了。
“今天难道又要打满五局?”另一些观众的语气有些期待。
虽然强者碾压弱者能让人大呼过瘾,弱者绝处逢生的奇迹也能让人热血沸腾,但果然还是强强对决、势均力敌的比赛最有看点。
两边各6个人,场上一共12个人——所有人都在追逐这颗黄蓝相间的小小球体。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有丝毫放松。只要有一个疏忽、一个差错,排球就会落地。
训练时受过的所有伤、流下的所有汗水;赛场上所有缜密的策略、强大的身体素质、默契的配合……都仅仅是为了争夺当前的那一分。思维的火花对撞,现实的身体交锋——这种感觉,可真是令人着迷。
这或许就是排球的魅力所在。
啊……想到这里,这些观众才反应过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青叶城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经是和白鸟泽“势均力敌”的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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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分一路攀升,在达到15:15的时候,轮到五色工发球。
五色工在今天的比赛中的表现总体上还算不错,对得起他首发的位置。不过毕竟还是一年级生,他的发球不是特别稳定。
五色工在发球区深呼吸,在他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节奏之后,裁判也刚好吹哨。
抛球、助跑、起跳——甩臂,击球!
感觉这一次的动作非常流畅,五色工精神一振。
他的气势很足,但——
青城后排,已经换了松川一静上场了的渡亲治迅速闪开了身子,判断道:“出界!”
排球“嘭”地一下砸到地板上。
不是压线,出界得非常明显。
“阿渡判断得漂亮!”青城这边都在夸奖渡亲治,而白鸟泽那边,刚刚还信心十足的五色工表情僵住,瑟瑟发抖。
教练鹫匠锻治气到指着他怒吼:“五色!你怎么回事!罚你今晚回去发一百个球!”
“是!”五色工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花卷贵大嘀咕:“白鸟泽的教练也太严格了吧。”
发球失误是很常见的事,更别说对方只是个新人了。第一次参与大赛,紧张是难免的嘛。
及川彻说:“白鸟泽就是如此——不符合队伍理念的、不能帮助队伍得分的,就下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濑见英太身上,又移向了白布贤二郎,眼里有些许探究的情绪。
因为五色工主动送分,青城先拿到16分,又进入了技术暂停时间。
大家都稍稍放松了一点,有的人在原地活动酸胀的手脚,有的人去场边捞了条毛巾擦汗——比赛的运动强度大,他们身上的队服早就湿透了,湿到吸不住汗水。
花鸟兜在原地呆站了两秒,然后也去拿了条毛巾过来,盖在脑袋上。
他微微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的消耗比想象中的多一些,现在整个人都在发烫。
这具皮囊好像变成了一个熔炉,被他吸入的空气,在滚烫的肺部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已经灼热无比了。
心脏跳得很快,右腿有点酸软,两条手臂发麻。身体沉沉的,但是心是畅快的。
“有什么问题吗?”
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花鸟侧头,发现说话的人是及川彻。
他自己也浑身都是汗,低头看过来的时候,额头上的汗水滚落,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划过,最终在下巴处汇聚成一颗水滴,滴落下来。
花鸟兜摇了摇头。
但马上,他又迟疑着开口:“我感觉,菲斯摩托魔王的球越来越难拦下来了。”
牛岛若利难缠的地方在于,他不仅有处于巅峰的身体素质,还拥有着处于巅峰的心志。他的心态好得要命,那颗大心脏让他的发挥一直都很稳定,几乎不会犯什么错误。
他的体力条也长到离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状态不会下滑,反而会越来越好。
“‘引擎’还在加热过程中吗……真是个怪物。”及川彻若有所思,又看向花鸟,“你还坚持得住吗?”
花鸟兜竖了个大拇指:“可以!状态很好!”对手越来越强反而能激发他的好胜心!
这个大拇指太有喜感了,及川彻忍不住笑:“可千万不要勉强啊,场上还有我们呢。”
因为是二传,及川彻对节奏的感受比别人更深一点,所以他也就更理解花鸟的处境。
别看花鸟完封牛岛的时候帅气无比,其实他自己也累得很。毕竟,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更强大的牛岛若利。
虽然因为经验的积累和身体素质的增长,这次花鸟在更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拦下牛岛的感觉,但这也意味着——
他和牛岛若利产生正面冲突的次数更多、时间也更长了。
他们感到得分变得相对轻松,其实都是因为花鸟在压制牛岛若利输出环境的同时,也为他们创造了更好的输出环境……
思考时有些涣散的视线逐渐聚焦,及川彻发现花鸟的睫毛和鼻尖都湿漉漉的。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花鸟其实很怕疼。
在去年,在他第一次尝试去拦牛岛的时候,他的手臂青青紫紫一大片,眼泪也不知道飙了多少。
可是现在,他却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
但短短半年时间,怎么可能改变一个人的耐痛程度呢……这满脸的汗水里,会混杂着眼泪吗?
“怎么了,克莱斯特?”花鸟眨了眨眼。
显然,被汗水浸得昏沉的大脑让他已经忘记米格尔的人设了,他露出了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及川彻注意到了他泛红的手臂,用他脑袋上盖着的毛巾帮他抹了把鼻尖上的汗:“擦一下吧,马上又要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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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继续。
现在的站位跟开场站位的区别只有青城这边先转了一个位置。这也就导致了……花鸟好巧不巧地和牛岛若利面对面了。
花鸟兜这才意识到,原来面对面的时候牛岛若利那么大只……好壮。
他悄悄挺直了腰板,仿佛这样就能扳回一点士气。
……其实在别人眼里还是一样对比鲜明啦。
此时金田一勇太郎在后方发球。及川彻教过他,要往二传跑位的路径上发球,这可以打乱一传和二传的节奏。
排球飞过球网,白布啧了一声,接下了这个一传。
这个发球的威力不大,他没打算经过第二者的手了,直接上手接球,把球托到网前——牛岛若利二次球进攻!
在白布贤二郎接一的时候,花鸟就意识到这球恐怕会是二次球进攻了。
而在确认扣球者就是牛岛若利后,他就在牛岛面前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