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小青梅(199)
“好。明儿我一定好好听课,不让先生再留我下来。”补熙道。
鄂伦岱福晋回头,正准备问佟妙安。却看到佟妙安头靠在椅背上,坐着就睡着了。
几人说话的声音,顿时轻了。
鄂伦岱福晋心疼道:“还真是累坏了。”
“是我麻烦了表妹。这里大多数东西,都是表妹提的建议。表妹也给老师、舅表叔,大表哥、表弟买了礼物。”胤禛小声道。
鄂伦岱道:“虽然现在天气不冷,但是这么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也不舒服。我抱岁岁去正院的美人榻上睡吧。一会儿还要用晚膳,就不去她自己的院子了。”
鄂伦岱福晋摇摇头:“我来抱吧。你刚从外头回来,衣服还没换。”
“那你小心些。”鄂伦岱顿了顿,补充解释道:“岁岁不轻的。”
鄂伦岱福晋嗔笑道:“这话你可不能在她面前说,小姑娘也到了爱美的年纪了。”
“我知道的。”鄂伦岱道。
鄂伦岱福晋抱起佟妙安,佟妙安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
“继续睡吧,额娘抱你进屋里睡会儿。等晚膳好了,额娘再来喊你。我们岁岁今儿做了那么多事,辛苦啦。放心的休息吧。”鄂伦岱福晋轻声细语道。
鄂伦岱心酸酸的:“福晋从来没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过话。”
补熙作为亲儿子,说话没有顾忌的道:“您又不是女孩子。”
眼见着鄂伦岱一巴掌要扇到自己屁股上,补熙急忙补救道:“阿玛您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身姿魁梧,气壮如牛。妹妹娇弱像花儿一样,才要小心呵护。阿玛您是保护妹妹和额娘的人,身份不一样。”
鄂伦岱收回了手,半途改道,拍了拍胤禛的肩膀。
即使他收回了点力气,拍在胤禛的肩膀上,胤禛还是感到肩膀一阵疼。
“胤禛啊,听见了没?我家岁岁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你如今做到了对她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以后,也要一直如此。若是有朝一日,你对岁岁不好了,即便你是皇子,我们也是要打上门,把岁岁接回家的。”鄂伦岱道。
“咱们佟家,不好欺负的。”鄂伦岱道。
胤禛道:“舅表叔今日之言,胤禛谨记在心,时时警醒自己,不忘初心。”
“其实,表妹这样好,我便是摔破了脑袋失了忆,我也会依从本能,对表妹最好。”胤禛表情温柔道。
鄂伦岱牙酸道:“好听的话,人人都会说。往后日子还久着,我会盯着你看的。等我老了,还有补熙和介福他们给岁岁撑腰。”
“不止哦。科尔沁的舅舅们和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弟都可喜欢妹妹了。大舅舅不是才来信,问妹妹在广州过的好不好,习不习惯吗?”补熙道。
“四表弟,妹妹是我们一家人的心尖尖儿,容不得她受到一点儿委屈和伤害。”补熙少有的正经起来,十分有长兄风范。
“胤禛一定呵护表妹如珠如宝。哪怕以后在宫中,也不让任何人冒犯到表妹。”胤禛道。
“诶,太远了太远了。现在还是继续看礼物吧。你小子挑东西有一手,样样都送到人心坎儿上去。宫里的教育就这样好吗?要不,等我述职回京后,我把补熙、介福都送尚书房读书去。宫里那么多阿哥,总能空出两个哈哈珠子的位子来。”鄂伦岱道。
胤禛诚实道:“尚书房的师傅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师傅们教的只是书上知识。”
为人处事,还得自己学。
