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玛利亚语带不满，她说道:“夸赞人一点都不走心。”

乔纳森盘膝坐在傲娇的小公主对面，问道:“那怎么夸你才算走心？”

玛利亚瞅了他一眼，说道:“我需要的是可爱，是漂亮，是小公主吗？”

“那你想要什么？”乔纳森问道。玛利亚垂下眉，没有回答，神色显得有些暗淡。

我要妈咪。玛利亚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玛利亚动弹地想站起来，盘着的腿更麻了，挣扎了两下都没有爬起来，乔纳森站起身，十分绅士地伸出手，玛利亚一手大力地捶着腿，一手紧抓着乔纳森的小臂借力站了起来。末了，小姑娘忍不住捏了捏乔纳森小臂的肌肉——没有捏动。

“我饿了，”玛利亚说道:“杰米里，推荐一下附近的外卖。”

“好的，小姐。”娜塔莎的人工智能说道:“您想吃什么？”

玛利亚想了想，说道:“寿司？”

“距离斯塔克工业大厦大概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家日式料理店，评分9.6，”杰米里说道:“但很遗憾，它不提供订餐配送服务，您需要我给您预约吗？”

“j，”小姑娘手揣在兜里，情绪显得有些烦躁，她说道:“你知道，我不想出门。”

乔纳森打量着玛利亚的表情，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细微地抽动了一下，嘴唇抿着，下意识地用牙咬住嘴唇，乔纳森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斯塔克小公主撇头看他，玛利亚嘴一撇，说道:“你要问我我为什么不想出门吗？”

乔纳森点点头。

“我十七岁了，大学二年级，呵，”玛利亚说道:“谈个恋爱很奇怪吗，这媒体的记者就像嗅着鲜肉的野狼，嗷嗷地冲上来拍我的照片，什么小玛利亚颇似其母，暗示我也会小小年纪未婚先孕吗？”

“詹姆斯被记者们堵了几回，就毫不犹豫跟我分了手，说什么他要低调要学习，就不跟我玩了。”玛利亚视线落在工作台上的甜甜圈纸袋上，说道:“呵，不跟我玩了，这个傻子还把这话告诉了那些记者，现在外面关于我的话题种类可多了，我可不想出去吸引闪光灯。”

乔纳森微笑着，说道:“你还是想出去玩的，就是不想被那些嗷嗷待哺的记者围堵……”

“是这样没错，”小玛利亚说道:“这些人可是烦人了，吃着人血馒头。”小玛利亚看着乔纳森走到工作台边，从他的万能腰带里抽出一副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细边眼镜，抬着手架在玛利亚鼻梁上。

小玛利亚一脸迷惑，视线对上手机开启前置摄像头的相机，她抓过乔纳森手里的手机，啧啧称奇地左左右右地看着一点破绽没有的脸部轮廓变形，镜片上虚拟的形象显示出来，昆娜说道:“斯塔克小姐，你可以自己调整你想被人看到的形象，直接调整脸部比例就可以。” 玛利亚说道:“这什么，光学折射原理吗，真是有意思，送我一个吧。”

这开口要东西的口气也和托尼像极了。

“没问题。”乔纳森说着。

小玛利亚一抬头，就看见乔纳森换了一身衣服，粉色的印着hell文字的卫衣，配上深蓝色的牛仔裤，头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鸭舌帽上印着“whatever”的字样，小玛利亚“啧啧”地围着乔纳森走了一圈，说道:“gay gay的，不过很帅！”

乔纳森笑了一声，他说道:“你知道吗，托尼也是这么形容我穿粉色的卫衣。”

“gay gay的？”小玛利亚随口说道:“可你不就是gay吗？很帅，比我妈玩的那些男模们帅十倍。”

小姑娘的遣词造句有着斯塔克家独特的风格，随意而不经意，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在意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带有歧义——让人误以为在讽刺。

一般斯塔克家的人就是这么得罪人的。

“走吧，”小玛利亚抵了抵鼻梁上眼睛，挤挤嘴，看着乔纳森抱臂笑吟吟地瞧着她，说道:“你要不是年纪太大了，说不定我会追求一下你的……”

