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可能吧。”

作为独立去了布鲁德海文的夜翼，迪克其实呆在哥谭的时间并不多，他的主要活动范围在布鲁德海文。虽然这些都不会妨碍迪克回家探亲和参与家族事务，但比起其他家人，他见到几次程晓玉和摩诺的恶魔样貌的次数和时间确实最少。

见三弟这样淡然接受这样阴间的场景，来这个恐怖电影级别的场景就和回了安全屋一样自然的样子，迪克就不禁思考他的家人们究竟在这段时间里见到了多少类似的阴间画面。

随着与对方距离的拉近，迪克发现对方的应该在三米五到四米左右，不过据提姆观测，瘦男状态下的摩诺实际身高有时会发生连摩诺本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并无确定的数额，但大致都在三到四米之间，因此他也没有生疑。

直到迪克看见已经到瘦男旁边的提姆特别自然地牵过对方苍白的手，朝迪克自己挥手。

苍白、的手。

可迪克分明记得瘦男状态下摩诺皮肤是灰蓝色的，并不是眼前这样宛如水泥粘土等无机物一样的苍白色，而且手上也是布满了老人一样的皱纹，但这双手上根本看不出一点皱纹，甚至连色斑都看不到！

之前对方的脸一直被树枝树叶遮挡住看不见，直到走到他脚下的那块地区，迪克才能抬头透过树叶树枝的缝隙看见对方的脸。

但是迪克依旧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反而看清了对方胸前那条像干涸血迹一样红得发黑的领带。

这个生物根本就没有脸！

“你在做什么，迪克？”提姆一手依旧拉着那个怪物，脸上的明媚笑容看得迪克毛骨悚然。

俨然着了魔的提姆朝迪克伸出另一只手，热情的邀请：“一起来呀，哥哥。”

来不及过多思考，只想让自己的弟弟远离这个怪物的迪克拽住提姆的手就想带他脱离——

没拉动。

迪克绝望地发现，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哪怕用出了能够提起全副武装蝙蝠侠的力气也没有办法在力气上撼动这个怪物抓着提姆的手，甚至他还像拔河一样拽着他和提姆两个全身肌肉的义警往林子深处拽，轻松得就像提着两卷报纸卷。

难道这怪物的手真的是水泥浇灌的吗？

甚至被拉拽的提姆还很用很不解很无辜的语气说：“迪克你干嘛拽那么用力，我手臂和肩膀都要给你拽脱臼了。”

我这都是为了救你啊傻弟弟！

全身力气用在拔河，没有力气说话的迪克心急如焚，一手拽住提姆另一首抄起腰间的卡里棍往地上重重刺下，意图将卡里棍当成锚来换取更多的时间。

而那拽着他们走的怪物兴许是感受终于感受到了拉力，又或许是听到了提姆的声音。总之，这位人贩子恶魔停下了他的脚步，扭头用他空无一物的苍白面孔注视着提姆和迪克，似乎对这个情况有些茫然。

可能是真的没见过这个画面，也可能是他不像弄伤猎物，总之他终于松了一些抓着提姆的那只手。

好机会！

一直在紧紧注视着对方那只手的迪克一见他手指松动，就趁机把提姆的手彻底从那个瘦长鬼影一样的怪物手中拽出来，把万能腰带里的银制十字架往对方身上一扔就扛着提姆逃命。

如果此时在场的不是迪克，而是更加熟悉恶魔的达米安和杰森，这时候一定能在那张没有五官的脑袋上看到几个迷茫的超大问号。

第107章

要说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严格来说瘦长鬼影也确实不是无辜的。

瘦长鬼影最近搬家了。

这很正常，瘦长鬼影本来就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逗留，再加上他觉得之前待的那个守林员小屋确实不够给他提供每周一次的乐子。

那地方真的太小了，哪怕是以人类的视角来看也还是小, 之前瘦长鬼影进去站俩小孩床脚定睡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只有那块有地站了。