鄂伦岱现实无比道:“哦,那就算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送去京城的礼物, 自然不会都是陈家商行的东西。
接下来几日,胤禛让苏培盛买上一些其他广州本地特色东西,和陈家商行的东西五五分的装进箱子里。
送回宫里的礼物, 装了四车。康熙、太后、德妃, 以及兄弟姐妹和大侄女的, 胤禛准备的一个不少。
另外送去京城佟国公府的礼物, 也装了满当当三车。
这三车里,一车是胤禛准备的。另外两车,则是鄂伦岱一家子给佟国公准备的心意。总不能胤禛这个未来孙女婿都准备了礼物,他们作为嫡亲的血脉,却一点儿准备没有, 那就太不像话了。
回乡祭了祖, 重新修了祖坟的太监,走路带风喜气洋洋的重新出现在鄂府。
因着东西一直没有送去驿站, 他特意前来看一看。也要和鄂伦岱、鄂福晋还有胤禛告辞。
“看来公公回乡一趟,所想之事都已圆满办成。恭喜恭喜。”鄂伦岱福晋道。
太监笑眯眯道:“多谢多谢。杂家回乡后,恰巧知晓远房堂兄一家海上遇难,只留下孤儿寡母,孩子才三岁, 瘦弱的很。都是一家血脉,我又缺个儿子,便把他收为义子,连姓都不用改。孩子他娘,我做主收为义妹, 给了她一副嫁妆, 帮她寻了个好人家嫁了。也算是尽了心意。”
“那真是巧了。如此,同族同宗, 也算是自家血脉了。”鄂伦岱福晋道。
太监脸上又露出些不好意思:“我还娶了一个没了爹娘兄弟的寡妇,她只有一女,不能再生了,再嫁也嫁不到好人家去。一个贫穷女子,没点儿手艺,想独撑门户,在乡下村里难过活下去。于是,托乡里的长辈介绍,主动找上我的。只求我能给她母女俩儿一口饭吃,等我那义子长大后,可以给姐姐撑撑腰就好。我见她精明能干,她闺女也被教养的很好,同她说了我的实际情况后,她也愿意。便急急办了个婚礼,拜了堂。”
“鄂大人、鄂福晋,杂家明儿就要回京了,往后大约是没有机会再来广州。拙荆和两个孩子们留在乡下,有族亲长辈护着,一时半会不必担心。就怕时间久了,我总不在家,会遭人骚扰欺负。还要麻烦鄂大人您有空想起来时,着人去问县令两声,好给她们娘几个一个庇护。等过个几年,我就把她们接到京里去。”太监诚恳请求道。
太监回乡的时候,穿着打扮是富绅形象。对外声称,做生意的时候中了招,没办法有子嗣了,所以想娶个能老来伴的妻子,再收养个孩子。
他又是给乡里捐了银子,托族长请个教书先生,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启蒙。又是买了个新宅子,还在广州城里给新婚妻子留了个二进的院子。等收养的义子长大些,娘几个就搬到城里住。
这样出手阔绰,一时半会儿,族里长辈不论是拿人手短,还是忌惮太监的背景,都会护着那孤儿寡母的三个。
但是,就如太监说的,若是家里男人时间久了不出现。总会有长了贼心的人,想要欺负独守空房的女子。再大胆些,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几人性命夺了,占了房子和财产,也不是不可能。
这吃人的时代,女子和幼童最不容易独自活下来。
鄂伦岱听了后,倒是意外太监的重感情和有责任心。
乾清宫的太监,别说娶一个媳妇儿收一个义子了,只要他消息往外递递,有的是人愿意替他置办好家产,给他娶妻过继孩子。
天子近前,就属这些太监最知道康熙的心思了。
哪怕来到广州的这位太监,不如梁九功得面子,可也是能在康熙身边露面的。
“这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我答应你了。虽然,我在广州也呆不了两年,但是,留句话照料几个孤儿寡母还是可以的。”鄂伦岱道。
“诶,多谢您了。您这份恩情,杂家记着了。您放心,宫里皇上那边,奴才帮四阿哥盯着,总不会让皇上不清楚四阿哥吃了多少苦的。”太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