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和妃娘娘她不干了(122)
看四爷心志坚定,并未被那拉氏感化,云莺方才舒了口气。她最怕那拉氏用苦肉计,向来倔强的女人一旦落泪,对男人将是一记绝杀。
但看来她是高估了那拉氏的手段,或者说低估了那拉氏的自尊:即使到现在,她依然不愿对四爷低头。
那四爷也只好继续跟她僵着了。
“不早了,咱们安置罢。”四爷打个呵欠正要卧下,怎料屁股才贴上去便觉冰凉一片沾湿,冷不丁跳起来。
他看看洇出水迹的床单,再看看一脸羞愤的云莺,难以置信道:“是你干的?”
云莺:……
是她干的没错,可她真没有尿床啊!
笨手笨脚的挽星,办点事都能弄成半吊子,气死了!
好容易解释清楚她跟挽星的计划,四爷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胡闹!弘曜虽是个孩子,你俩也不能这样恶作剧,快收手罢!”
云莺不服气,孩子怎么了,不听话就得管教,她没用暴力而是采取怀柔,已经够厚道了。
然而四爷坚决反对,在他办是强迫办是威胁的口吻下,云莺到底改变主意,决定对小豆丁网开一面。
她悄悄偎靠在四爷怀中,小声道:“其实你是感同身受了吧?”
该不会,四爷小时候也因为尿床被嘲笑过?
四爷瞪着她,可恨黑暗削弱了眼神的威力,只用力拍了拍她光裸的脊背,“快睡吧!”
云莺一头钻进被窝里偷笑。
*
次日,云莺挑选了几样南边带来的珍贵特产,用最精美的礼盒包装好,好一并送去永和宫中。
为了保险起见,把弘曜也给带上了,这小子虽然调皮,万幸极讨长辈喜欢——谁知道福晋这阵子侍疾有没有在德妃身边说坏话呢?万一德妃因此疏远她,弘曜好歹能当个沟通桥梁。
也可避免没话找话的尴尬局面。
她进殿时,看到十四福晋完颜氏也来了,完颜氏刚出了月子,面庞肥白如瓠,倒比她苗条的时候少了几分刻薄相,看上去更顺眼些。
只说话依旧不动脑子,但见她不住口地夸耀自个儿生了嫡子,云莺听着都觉尴尬,你不是一向最尊重四嫂吗?这会子又不顾及人家伤处了?
完颜氏炫耀了快半个时辰才醒悟过来,“瞧我,净顾着说自己的事,忘了你们还拘着礼呢。”
一叠声地让侍女奉茶来,俨然把自个儿当半个主人。
德妃早就对二儿媳妇的智商情商不做指望,懒得与之计较,只让侍女将她扶起,好坐直了说话。
云莺含笑道:“娘娘气色瞧着不错。”
比她想象中好很多——也许德妃本就病得不十分严重,宫里娘娘们向来养尊处优,稍稍有点病痛就大呼小叫的,太医院更是以此为生,怎见得不夸大?非得把病人吓唬住了,才更依赖他们呢。
完颜氏很不满云莺这副轻描淡写态度,“如今瞧着自是好多了,你没瞧见上个月,娘娘病得神昏气丧,连口水都喝不进去——自然啰,有人忙着在江南逍遥快活,哪还想得起上有高堂。”
说起来还是嫉妒云莺能跟着出巡。
云莺微微笑道:“我是远在千里之外有心无力,可弟妹你近在眼前,怎么也不进宫多陪陪娘娘,看来孝心有限啊。”
要比不孝是吗?那就比好了,至少她是光明正大的出差,不像某些人故意躲懒,嘴上还逼逼赖赖。
回旋镖来得太快,完颜氏一下子便噎住了。
第116章 偶得
完颜氏急吼吼地想要辩个仔细, 云莺却懒得多费唇舌——从完颜氏方才的所作所为便知这是个糊涂人,她以为捧着四福晋就能减轻自己身上责任了?殊不知两个儿媳妇一对比,外人只会觉得她这当弟媳的毫无作为, 凡事仰仗大嫂。
好在没人把完颜氏当回事, 德妃更是连生气都懒得生气,换做惠妃那样小肚鸡肠的,早把完颜氏拽到跟前耳提面令立规矩了,谁管她是不是刚生完孩子。
云莺含笑道:“妾这趟出行带了几样礼物,也不知娘娘喜不喜欢。”
