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应该没有离开太久，达米安。”

程晓玉扫了一眼客厅墙上的电子挂钟，这个挂钟是她特意买来包括日期的电子挂钟，上面显示她和摩诺这次的学习市场仅为一天半，然而更重要的不是这个。

“如果我的英文水平没有再短短几十个小时内退化，我想再今天的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出现在学校，而非我们在哥谭的落脚点。”

达米安不屑哼道：“我的学历完全可以拿到好个博士学位，让我去和那些平庸的人呆在一块学习是父亲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程晓玉眯起眼，她有不好的预感：“省略你的个人评判和修辞，简洁地告诉我怎么回事。”

达米安的嘴唇抿在一起，半晌才用他努力装作满不在乎但低了几度的声音说：“我被停课了。那些愚蠢的家伙说如果不通知家长去谈话，他们就不会让我复课。”

程晓玉：“......你知道吗，我竟然完全不惊讶。不过你为什么会停课？”

达米安：“我把同班同学的头打破了，那个懦夫告了家长。”

抬头看见程晓玉的神色，达米安又赶紧补充：“没有脑损伤没有脑震荡，只是额头磕破了。”

摩诺，作为一个在老家的学校也敲爆过别人脑袋的猛男，他理所应当地误会了达米安这段话的意思：“是因为你没有把他们的头敲爆吗？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这个世界我们不能随便在学校把人的头打爆，在哪都不行。”程晓玉摁下要去找榔头的摩诺，继续对达米安说，“为什么？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对普通人动手。”

达米安虽然好战，但他的战斗趋向只会体现在他认为的强者上的，想也知道一个普通的小学男生怎么可能被达米安认为是挑战的对手？

除非这个小学男生是小乔，达米安和小乔已经打过好几次架了，打完回头生一段时间的气又玩到一起去，这个属于刺客联盟少主和半氪星人的特殊相处方式。

程晓玉和达米安刚认识的时候天天怼他，也没见达米安几次要动手的。

果然如程晓玉所料，达米安说：“他们骂不过我后就试图动手，我只是反击。但父亲在这方面显然没有你这么开明，他认为我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

“......”程晓玉深吸一口气，“在我进行礼貌问候某人某事前，我想再确认一下，那个小孩当时骂你是骂了什么，然后你把他揍成了具体什么伤势？”

达米安面无表情捂住了摩诺的耳朵，然后说出了一堆作者打出来都嫌脏的字句，总结就是那个被揍的小孩对达米安的肤色、母亲和血统问题进行了非常没有教养的话，其内容恶劣到程晓玉捂住摩诺的耳朵进行了一通流利地摧残母语问候，接着才说：

“你这段话复述出来的时候布鲁斯当时有没有站你？没有今晚我就可以带你去暴揍你爸。”

达米安的嘴角上翘了一点：“在那群弱智面前父亲自然是帮我的，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我写老师说的检讨，说我在对普通人的时候不能那么粗暴，把对方送去医院缝针。”

程晓玉：“或许你下次可以试着打得明显，比如那种不容易留下伤痕又容易恢复的那种，这样对方也不好说你什么。”

达米安点头：“我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我在这一次的被袭击中把意图勒索我的家伙们的肩膀全部拽脱臼了。”

达米安下手留了分寸，只是拽脱臼而不是打骨折，也没有流血，更没有致残致死，在他眼里已经时泄洪了。这种攻击在韦恩加甚至只能算小打小闹。

但对方家长和学校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达米安有很强的攻击性，让他回家反省。

这回，布鲁斯没有拒绝——主要是这已经是达米安这周第三次揍人了，可当天才是周二。

其实韦恩家的小孩在学校被欺负又反击这件事布鲁斯处理过很多次了，但达米安打架的频率远超出了当时的杰森——因为杰森后期专心学习根本不call那群抽象玩意还结交了自己的朋友，但达米安面对挑衅来者不拒，面对示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孤僻、下手狠、打架必送对方进医院、平等地看不起老师同学、当堂讽刺老师解题思路效率低下、旷课、逃课、不写作业、考试交白卷等等.....达米被请了这么多次家长才被停课真的一点不奇怪。

于是布鲁斯领回了达米安，并试图和他解释他偶尔展现出来的“小打小闹”对于普通人而言其实是非常大的伤害，以及希望他理解小学老师的教学对象只是普通的小学生等等，但达米安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在多次劝解无果后，布鲁斯决定禁足达米安。

当然了，大家都知道，对于韦恩家的孩子们而言，“禁足”只不过代表“溜出家门的时候不能打招呼”。

布鲁斯的中心思想其实就是：没说不能保护自己，但次次都把对方打进医院还是太极端了，对方还是孩子，我们能不能争取一下只是打进医务室？还有既然都去学校了，能不能好好配合老师的工作好好听课交作业？老师也不容易的。

达米安不服，他甚至觉得有些委屈和迷茫。

明明我已经是放海地打了，我也是孩子，我在刺客联盟被打得更惨从来就没人对我留手。

明明那些知识我早就会了，凭什么我要迁就他们？

小孩，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达米安倒没有那么中二，他只是在被全家说教后觉得“全世界的人类都不理解我”，于是就在早上跑出来找了两个非人类同伴抱怨。

果然，他的非人同伴摩诺十分愤慨地说：“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你呢？明明是他们先欺负人的。”

达米安点头：“果然，我就说还是有能够理解我的人。”

程晓玉没说什么，但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达米安有些奇怪。

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果然学校就是很危险，老师和学生都是。”摩诺忧心仲仲地就要起身，“放心吧达米安，我马上就把他们都杀了，这样你就能安心上学了。”

达米安赶紧按住摩诺的肩膀，严肃地对他说：“那倒也不必。”

摩诺这段时间安分太多，达米安全然忘了平日里乖巧的摩诺实际上是他认识的生物中最大的杀神。

第165章

事实证明, 想要开窗，那最好办的事情就是先说把屋子拆了。

摩诺不开玩笑，他说要去处理掉那帮人就真的是处理掉，不开玩笑。

虽然达米安不喜他的新同学和老师, 但他只是不想和他们接触而已, 绝对不代表想他们死光！

“程, 你来劝......”达米安一边拦着摩诺，一边想转头叫程晓玉过来帮忙劝摩诺, 扭头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

“你回来了。”看见来人后，布鲁斯深深地叹了口气, “关于达米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说好, 在达米安揍霸凌者这方面, 我是站他的。先动手挑事的那个活该被揍。”程晓玉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我也知道你是担心达米安下手太重把其他小学生揍出好歹，但你与其劝他别动手和他吵架，不如直接教他怎么以正确的力道殴打普通人，万能的蝙蝠侠肯定会的吧？”

布鲁斯：“那些都是小学生，万能的蝙蝠侠不打孩子, 又哪来的殴打儿童的正确力道......更何况达米安能用他的膝盖折弯枪.管, 他的同龄人与他身体素质差太多了, 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酿成严重后果，他上次差点打破别人的内脏。”

程晓玉：“......”靠，这理由确实很有道理。

虽然韦恩家的人精通揍人, 但揍人的对象肯定是不包括一碰就倒的普通小学生的，这样看来达米安放水真的是放了一整个太平洋的水了。

布鲁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晓玉, 你和达米安相处的时间比我更长，也比我更了解他, 你有什么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