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阳(176)
黑发半妖的视线在落到阿药身上之前就被炼狱杏寿郎挡住了。金发的猎鬼人把身后的人挡的严严实实,并且还抬手挡住了蝴蝶忍的眼睛。
少年拧着眉,用格外严肃的表情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
“这位先生,在女士面前请注意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他语气认真的像是站在校门口检查学生衣着的教导主任,要不是情况不允许都要上前自己给奈落整理衣服了。
奈落:“……”
蝴蝶忍:“……”
阿药:“噗……”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会对这种事情这么严肃的杏寿郎好可爱啊!
蝴蝶忍默默的拉下了炼狱杏寿郎挡着她眼睛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眼因为炼狱杏寿郎的话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的奈落,嗤笑了一声。
“晚了,刚刚都已经看过了。就连现在遮起来的地方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故意做出一副嘲讽的表情,视线在半妖腰部以下的位置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看来遮和不遮都一样嘛。”
“……”
羞辱,这是对男性赤裸裸的羞辱。瞬间暴涨的妖力让阿药不看也能知道奈落现在的表情肯定很难看。
她偏头看着比她还要矮一个头的蝴蝶忍,对方马尾上的蝴蝶头饰轻轻换了下。
[小忍吗?唔……是一个很活泼的孩子呢。]
蝴蝶香奈惠曾经这样和阿药评价过自家妹妹。
原来是这种活泼法吗?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广间里的妖力已经浓郁到有些让人喘不过气的程度了。
阿药觉得男性尊严被羞辱了的奈落会恼羞成怒大杀四方,毕竟话本里就是这么写的。
奈落的实力大概不会比鬼舞辻无惨差。即使会因为世界的不同受到影响,但如果奈落真的和她们动手了两方输赢的几率大概是五五开,或许她们赢的几率还会更低一些。
她的血鬼术并无表面的那么万能。像一开始放在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身上能瞬间转移一次致命伤害的花瓣其实是有冷却时间的。
以阿药现在的能力一天弄出两片来就是极限了。
没了花瓣,如果奈落瞬间斩下谁的脑袋或是挖出心脏,这类型的伤害是阿药无法转移的。
少女握着打刀的手心渗出了少许的汗水。
她开始后悔刚刚把弓丢了……现在捡回来把弦打个结还能用吗?
自己的近战技巧十分差这一点阿药从不否认,她近战也就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狱蛛那次纯属是没有技巧的肉搏,但她已经不想再来一次肉搏了,而且奈落怎么看也不会是那种喜欢肉搏的类型。
也不知道为什么阿药学剑术和防身的搏斗技巧都很慢,灵力的运用和弓箭倒是学挺快的。
这可能就是只有龙傲天文的主角才能成为武法双休的近战法师。而普通人还是老老实实当好奶妈偶尔再来个法术辅助就够了。
“蝴蝶……”最先打破安静的是腰部破了一圈的富冈义勇。只有两只手根本按不过来腰上的伤口,干脆脱了破破烂烂的羽织用力的系在了腰上。
阿药原本是想要帮对方治疗的,但是不远处就站着奈落和躺在地上呼吸重的如风箱一般的森织。鬼舞辻无惨说不着正透过森织的眼睛看着这边的发展。
因为失血黑发剑士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拧着眉,微微低头看着站在身前少女的发旋。
“在那种情况下你居然能看清吗?”
在那个基本没有光线的房间里,男人即使没穿衣服该挡的部位也都被挡住了,那头海藻一般的黑色长发神奇的把男人的重点部位遮了个严实,再仔细看也看不到什么。
富冈义勇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蝴蝶你是在撒谎吗?”
“……”
这下连炼狱杏寿郎看着富冈义勇的时候眼神里都带上了某种关怀。
蝴蝶忍沉默了半响,后退了一步,一脚踩上了富冈义勇的脚尖。虽然没怎么用力还是把黑发的猎鬼人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你会说话?”少女朝着身后的人翻了个白眼,对上奈落看过来的视线后冷哼一声,抱着手抬高了下巴。
“噗……哈哈哈哈!”不死川实弥一点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抬手把富冈义勇拍的一个踉跄,对其竖起了拇指。
富冈义勇皱着眉,黑色的瞳孔里都是疑惑。他合理怀疑自己的同伴们是不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血鬼术,不然为什么说的话和举动他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被这一打岔奈落的怒气条疯狂的飙升又缓慢的下降,妖力也跟着一会暴动一会缓和的。倒在他脚边的森织半边身子都和妖怪融合了自然也会受到妖气的影响,被奈落的妖气这么一压吐出来好几口混着破碎内脏的血,要不是鬼的恢复力强怕是早就没气了。
最后等不死川实弥笑的肚子痛到笑不动了奈落的怒气才勉强从临界点下降到一个安全的程度。
会因为一时的愤怒就随便动手那就不是奈落了。
黑发的半妖像是忘了刚刚发生的事一样,没再看阿药他们,而是慢慢的蹲下身,粗鲁的扯着森织的头发,强迫对方抬起头看他。
恶鬼好像已经疼的神志不清了,眼神空洞无光,嘴巴里时不时还往外冒着血沫。鬼的恢复力在不停的治愈着他开始崩坏的身体,而刚刚治好发地方却会在下一秒又被撕裂。
保持着濒死又死不了的状态,伤口在不停被扯裂和修复,一遍一遍刷新着疼痛,这对于能瞬间恢复伤口的恶鬼来讲无疑是一种折磨。
和身上的仿佛被抽筋扒皮的疼痛相比,头皮被拉扯的疼痛基本就不值一提了。
森织嘴里一遍一遍的喊着疼,在和奈落的视线对上时眼睛突然恢复了几分神采。
“大人……无惨大人。”眼泪吧嗒吧嗒的从他眼眶里掉出来,他颤抖的抬起手拽住了黑发半妖身上那件狒狒皮,暗红发黑的血染脏了在阿药看来只有白这唯一一个优点的狒狒皮。
“救救森织……大人,森……森织好痛啊。”他似乎把奈落认成了鬼舞辻无惨,像个摔了跤哭着向家长撒娇的孩子,艰难的挪动肿胀的身子,想要用脸颊贴上奈落搭在膝盖上的手,以此寻求安慰。
奈落有些嫌弃的松开了抓着森织头发的手,在对方贴上来之前站到了一边,避开了那张粘在血液和眼泪鼻涕的脸。
“真是可怜啊。”男人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动作却没有一丝怜惜的意思,抬脚踩住了森织肿胀的那半边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再一次在广间响起,这次除了森织以外的另一个声音明显要更大些。已经失去了省体的藤蔓妖怪只能悲惨的发出怪异的声音,尖锐的像是呼啸着划过山谷的风。
身体变成那个样子后就连蜷缩起来保护自己都做不到。森织艰难的喘息着躺在地上,任由男人踩着他的身体,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奈落对森织的惨叫充耳不闻,只是更加恶劣的用力踩着脚下扭曲的躯体。
“嗯……”黑发的半妖微微垂眸,视线一寸寸的扫过肿胀的躯体。
“比想象中坏的要快些啊。”
奈落这么说着,眼神和话语都没带着一点情绪,就像是早就知道了森织会变成这样。
他微微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刺破了和藤蔓混在一起的皮肉。
在越发惨烈的尖叫声中黑发的半妖徒手挖出了一片四魂之玉。本该是粉紫色的碎片被妖气和贪欲污染,黑的像是一块刚刚从泥潭里挖出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