而且他们还挺有公德心, 每次来了以后还要给全部东西复原以免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护林员, 看得把“厨余垃圾”和“游戏垃圾”随便丢地上或者挂树上的瘦长鬼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瘦长鬼影说如果这么怕麻烦的话他可以再找一个废弃的林间小屋来当程晓玉他们的落脚点。

但这个提议还是被那个叫达米安的人类小孩说的一句话反驳了：“既然你要给我们划地方住，为什么不干脆划个大点的地方？”

护林员的林中小屋是给护林人一个人住的, 可程晓玉他们每次来至少三个人，他们还得小心不弄脏弄坏原本小屋里的配置影响到护林员日后的工作, 真的很麻烦。既然瘦长鬼影要划一个建筑物进领地给他们住, 为什么不干脆划个大点的？

瘦长鬼影也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他在上一次送走三个幼崽后就开始留意了。对于拥有空间折叠能力的瘦长鬼影而言，他其实并不用要求目标建筑物一定是位于人迹罕至的森林里的，只要附近有小树林瘦长鬼影就能拼一个出来。

这不是瘦长鬼影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以前为了更加容易引诱猎物，他这么弄过几个儿童乐园和一大块用于游乐的空地，直接把被引诱的猎物送到这块地方慢慢享用, 当然, 这些地方都是废弃的, 这些东西的废弃和没废弃的外观没有过多差别。

瘦长鬼影不选房子的原因其一就是没有几个人类幼崽会想去一看就很阴森的破旧宅子里玩，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成年以后的人类会去这些地方。

瘦长鬼影能让人迷失方向找不到森林里的小木屋, 没错，但是他也不可能把某些坐落在人类聚落边缘, 被人类知道且大到不被森林遮盖的大型建筑物从人类眼里隐身，人类又不是傻子。

在人类造出了能在天空吐出黑烟的东西后, 越来越多的厂房被建了起来，瘦长鬼影为了追求一块能避风雨的安静落脚地，会在废弃厂房类似的地方逗留一段时间。他只是觉得这种地方清净又宽大才来的，结果住了还没几天呢，瘦长鬼影就见有些衣衫褴褛的人类也陆陆续续地搬了进来。

不想合租，只想住单人间的瘦长鬼影：......

看着这几个潦草还满脸灰黑的人类，以及听到他们后面还有一堆人后，瘦长鬼影果断换了一个地方。

那之后有一段时间，越来越多这样工厂被废弃，结果还不等瘦长鬼影住进去就发现有一大帮的人类携家带口地到处跑，哪里都住。最后瘦长鬼影发现还是他住得最久的树林好啊，这些人类一般不会住在不能遮风避雨的树林。

最近的几年里，瘦长鬼影曾选择过一个荒郊野岭废弃的学校作为落脚点，但是他住了没几个月又来了一波人溜进来说什么“鬼屋探险”......

“不不，等等！对不起，但打扰一下！”

程晓玉跳起来挥手打断瘦长鬼影的讲述，在瘦长鬼影不得不停止的时候，她诚恳地双臂伸直指向地上不省人事的两只鸟类义警。

“请问您说的这些，和他们变成这样有关系吗？”

一出影子迪克和提姆双双栽倒着实吓到了其他人，所以他们理所应到地去询问闪现出现的瘦长鬼影什么情况。

于是瘦长鬼影就开始了一段可以追述到第一次世界性经济大萧条的叙述.......

程晓玉和达米安听得都快抓狂了，地上倒着的同伴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您老就开始讲过去的故事了？

摩诺：“原来如此。”

程晓玉和达米安一个猛回头，神情狰狞：“你懂了？你怎么懂的？你懂了什么？”

这难道就是跨次元父子的默契吗？

“他不想被打扰。”摩诺镇定自若，“所以他设下了某种筛选措施，就像黯淡之城所有的成年人都被瘦男状态的我筛掉一样，迪克和提姆被筛掉了。”

想到瘦男对黯淡之城的成年人们做了什么，程晓玉和达米安瞬间面如死灰，一时间连怎么带迪克提姆去中东泡池子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