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没有妄加评论，他说道:“我也非常抱歉，特查卡陛下，从某意义上说,你们是因为我的原因无辜受到了牵连。”

“不能这么说，韦恩先生，也是我们王国的珍宝吸引了歹人的注意，您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拉曼达王后笑了笑，说道:“但是您为了救我们，一头扎进了陷阱里，还因此……”失去了超能力，拉曼达王后把最后一句话咽了下去。

这句话说出来，无疑是在乔纳森的伤口上撒盐。

瓦坎达国王一家四口可以说站在这个偏僻但科技极度发达的国家的权力巅峰，但是他们难得保留着原始部族式的真挚与纯粹，乔纳森听到拉曼达王后突然中断的话语，他浅浅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你们不必感到内疚。”

托尼的手和乔纳森十指交错，托尼也形容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他的男朋友因为他的原因一夕之间失去超能力，有对乔纳森的歉意、有对布下陷阱者的恼怒、还有踏入陷阱差点丧命的后怕，而乔纳森的宽容，则让他的情绪不断地发酵。

但是，托尼嘴上还是说道:“就算超人失去了超能力，但世界还有复仇者联盟，还有x战警，还有许多有超能力和没有超能力的人，能够守护这个世界。”

托尼感觉乔纳森握着他的手稍微紧了紧，托尼叹了口气，乔纳森嘴上说不在意、没关系，心里还是在意的，那是可是这个世界上的超级英雄拥有的最强大超能力。

乔纳森接着说道:“是的，”他微笑着说着:“我除了我的超能力，还有我的头脑，我的智慧，我并不是失去了超能力，便是个纯粹的普通人了。”

苏睿抿抿嘴，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她哥，看了一眼托尼，还是没接腔。

气氛有那么尴尬，会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么……”乔纳森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说道:“合作愉快。”

托尼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其实稍稍有些走神，他听到乔纳森说话，就十分自然地接着说道:“合作愉快。”

国王一家四口站起身来，特查卡伸出手和乔纳森还有托尼握了握手，说道:“瓦坎达将永远是复仇者联盟的盟友，如果将来有什么危机，瓦坎达定会毫不犹豫伸出援手。”

“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们不要向旁人透露我失去超能力的现状，”乔纳森说道:“宇宙中还有很多强大的外星人对地球这块领土心存觊觎，如果我失去超能力的事情被这些人知道，去年的外星之战就会再次发生。”

“没问题！”国王一家四口毫不犹豫地说道。

“谢谢，”乔

纳森说道:“我们就告辞了。”乔纳森看了一眼装在大箱子里的振金，估算了一下这一大箱子的振金有多重，然后充满暗示地盯着托尼看。

托尼对上乔纳森的视线，愣了愣，才明白乔纳森的意思——你来搬吧，我是搬不动了。托尼手掌在胸口的弧反应堆上一拍，振金的战甲舒展覆盖在他身上，钢铁侠的战甲机械发力，将振金搬了起来。

直到托尼和乔纳森一左一右坐在黑翼的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托尼才闷闷地说道:“对不起。”

乔纳森侧头看他，发出一声鼻音:“嗯？”

托尼声音大了一点:“对不起！”

乔纳森眨眨眼，他没说话，伸了个懒腰，失去了超能力的乔纳森显得有那么一份慵懒，他把副驾驶位的安全带系上，乔纳森抬手在操作台上立体地图上滑动，他把坐标设置在夏威夷的度假小岛上，然后懒洋洋地靠回在椅背上，说道:“没关系，走吧。”

托尼眨了眨他大大的褐色眸子，说道:“这蝙蝠侠、神奇女侠、超人还有闪电侠都在韦恩庄园等着你了，我们不回去吗？”

“不回去，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我以后的……”乔纳森选了个词，说道:“职业计划，还有你的心理问题。”

“我的心理问题？”托尼话里带着十足的无奈:“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心理问题！”

乔纳森喟叹一声:“托尼，别担心一个控制狂的自我心理疏导能力，说真的，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小心翼翼。”

乔纳森就保持着侧首欣赏他男朋友侧颜的姿势，他抿着唇笑了笑，他说道:“戴安娜姨姨原来嘲笑爸爸闲着没事，就思考些哲学和其他有的没的……”

“而我，在叔叔姨姨们似有若无的阻止下，长成了爸爸的款式，我曾经就思考过，如果我有朝一日失去超能力，我会感觉如何，应该如何做？”乔纳森慢慢开始论述起来，出人意料的还十分有理有据。

乔纳森说道:“其实在我蛮小的时候，我记得是我九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就问我，他收集整理papa坠毁肯特农场的飞船和孤独城堡里的资料，分析得出一个结论，金氪石能够消除我的超能力，爸爸问我，想不想做一个普通人？我那个时候想了三天，对爸爸说‘no’。” 托尼说道:“我听迪克说，你在超能力刚刚发育的时候，你的梦想是做一个普通人。那你为什么又拒绝了？”

“我小时候的理想一直都清晰，我想做一个做一个掌握尖端科技的科学家，担任韦恩集团的首席工程师，做蝙蝠侠的技术支持，”乔纳森吃吃笑了笑，说道:“现在我是隔着一个世界的韦恩科技的首席工程师，也算是理想成真了吧。这是普通人能够取得最大的成就。”

托尼忍不住总结道:“你就想做个技术宅！”

“哈哈哈哈，是的没错！”乔纳森大笑着说道:“这一点也就你，爸爸和戴安娜姨姨看穿了。”

“你也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我八岁前超能力没有发育的时候，被阿福养得白白嫩嫩的，可可爱爱的，奶白奶白的，特别的娇气。”乔纳森一边回忆一边说着:“所以，那个时候，我一点也不想吃苦，一点也不想接受训练，就想做个被别人保护的普通人。”

托尼微妙地十分理解这种心理，他笃定地说道:“那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乔纳森十分的放松，他说道:“直到，我独自一人，从即将坍塌的高层公寓的火场里，救出被烈火困住的小女孩，那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小女孩紧紧抱住我，跟我说‘谢谢’的时候，我的想法便改变了。我要做一个能够帮助普通人的超级英雄。”

“而我的超级大脑能够让我以超出普通人几十倍的速度思考，处理信息，”乔纳森说道:“我跟爸爸学习格斗，

学习战略战术，在孤独城堡学习氪星的科技与知识……”

“然后就长成了一个聪明的控制狂。”托尼吐槽道。

乔纳森认真地点点头，他说道:“于是，一个知道金氪石的控制狂就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有人利用金氪石来消除我的超能力，我该怎么办？作为华盛顿的守护英雄，我该怎么办？”

托尼略一思忖，说道:“建立华盛顿城市监控系统，配备全套工作装备，用于救援、战术打击各项目。”

“托尼，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乔纳森说道。

“噫耶，别用这么恶心的描述来形容我好吗？”

“换句话说，即使我失去超能力，我利用我设计的一系列装备，也能做和超人同样的救援工作，”乔纳森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实际上，在我真正失去超能力，而我不十分难过和遗憾，是因为我小时候利用孤独城堡里的设备，做过的一次实验让我确定，即使我被金氪石刺伤，也不会永久地失去超能力。”

“什么实验？”

乔纳森回答:“骨髓造血干细胞融合金氪石粉末提取培养实验。”乔纳森说道:“实验证明，金氪石粉末的辐射会降低我的骨髓造血干细胞在氪星细胞培养器中的分化速度，但金氪石粉末产生的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呈指数下降。”

托尼想象了一下乔纳森利用仪器收集自己骨髓的情景，他忍不住露出纠结的表情，问道:“你papa不会阻止你做这样的试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