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他说道:“露易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她也要我告诉你，你无需感到愧疚，她十分的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她根本没有办法陪在小乔身边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但是，”布鲁斯说道:“但是，是我亲手杀了她。”

克拉克手落在布鲁斯肩上，稍稍捏紧了一些，他说道:“你杀死的，是一个有着露易丝躯体的丧尸。”克拉克十分认真地说道:“露易丝要我告诉你，谢谢你，谢谢你让她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那么的幸福。”

“露易丝陪了我两个月就走了，”克拉克垂下眉，说道:“她走之前告诉我，乔纳森被你照顾得很好，过得很开心很幸福，而我有朝一日也能复活，回到生者的世界，她再无牵挂，很平静地转世了。”

“在露易丝走后，死亡时不时来见我，她将活人世界的景象投放给我看，”克拉克说道:“她给我看布鲁斯你教小乔说话，陪着小乔玩耍，认真地教他，我第一次看到私底下的你……”

乔纳森安静地窝在一边，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他总觉得自己在这段对话里很多余，瞧着正义之城会议室里的英雄们不都是竭力不发声，连最话痨的小闪都紧紧抿着嘴巴——安静如鸡。

连小闪这个钢铁直男都觉得这段对话gay gay的。

乔纳森动作极轻地往外走去，但靴子接触地面还出发出轻轻的磕碰的声音，一点声音吸引了克拉克的目光，他说道:“乔纳森，你留下来，死亡有话要我转告你。”

乔纳森小声地“唔”了一声，低着头就着两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怎么还强行要人围观的。

克拉克叹了口气，说道:“死亡给我看过你去过世界的影像，但是我和布鲁斯，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我……”

布鲁斯立即打断克拉克的话，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说死亡有话要你转告乔纳森，什么话，别说题外话。”

乔纳森看着克拉克和布鲁斯的视线一错就分，乔纳森敏锐地从克拉克陡然黯淡下来的眸光里看出克拉克的一点沮丧，乔纳森心里想:呵，嘴硬。

然后，克拉克定了定神，就说道:“死亡让我转告你，乔纳森，第一，命运是人类的创造者，命运女神与人类的存在息息相关，所以，只要每一个平行世界中地球上的人类还存在，将人类从灭亡的轨迹上纠正过来，命运女神破碎的神格就会归位。”

乔纳森思忖着，克拉克接着说道:“死亡说道，在平行世界发生变故，即将发生有可能会导致人类灭绝的事故的时候，你们就会检测到那……什么什么指标。”

乔纳森呼出一口气，收回沮丧的视线，说道:“宇宙辐射偏移计算指标。”

克拉克好脾气地笑笑，说道:“对，是这么说没错。”然后，克拉克接着说道:“第二点，就是你们的那个安装在宇宙飞船上的什么什么器……”

“第四维控制器。”乔纳森说道。

“对，第四维控制器，死亡说这个一起可以穿越时间，但是要我务必警告你们，”克拉克说道:“你们所穿越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九十天，九十天是一季，是一个平行世界的时间与多个平行世界时空的交错点，如果穿越的时间超过九十天的话，就会拨乱时间的维线，造成两个连接的平行世界的时空的混乱，最终导致世界的崩塌。”

“好，我记住了。”乔纳森说道，乔纳森看着克拉克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乔纳森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仿佛看见莱克斯.卢瑟毫不遮掩的嘲讽脸了。”白瞎了超级大脑啊！

克拉克十分坦诚地说道:“莱克斯不也习惯了嘛，我对科研并不感兴趣。”然后，克拉克转头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布鲁斯，试探性地道:“b，我们聊聊？”

布鲁斯一顿，摇了摇头，他说道:“召集正义联盟，我有汇总情报需要商讨。”

正事要紧，闲话少说。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刻意转移话题的模样，沮丧而又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说道:“好。”

