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抓重点抓得特别快，他说道:“你……现在多大？”

“三十四岁，亲爱的。”娜塔莎眨眨眼。

“上帝啊，女孩子就这么吃香吗，我要是十八九岁搞大了女孩子的肚子，老头子会打断我的腿。”

“老头子舍不得打断我的腿的，”娜塔莎很自然地说:“老头子爱老妈爱工作，也很爱我。你是男的嘛，自然受的对待会糙一点……”

托尼伸手把娜塔莎的头推到一边，托尼盯着娜塔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说道:“你知道吗，十二岁以前，我一直觉得我是抱养的……”

“嗤，直到十二岁自己跑去验了dna吗？”娜塔莎笑得浑身发抖，她笑道:“来，可怜巴巴的托尼，妹妹抱抱。”

托尼假笑了一下，说道:“我今年三十二岁，娜塔莎姐姐。”

“什么，”娜塔莎故作惊讶，她手曲起来放在耳朵上，说道:“你今天三十五岁啦，托尼哥哥？”

“你开心就好。”托尼无奈地说道:“还有，我和乔尼会有孩子的，你放心……”

娜塔莎略一思忖，说道:“你们世界基因融合克隆技术已经有突破了吗？”

托尼点点头，说道:“乔尼最近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预计两年内就会有所突破。”

大概，他童年想要的妹妹就是这样子吧——和他一般聪明，也不用太正经，但能跟上他的思路。

“所以，托尼，”娜塔莎顿了顿，问道:“我饿了，我们吃什么？”

托尼敲了敲他随手搁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虚拟屏幕上显示出山洞附近的地图，他指了指水流穿过树林回流的一个浅滩，说道:“按照毕荷罗分析，这里应该生长着鱼类。”

娜塔莎十分随意地说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为什么我去？”托尼不甘心地说道。

“我的战衣水下性能不好。”娜塔莎随口说道。

“水下性能不好，”托尼说道:“你没醒的时候我扫描过，全贴合设计，内部有氧气循环系统，你水下性能不好？能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

娜塔莎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说道:“我冷？”

“极限零下二十度的盔甲内循环供暖，你告诉我你冷？”

斯塔克家的大公主抿抿唇，说道:“这种事情斯塔克家不是默认由男士做吗，对吗，托尼，please？”娜塔莎还做作地拿脸蹭了蹭托尼的肩膀。

这一招吃得霍华德死死的，托尼小幅度推开娜塔莎的脸，娜塔莎松开手，托尼站了起来，他金红色的战甲舒展开来覆盖在身上，手上足下喷射器点燃，头也不回地飞出了山洞。

托尼穿着战甲踩进溪水里，红外线热源感应器让他在漆黑的夜色下也能看到鱼群有过的踪迹，这个没有人活动的星球上，水里的鱼并不怕人，毕荷罗在托尼眼前的虚拟屏幕上模拟出肥鱼游动的轨迹，托尼眼疾手快弯腰就抓起一条鱼，他往岸上一抛。

托尼就这么顺顺利利地抓起了三条足有手臂长的肥鱼，托尼提着鱼的尾巴往山腰上的山洞飞去，他腾空而起，远远地看去，就看见山腰的山洞里冒出滚滚的浓烟。 他闷笑了一声。

托尼降落在山涧的边沿，对着那个蹲在地上的黑红色说道:“你想让浓烟充满整个山洞，让我们今天没有地方睡吗？”

娜塔莎站了起来，她黑红色盔甲覆盖的脚一脚将冒着烟的木头踩的断开，斯塔克大公主恼火地用脚碾了碾怎么也点不着的树枝，两人站在山洞里，面罩没有弹开，连着队内频道说话，娜塔莎的虚拟屏幕上出现了托尼那张很明显就在嘲笑她的脸，娜塔莎“嗤”了一声，说道:“好像你会似的。”

“我不会，”托尼说道:“但我相信我的系统里肯定有这方面的资料。”

“是的，先生，”娜塔莎也听到了毕荷罗的声音:“在我的系统里，乔纳森少爷添加过‘托尼野外求生指南’的隐藏程序，您需要我为您打开生火篇吗？”

