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补充了一句:“莱克斯.卢瑟的发明，由于这个仪器能够窥探到任何人最隐秘的机密，在卢瑟某次反正义联盟行

动后，被蝙蝠侠缴获。”

布鲁斯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我曾经的某些举动，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你的信任，所以我打算通过这个仪器，让你以第一视角看到那些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好，”乔纳森说道:“托尼也需要知道实情。”

“那是当然，”布鲁斯说道:“他是你的伴侣。”布鲁斯理所当然地说道。

托尼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布鲁斯通过这种方式向他们展示他的记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赢得他们的信任。但乔纳森和托尼心里明白的很，布鲁斯以这种方式向他们展示事情的真相，无异于在他已经愈合的伤疤上将新生的皮肉撕扯下来。

回忆起那段痛苦记忆，即使是对蝙蝠侠来说，也是最可怕的折磨。

布鲁斯把蝙蝠电脑边的三把椅子就着椅子腿下的轮子，推到记忆提取展示器的前面，乔纳森一直观察着布鲁斯脸上的微表情和他的动作，乔纳森看到布鲁斯走到记忆提取展示器前，拿起外露有感应磁片连接着记忆提取器的头盔，依次递给自己和托尼。

乔纳森也看到，布鲁斯手指触碰到记忆读取头盔的时候，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眼睛微微闭了闭，手才握住头盔的边沿，走到乔纳森和托尼对面的椅子边坐了下来。

布鲁斯坐在仪器边，面朝乔纳森和托尼的方向，他把头盔戴在头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才说道:“乔纳森，你出生的世界发生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得要严重的多。”

布鲁斯口气极是镇重地说道:“向我保证，你看完之后，绝对不会冲动。”

乔纳森心沉了沉，回答道:“好，不绝对不会冲动。”

托尼听着布鲁斯的口气，他伸手握住了自家未婚夫的手，然后捏了捏，乔纳森抬起头，托尼朝着乔纳森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他这一抹浅笑想表达的意思十分的简单——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布鲁斯看着乔纳森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布鲁斯抬起手，在仪器的操作屏上点击了一下，手下的动作甚至没有停顿，就设置了读取的记忆的时间，他说道:“闭上眼。”

然后布鲁斯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启动键。

乔纳森和托尼依言合上了眼。

眼皮落下，世界一片漆黑，然后，两人感觉到一种类似于失重地感觉，从头盔贴合太阳穴地磁片传来一股力道，将他们拉扯起来，穿过一片光斑似的通道，然后世界变得陡然清晰起来。

这是布鲁斯的视角，此时，蝙蝠侠聚精会神地看着蝙蝠电脑显示屏上的内容——这是毒藤女全新迷/情/剂的解毒剂，乔纳森和托尼大致能够猜到这是那个时间点了。

就在此时，蝙蝠侠猛地抬起手，捂住了耳朵，蝙蝠侠的面罩下传来通讯连接的声音，随着一声细微的嗡鸣，紧接着传入耳朵的就是杰森痛呼声:“敌……敌袭，超人发疯了！啊！”

杰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杰森重重地呼吸了一口，他的呼叫警示声戛然而止。

蝙蝠侠猛地拖开椅子，他左手摸向挖能腰带，从里面拿出氪石，右手打开韦恩庄园宅邸地室内监控，当他看到屏幕上的画面的时候，蝙蝠侠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乔纳森和托尼以蝙蝠侠的第一视角，清楚地看到倒地死去的阿尔弗雷德两道热视线从他的眼睛穿透了他的头颅，热视线穿透的窟窿被灼烧出黑色的边沿，阿福穿着的西装一点血也没有粘上，干干净净的，但就那么倒在门后，除了眼眶的两个焦糊的洞口，他脸上露着欢迎远道而来客人的微笑。

然后蝙蝠侠甚至都来不及查看其他人的情况，就朝着蝙蝠洞通往宅邸的电梯冲了过去，在布鲁斯的这段记忆里，乔纳森和托尼都能听到蝙蝠侠粗重的呼吸声。

蝙蝠侠右手握着蝙蝠镖，左手捏着氪石，可是电梯门打开的那瞬间，他还是差一点崩溃了，因为乔纳森和托尼清晰地看到蝙蝠侠踉跄了一下，而视野的景象，可怕至极。

杰森被超人深深拉着腿活生生地扯开的两截，尸体断成两半，落在房间的两边，地上都是飞溅的鲜血，肠子流的满地都是，杰森的右手上紧紧地握着一把刀，他的嘴里大张着，保持着凄厉呼叫的动作，却已经死了。

