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和妃娘娘她不干了(44)
四阿哥道:“她能懂得什么?又没生过孩子,多半一问三不知。”
言下之意,只有生过孩子的才值得信赖。
正端着托盘进来的挽星:……真是对不起啊。
第37章 谈话
挽星自然不敢在四阿哥跟前发火, 只放托盘的时候动作格外重了些,那清脆的一声,像在刻意表示不满。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插手了, 梳头洗脸自有小丫鬟们伺候, 且四阿哥都说她一问三不知了,她还要硬充能么?
见挽星迈着悻悻步伐离去,四阿哥轻轻摇头,“这丫头的脾气被你惯大了。”
云莺哂道:“她才跟了我多久,跟德妃娘娘的日子要长得多呢。”
本意是要四爷别赖她头上,这话一出倒像挑唆母子关系似的, 云莺不禁讪讪垂头。
幸好四阿哥不觉得,只道:“明日就让苏培盛请顾嬷嬷出山,到底是个积古的老人家,你虽不必太过隆重,面上也须客气则个。”
云莺知道事无更改, 心里已经接受了,但还是被四阿哥的说法逗得发笑, “要不要三跪九叩、八抬大轿去接呀?不知道的还以为王母下凡呢。”
四阿哥拧了拧她俏脸,“贫嘴!”
原本被德妃弄得不愉的心情无形中松快许多,福晋过于古板严肃,李氏又是个自视甚高的,也只有云莺能给他当开心果了。
次日云莺跟挽星说了这事,挽星当然不太乐意, 一个是四爷摆明了对她不信任, 再一个顾嬷嬷一来, 必定得抢走她地位,她好不容易在那些小丫头子跟前积累的权威保不齐荡然无存。
可她也不想云莺难做, 只能勉强道:“格格放心,我会好好跟那位老人家相处的。”
好歹在宫里修炼了这些年,面子功夫得做足。
云莺也就撂开手不管了,且忙着料理两只宠物,米粒当然不能再留在府里了,以防李格格哪日恶从胆边生横生报复,单留下云朵也没意思,且考虑到猫咪可能有弓形虫的问题,对孕妇就不十分友好了。
云莺决定把米粒跟云朵一齐送回娘家去。
挽星这几个月跟他俩处出了感情,分外不舍,“不能就养在后头柴房里么?”
云莺失笑,“那地方人住的惯,猫可住不惯。”
云朵娇贵着呢,看她总斜着眼睛、一副睥睨苍生模样,便知这是个极为挑剔的主,以前过冬觉禅氏还会亲手给她编织一条又厚又密的鸭绒毯子,真真当女儿疼的。
挽星无法,只能遗憾地摸了摸云朵那身柔软毛皮,恋恋不舍地将它送上马车——车座底下还铺了张织锦描金的松花垫子,真真如衣锦还乡一般。
挽星本来还想亲亲云朵的脸,然而那只高贵的白猫却傲慢地扭过头去,一下子就把挽星的感情破坏掉了。
走吧走吧,谁稀罕你!
挽星气鼓鼓地回到西苑时,顾嬷嬷已经到了,正身姿挺拔地站立着,听云莺介绍府里的人员情况。
见侍女归来,云莺莫名有种被人捉奸的既视感,赶紧道:“剩下的让挽星亲自给你说吧。”
本以为会是针尖对麦芒、火星撞地球那般剑拔弩张,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两人脸上俱是笑眯眯的,没有半点敌对的意思。
挽星甚至亲狎地过去握了握手,“您老人家来得倒早,我还盼着去接您呢。”
顾嬷嬷含笑道:“贝勒爷特意叫苏公公来请,老身怎敢延搁,让姑娘见笑了。”
她知道挽星是德妃身边出来的人,难免自恃身份,故而也不敢托大,两人的目的归根究底是将瓜尔佳主子照顾好,不是么?