娜塔莎呲呲牙，说道:“你男朋友对事情的准备做得很完善啊。”

“嗯，他就是个控制狂，plan b计划者，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别喜欢他，你会受不了的。”托尼吐槽道:“嗯，打开，毕荷罗。”

乔安森的脸出现在两人的共享屏幕上，这是乔纳森录制的视频，乔纳森下巴抵在交叠的手尖上，眯着眼笑:“真遗憾，托尼，可怜巴巴的，没有我生火都不会……”

乔纳森生火教程还在继续，“生火的重点在于给木头和树叶留下供氧燃烧的间隙，所以……然后用你臂上的激光枪就可以点燃……”

娜塔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乔纳森真的是吃的托尼死死的。

篝火好不容易被点燃起来，托尼臂甲上的隔间摊开，掉落了一把小刀。托尼看着眼前的鱼，跟着虚拟屏幕上放映的托尼野外求生指南.杀鱼篇的步骤，去鳞，剖开鱼肚，去掉内脏，在乔纳森的演示下，托尼十分小心并没有碰破鱼胆，然后清理两倍鱼鳃，最后把鱼用树枝穿了起来。

视频里，乔纳森说道:“你烤鱼时烤到鱼皮酥脆，用刀调开鱼皮，鱼肉雪白冒油就是熟了，”乔纳森捂住额头，说道:“如果你咬了一口没有熟，可以接着烤，嗯，随缘吧……”视频呲的一声黑了下去。

托尼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娜塔莎笑得瘫在地上根本停不下来。

这真的是傻瓜教程，一点都不夸张。

一条代码在托尼的屏幕上掠过，托尼和娜塔莎队内频道仍然保持连接，然后乔纳森的声音在托尼的头盔里响了起来，乔纳森说道:“托尼，我爱你，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

娜塔莎发出一声十分大声的，带着干呕的，仿佛忍受不了的“噫耶”——好大一把噎人的狗粮！

穿着鱼的树枝支在篝火边，娜塔莎看着呲呲冒着鱼油的鱼发呆，她歪着头，头枕在托尼的肩上，身上搭着托尼的西服外套，两个人一身衣服起码几万美金的高定，却比街头流浪的流浪汉还要随意地坐在忽明忽暗的篝火边。

娜塔莎手尖勾在托尼的手臂上，半眯着眼，脸上描摹的妆容早就被她粗鲁地洗掉了，她有些突兀地开口，叫道:“托尼？”

“嗯？”

娜塔莎手尖在托尼的手臂上点了点，问道:“如果你有一个十六的女儿，在你知道她在和一个比她大四岁的男生交往的时候，你会对她说什么？”

托尼侧首瞧了一眼娜塔莎，想了想，说道:“我会跟她说什么？叫她不要乱搞？”

娜塔莎苦笑了一声，她说道:“纽约之战前，我就是这么跟玛丽说的，你知道她说什么吗？猜猜！”

托尼思忖片刻，说道:“别以为我是个婊/子？”

“差不多，你真是斯塔克家亲生的，托尼，”娜塔莎又笑了，笑里带着酸涩与苦楚，她说道:“玛丽说，我要做个婊/子，就觉得她也是婊/子？”

“挺伤人的。”娜塔莎说道。

托尼手搭在娜塔莎肩上，揉了揉娜塔莎的肩膀，说道:“你问我的问题问错了，你应该问，如果我有一个十六的女儿，在我知道她在和一个比她大四岁的男生交往的时候，我会怎么做？”

“这有什么区别吗？”娜塔莎眨眨眼，配合地问道:“如果你有一个十六的女儿，在你知道她在和一个比她大四岁的男生交往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会交给乔尼去处理。”托尼说着:“他除了没有拿到学位证书，我敢肯定他研究过青少年心理学，成人心理学，犯罪心理学……”

托尼发出带着鼻音的笑声，他说道:“斯塔克总擅长把人际关系搞得更乱，你是，我也是，”娜塔莎歪着头听着托尼说话，吃着齁人的狗粮，他说道:“乔尼小混蛋是个甜心，行事周到的万人迷，人人都爱他。”

娜塔莎的视线落在篝火跳动的火焰上，说道:“但他其实并没有把绝大多是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