说罢让人将锦盒呈上,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名贵的东西, 无非当地土仪,扬州酱菜、盐水鹅、高邮鸭蛋、宝应藕粉之类,此外便是些寻常的玉器瓷器、剪纸茶叶等等。
德妃这几日天天吃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听闻有南边小菜, 不由得口舌生津,忙叫人呈上一碟来。
云莺又亲自撕了小半只卤鹅, “这鹅肉也很是酥烂可口,一点也不费牙,娘娘您尝尝。”
都是刚出栏的小鹅,肉质十分细腻,德妃虽然口口声声念佛,也不是半点荤腥都不沾的。
何况素了大几个月了。
见德妃进得甚香, 福晋笑容难免有些勉强, “还是妹妹费心, 在外都惦记着额娘喜好。”
也猜着多半是四爷提点她的,说不定连礼物都由四爷一手包办, 她不过假借个名头而已。
云莺不置可否,算是默认福晋说法——这会儿她俩相当于一场拉锯战,不过两边各请了个帮手,她这边是四爷,福晋那边则是德妃,端看谁更能抗。
但看起来云莺的胜算还是更大一些,至少四爷厌透了福晋,而德妃还肯对云莺施以颜色。
见婆母喝了小半碗粥,福晋从善如流上前将碗盏撤下,“太医交代过,额娘病中不可多食,难以克化,还是留待明天再用罢。”
一口一个额娘,以前倒不见这样亲切。
云莺心说我要是病人,才不要这样讨嫌的在眼前伺候,想吃点好的都不能够,这病养着有甚趣味?
幸好福晋刷了不少信用度,之前衣不解带服侍在侧,令德妃多少对她有些歉意,故而在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还是愿意听取福晋意见。
见福晋到小厨房去了,云莺趁机把弘曜喊来,让他对皇祖母讲述南巡途中所见所闻,云莺自己的口齿虽然马马虎虎,可到底站在大人视角,不如孩童天真活泼,妙趣横生。
弘曜的口齿早就锻炼出来了,尽管不拘文法天马行空,但因此也更形象,加上他时不时穿插几个笑话,更不觉枯燥。
连完颜氏都听得入了迷,悄悄凑进来,懊悔之余更下定决心:下次一定得叫十四爷带她去,拼着不生孩子也罢,谁知道这种机会还有几年呢。
听到康熙与弘曜的相处,德妃不觉莞尔,“你敢这么编排你皇玛法?真是不像话。”
弘曜便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声调也瞬间变得威严,“嗯哼,谁在背后议论朕?小心朕叫魏珠打你的屁股。”
显然是在模仿康熙恐吓他的口吻,活灵活现,怕是康熙本人站在跟前也不过如此。
德妃乐不可支,一激动便嗽了两声,云莺忙上前扶着帮她拍背顺气,又劝道:“娘娘得闲还是该到庭中走走,这屋里太闷又不透气,关久了没事人也得生出病来,哪里能好过?”
她就怀疑德妃的病迟迟不见好正因为躺久了的缘故,方才她进门便闻见一股陈腐霉味,又听说是福晋吩咐不许开窗,怕见风受凉——德妃又不是纸糊的。
谁知道福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她就盼着德妃长长久久病下去呢,如此她便能扮演一辈子的孝顺儿媳。
云莺又说自己带回一套五禽戏的图谱,很愿意陪着德妃一同锻炼,身子骨强健了不比什么人参灵芝都强?是药三分毒,那些个苦药天天喝下去多遭罪呀。
福晋从厨房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家子和乐融融模样,下意识攥紧手心,指甲掐进肉里:她费了那么大的工夫也没能让德妃完全倒向自个儿,云莺不过带了个孩子,就轻而易举又把额娘给笼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