乔纳森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说道:“谢谢，我才32岁！”

玛利亚耸耸肩，往电梯口走去，她说道:“你也就比妈咪小两岁。”电梯下行键自动亮了起来，玛利亚拿手肘怼了怼乔纳森的手臂，被钢铁之躯的硬度抵得扭曲了表情，忍不住吐槽:“你这肌肉可真硬……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有比我最多大三四岁的兄弟，我倒很想认识一下。”

乔纳森侧过头，抬手揉了揉语气随意的小公主的头，不理她“嗷嗷”地扑腾，说道:“托尼的平行世界的我的平行世界同位体今年二十岁，要约吗？”他指的是逆转时间后237扇区克拉克.肯特和露易丝.莱恩的儿子，乔纳森.肯特，二十岁在校大学生。

小公主抓重点抓得可快了，她说道:“你和托尼还不是同一个平行世界的？”

“不是。”乔纳森简单解释了一下他的情况，说着，两人就走到了斯塔克工业的停车场，小公主从口袋里摸出玛莎拉蒂跑车的钥匙，扬手要抛给乔纳森，乔纳森说道:“你开吧，我没有这个世界的驾照。”

玛利亚嗤了一声，拉开了驾驶位的门，她坐在驾驶位上，系上安全带，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托尼.斯塔克找了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

乔纳森呛了一句，说道:“从逻辑上来讲，你应该叫我叔叔。”

“好的，乔纳森叔叔，”玛利亚一脚踩下油门，说道:“请您系好安全带。”

“开慢一点。”乔纳森凉凉地说道。

乔纳森靠在椅背上，十分清楚玛利亚下一秒肯定是一脚毫不留情的刹车。

果然，斯塔克小公主鼻子里噗出一丝气，一脚踩下了刹车，她余光十分失望地看见乔纳森在巨大惯性下身子却动都没有动。小公主十分不满地冷哼一声:“呵，超人……”

“看前面。”乔纳森说道:“注意安全。”

解决不了托尼还收拾不了你？

小公主一脑门子火星地把车开出停车场，夜色已沉，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

小玛利亚听着杰米里的指示，生着闷气地把着不快不慢的车速行驶在道路上，结果刚过一个红绿灯，就有交警在检查酒驾。玛利亚瞪了一眼耸耸肩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乔纳森——正经黑户歪着头瞧他，玛利亚鼓着脸扯下脸上的眼镜，冲着酒精测试仪呼出一口气。

“您可以走了，斯塔克小姐。”交警说道。

“你听见了！”小玛利亚笃定地说道。

乔纳森点点头，小玛利亚火更大了，她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乔纳森没有直接回答，他嘴上说着:“平行世界的平行世界同位体的性格大多都十分相似，”乔纳森不急不缓地说道:“想必你最烦的就是你妈妈耳提面命唠哩唠叨的交通安全说教吧，我就不折磨你了。”

小玛利亚努努嘴，心头的火就跟被喷了灭火器的一样，噗地一声熄灭了。

跑车向右拐去，乔纳森一心二用，他视线穿过建筑与树木，看到斯塔克夫妇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哈皮——娜塔莎的保镖，估计也是钢铁侠的知情者，哈皮把食物和储水搬上红翼，乔纳森收回视线，超级听力把整个地球覆盖起来。

纽约在钢铁侠失踪时候，混乱已初见苗头，城市里的四处警笛都在想着，“抢劫”、“救命”、“报警”的关键词不绝于耳，乔纳森微微合上眼，超级听力以纽约城为中心蔓延开，他侧耳倾听——

“约翰.康斯坦丁……”一个听起来十分温柔的女声说道:“你快死了，约翰，你的肺癌已经进入了晚期……”

乔纳森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此时，康斯坦丁有些迫切的靠近一个女子，他语气恳切地问道:“加百列，我能上天堂吗？”

加百列？乔纳森皱起眉，大天使长加百列？比之那些在契约里挖坑的恶魔，乔纳森更讨厌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天使——虽然这些侵占血肉才有的实体的天使大多做的是善良仁和的事情，但他们要想实体化，只能欺骗凡人霸占他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