蝙蝠侠听着楼上传来的乒里乓啷的动静，他顾不上许多，抓起射钩枪往天花板上一射，然后借着射钩枪收缩的力道，猛地飞上了二楼。蝙蝠侠奔跑在他再熟悉也不过的庄园里，听着里面传来的东西碰撞碎裂的声音，和清晰无比的惨叫声。 蝙蝠侠拐过走廊，他看到此时克拉克的腿狠狠地踩在迪克右腿的小腿上，而迪克左腿的大腿全部被克拉克踩碎，肋骨凹陷，就在蝙蝠侠赶到的那一瞬间，克拉克的热视线一扫，横着斩断了迪克的头颅。迪克的头一歪，滚到了一边。

就在蝙蝠侠转过走廊拐角地时候，神智尽失的克拉克感觉到了氪石地辐射，热视线噗的一声熄灭了，他回过头，他蓝色的像海一样的眼睛通红通红，毫无理智。克拉克踉跄地猛地朝着前面地墙壁一撞，整一个墙面倒进了房间里，蝙蝠侠只听见里面发出一声闷哼。

而此时，蝙蝠侠也跑到了克拉克的身旁，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氪石狠狠地捅进了克拉克的身体之中，克拉克的身子瘫软下来，他歪倒在墙壁上。蝙蝠侠理也不理恢复了湛蓝颜色眸子地克拉克，笔直地朝着那间墙壁坍塌的房间冲了过去。

然后，乔纳森和托尼以布鲁斯的第一视角，看到了被坍塌墙壁压在底下痛苦呻/吟的达米安，“达米安，坚持住，坚持住！”蝙蝠侠嘶哑的呼喊声带着绝望，蝙蝠侠双手颤抖地把倒塌墙壁的砖块搬到一边。

“父……父亲，”达米安声音痛苦地说道:“我的腿，我的腿没有知觉了。”

蝙蝠侠把压在达米安身上的砖块都搬开，然后用蝙蝠通讯器，拨通了塔利亚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塔利亚的声音极其冷漠，达米安的生母说道:“……有什么事情吗，布鲁斯，刺客联盟发生了大事，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话，等一会再联系我！”

乔纳森和托尼听到蝙蝠侠声音发颤的声音:“什么大事？”

塔利亚声音带着十足的愤怒，她说道:“有人毁掉了永生泉！”

蝙蝠侠的手差一点抓不住通讯器，可以世上唯一能够治愈达米安的就是刺客联盟中的永生泉，然后这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

达米安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他一口气没有喘过来，昏了过去。

紧接着，塔利亚问道:“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吗？”

蝙蝠侠看着源源不断从达米安腰上涌出的鲜血，他说道:“达米安脊柱受伤了，我……”

“呵，”塔利亚.雷.宵古语气极其冷漠地说道:“他会瘫痪？”

“是的。”蝙蝠侠回答。

接着，塔利亚说道:“那麻烦你转告他，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我塔利亚.雷.宵古的儿子，刺客联盟也再与他无关。”

“啪”，塔利亚挂断了电话。

蝙蝠侠停顿了三秒，他才给汤普金斯医生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汤普金斯医生开着诊所的救护车，将重伤的达米安抬走了。而蝙蝠侠留在了韦恩庄园里，独自面对眼前这惨不忍睹的景象。

阿尔弗雷德，杰森，迪克都死了，而且死状凄惨，达米安会瘫痪然后终身与轮椅相伴。

蝙蝠侠走到瘫软在走廊上的克拉克的身边，此时疯狂之后回归理智的克拉克满面的绝望，克拉克浑身瘫软，抓着布鲁斯的手，哀求道:“杀了我，布鲁斯，求求你

，杀了我！”

蝙蝠侠垂着头，盯着他插进克拉克身体里地氪石，半晌才说道:“我不会杀了你的，”蝙蝠侠手搭在克拉克肩膀上，极度理智又极度痛苦地把头抵在自己的手臂上，艰难地说道:“我不怪你，克拉克，告诉我，是谁……谁……洗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