但，气氛总有点尴尬——这时，睡醒了一个熟人没看见的小乔纳森扯着嗓子嚎哭起来:“爸爸，爸爸，克拉克爸爸你们在哪里？！”这才打破了三人坐成三角，却一言不发的尴尬。

布鲁斯站了起来，他说道:“我送小乔回家，然后召集正义联盟到正义之城会议室开会，你们去会议室等着。”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的门口，耳边传来小乔纳森嘟嘟囔囔撒娇的声音，然后连接地面正义之城的爆音通道启动，布鲁斯消失在传送口上，克拉克张张嘴，刚准备说话。

克拉克就看见露出一脸了然表情的乔纳森竖起一只手指挡在唇前，然后站了起来，绕到布鲁斯刚刚坐着的地方，乔纳森指了指桌下，克拉克这才看见贴在桌下的一枚窃听器。

克拉克露出一丝无奈和惊诧，乔纳森指了指瞭望塔的舱门，两个超人开启了瞭望塔的舱门，一起飞了出去。

乔纳森开门见山:“你想和布鲁斯在一起？”

乔纳森看着克拉克坦率地点点头，克拉克蓝色的眸子眸光闪闪，融着坚定、神情和暖意，乔纳森心理叹了口气，克拉克的情绪怎么能瞒得了观察细致的布鲁斯。

乔纳森心里是又纠结、又烦躁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总是对超人有着吸引力的，特别是一个已经从丧妻痛苦里走出来的超人。

乔纳森几乎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无非是死亡时不时给克拉克投放布鲁斯和小乔纳森的影像，而克拉克看到了布鲁斯不在工作的时候和工作时完全不同的魅力，拿乔纳森养父来说，他对柔软和无辜的幼时的自己，心软得一塌糊涂。 乔纳森谨慎地问了问:“你怎么确定心意的。”

“我……我看死亡，看到了布鲁斯的脸。”

乔纳森感觉自己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

乔纳森理清了思路，他说道:“布鲁斯刚刚之所以不让你多说，是因为他心结未解，”乔纳森说道:“我看过蝙蝠侠事件纪实，在大都会爆发t病毒疫情，露易丝带着小乔纳森出城的时候，因为露易丝在城内就被丧尸咬伤，露易丝和小乔纳森的出城请求被拒。”

克拉克问道:“露易丝向b求救？”

乔纳森点点头，然后说道:“虽然蝙蝠在事件纪实里并没有把罗宾断臂的事件记录在一起，但是从事件录入系统的时间来看，罗宾在转移哥谭居民时，被人群中转换成丧尸的居民咬伤，和他一起的戈登警长当机立断砍断罗宾的手臂，这件事和露易丝求救发生在同一时间段。”

“你的意思是说，”克拉克心里涌出一阵愧疚，他说道:“布鲁斯因为去接应露易丝，没有和罗宾在一起，罗宾如果不是戈登警长反应快砍掉了他的手臂，罗宾也会死？”

乔纳森分析着布鲁斯的心理，他说道:“布鲁斯不仅对你心怀愧疚，他觉得他还对不起迪克……”

乔纳森拍拍克拉克的肩膀，十分艰难地说道:“你加油，我圣诞节还要回家见爸爸和papa，所以你加油。”

乔纳森头也不回地朝地球飞去，乔纳森和克拉克前后脚走进正义之城的会议室，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进来了，托尼挨着乔纳森坐着，两个人随便挑了圆桌的两个座位坐下，托尼看着自己男朋友绷紧脸仿佛冷眼旁观的模样，心念一动就恍然大悟。

参会的人除了正义联盟的全体成员，还有莱克斯.卢瑟和罗宾。

所有英雄都穿着制服，安静地坐着，蝙蝠侠站在屏幕之前，冰冷的目光扫过拍了两下巴掌的钢铁侠，托尼转过头，收敛了表情。

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参与的并不是一场游戏，他们所担负的是拯救地球上幸存者的最重要的责任。乔纳森和托尼虽然并不归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当他们亲眼目睹了普通人在场t病毒爆发的灾难中艰难而痛苦的现状之后，他们没有办法做到只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