不过为了令挽星放心,她还是浅浅暗示了一下,等瓜尔佳主子平安生产,自己就会功成身退,不会来与她争权——都这把岁数,她还图什么?赚点赏赐颐养天年不是更好。
挽星半信半疑,神情倒是放松了些,“那怎么成?我还盼您多住些时日,好教我些人情规矩呢。”
两人眉毛官司打得热闹,云莺看得云里雾里,不是说不相识吗?怎么跟一见如故一样。
她当然乐得当甩手掌柜,有这两人帮她料理大事小情,她只管安心养胎就是了。
顾嬷嬷就此在西苑落脚,她挑的住处是离云莺寝殿不远不近的一间耳房——挽星则习惯在里间照应,而况云莺觉浅,方便照应,顾嬷嬷年迈的人,就不与她争功了。
如此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倒是相得益彰,而顾嬷嬷因资历深厚的缘故,那些宫女太监见了她生来有些惧怕,加之顾嬷嬷面相严肃,行事亦是有板有眼,相形之下,倒帮挽星拉了些好感值——有了阎罗王的衬托,她这个夜叉鬼都成了活菩萨,须知先前为了震住府中风气,挽星可没少得罪人。
现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显出她多么宽厚了。
挽星亦非忘恩负义之人,得空对云莺讲讲顾嬷嬷好处,更显得四阿哥多么深明大义,他这是长远帮西苑考虑呢。
云莺:o(╯□╰)o
怎么感觉四爷把她身边人也给笼络了去?未来天子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幸好挽星对进四爷内宅没多少兴趣,她就想踏踏实实熬成个首席女官,这个,就得看瓜尔佳主子的本事了。
*
福晋听说四爷把从前的奶母请了来,捏着弘晖襁褓的手不禁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道:“请就请吧,原为图个心安。”
赵嬷嬷忿忿道:“当初您怀大阿哥时,贝勒爷可没这么鞍前马后的,不过一个侍妾,倒跟怀了龙种一样,她也配?”
福晋想起自己初初有孕的时候,各种颠倒不适,又因为李氏前后脚也怀上了,她焦头烂额,既要防着李氏争权,又怕自己生格格李氏却生阿哥,整日提心吊胆,真真过了段极辛苦的日子,若四阿哥当时将顾嬷嬷请来,或许她不会这样狼狈。
自然顾嬷嬷只有一个,或许四阿哥顾虑着东院才不想太偏颇,但……
福晋深深吐了口气,“瓜尔佳氏年岁尚小,原娇弱些,贝勒爷要在她身上多费些心思也应当。”
赵嬷嬷还要再说,福晋冷冷道:“行了,到此为止。”
并非不知道赵嬷嬷替她着想,可她所作所为与自己素日宗旨背道而驰,好比故意放出那条狗惊扰了宁楚克,固然挑起东西两院争斗,可这对她有何好处?她身为福晋,要的便是维护后宅安宁,而非终日争风吃醋吵闹不休。
只因赵嬷嬷是打小陪伴她的旧人,加之这件事喧嚷出去没好处,福晋才睁只眼闭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这并不代表她就默许了。
赵嬷嬷自觉心虚,讪讪道:“奴婢只是替您抱不平。”
有什么可不平的,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何况在各府福晋里头,她已经算过得不错的那个,想起拼命生孩子生得百病缠身的大嫂,被夫君冷落而无一儿半女的五弟妹七弟妹,福晋庆幸她有个弘晖,也只有一个弘晖。而四爷对她虽无宠眷,好歹给了她足够的尊重,这份尊重够她立足。
福晋定定神,她只要尽好正妻的本分,便无人可撼动她,四阿哥也不行,规矩礼法在那儿呢。
“下个月四爷要陪万岁爷和太后出巡,我得帮他收拾。”
赵嬷嬷道:“其实您跟着去岂非更稳妥?”
虽说带福晋的少,可也不是没有,像八阿哥夫妻伉俪,八福晋就几乎形影不离——饶是赵嬷嬷一把岁数,看着也怪羡慕的。
福晋虽有点憧憬,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