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体验其实对于达米安来说可有可无，毕竟他还在刺客联盟的时候就和程晓玉偷偷溜出去到大草原上摸真狮子了，如果说是让他拿肉下去喂达米安肯定跃跃欲试，但向现在这样在离狮子十几米高的栏杆上高空抛物......说实在的，他没什么兴趣。

但看周围的小孩和家长都非常激动地掏钱，他的亲生父亲也对他投来了期盼的目光：“达米安，你想去试试看吗？”

达米安内心敲响警钟：是了，正常的小孩这时候应该会兴高采烈地求着家长的，虽说这里的体验设施过于幼稚，但在父亲眼里这就是表达友好与联络亲情的方式！

但他的礼仪绝不会让他和周围小孩一样失态，而是看像已经被人群淹没的付款处很懂事地说：“如果之后能找到机会挤进去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等一等。”

“在这等我。”

区区拥挤付款并不能阻挡伟大的蝙蝠侠，布鲁斯很快就带着两包装裹在保鲜膜里的生肉从售卖处挤了出来，他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些乱了，但笑容意气风发，就好像在动漫里，在校运会家长竞赛环节中夺冠，听见孩子欢呼的得意老爹一样。

不对，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联想！果然是动漫看多了！

不过达米安又忍不住想，如果他的学校真举行家长赛，那他的家长和家人们一定会包揽各个奖项。

“走吧，投喂区在那边，我们现在去的话还能抢到一个好位置。”

布鲁斯不知道在达米安的想象里自己是如何叱咤家长竞技赛赛场，试探性地抓起他儿子的手顺着人群小跑，在发现达米安没有甩开后，心中更是狂喜。

很好，果然提前做攻略是有用的！

双方同时想着，却更加握住了对方的手往前面跑去。

......

“不，我不能抱着你跑。”程晓玉面对一张厚重的玻璃比划，残酷地说，“你太重了，你比我的手大腿都粗。”

玻璃对面的对象委屈地停了下来吐舌头......好吧，可能也不是很委屈，毕竟它是一条蛇，它不吐信子才奇怪。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杰森不敢置信地看着隔着玻璃和蛇大眼瞪小眼的程晓玉，刻意压低的声音因惊喜和激动而有些破音和尖利。

“你居然是个蛇佬腔！”

程晓玉：“......”

程晓玉一巴掌山上杰森的后脑勺，说出了更加残忍的话：“霍格沃茨不是真的。清醒点，我刚刚说的是英语，不然你怎么听懂的？我只是在猜它在说什么。”

杰森吃痛地捂住后脑勺：“我就开个玩笑......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去学蛇说话玩，还以为你想cos哈利波特名场面呢。”

程晓玉：“那我也不会找白化缅甸蟒cos......不说废话了，看见这蟒蛇嘴上的伤口没有？情况很严重，它不能再待在这个动物园了。”

摩诺和杰森凑上前去看，发现这条蟒蛇脑袋上掉了几片鳞片，吻部也有几处伤痕。

摩诺：“哥谭动物园虐待动物？可为什么只有头上有伤？”

杰森：“寄生虫？实验？生化兵器培养？还是说我们哥谭也要迎来我们的大蟒蛇格鲁德？”

“摩诺就算了，杰森你的猜想不要太......符合哥谭。”程晓玉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这家伙肥得都出轮胎褶了，怎么可能是虐待，正相反，它的问题就出在被养得太好了。”

程晓玉：“这条蟒蛇只是开智了而已。”

第167章

塔拉一直说哥谭人杰地灵, 是有原因的。

这里有数百年来土地滋养的邪恶，在塔拉的眼里，无数枉死的冤魂和邪念让这块土地黑气横行。

黑气与气魔法同根同源，他们都是天地自然的产物, 但正如气魔咒被成为“正义之气”“正义气魔咒”所对应, 黑气诞生于“人心中的黑暗”, 研究黑气魔法的巫师终究也会陷落于自己内心的黑暗。

但在天生便是黑气生物、被定义为邪恶的恶魔们眼中，黑气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所谓“让人陷入内心生出的黑暗”, 也不过就是“让人直面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压抑或未曾意识到的欲望”，所以他们以使用黑气魔法为豪。

也就是说, 很多哥谭人说的“哥谭能把你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东西勾起来”, 是真的, 是确有其事。

那么让把这句话用上面提到的逻辑改一下，屏退人类的善恶定义，这句话应该被转化为“哥谭能把你内心深处的最渴望的东西勾起来”。

对于一些聪慧的人，这样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因为他们知晓太多看到太多，于是内心深处的欲望也被扭曲。

可心思单纯的小孩子和动物, 可就不一定了。

就比如那条白化网纹蟒, 它足够幸运地在这个风水宝地滋润活到了十多岁, 作为动物，它的第一欲望自然就是生存。

而它是一条幸运地住在动物园里白化网纹蟒，它独特的美丽外貌和珍惜的基因突变以及温和的性格让它成为了明星动物, 有脑子的动物园自然会对明星动物百般呵护生怕出事。

过了一段时间，白化网纹蟒在长到了比同龄的普通同伴更大的体格后, 它突然意识到，它不用继续操心它的生存了, 于是，它就相无数的动物园动物一样，在它们的“上班时间”静静地观察窗外的人来人往。

蛇类其实是有一定思考能力的，比如一些宠物蛇会记住饲养箱的盖子是哪边打开然后趁着主人不在注意去追寻自由，特别聪明的甚至会记住开灯的按钮在哪顶点给自己开灯，又或者会记住自己熟悉两脚兽的气味，又或者明白恐怖直立猿们把自己从窝里拖出来上下其手不是要吃了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虽然智商非常有限，有限到听不懂指令，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误咬上自己的尾巴或者别的什么不能吃的东西......但确实有，有一点也是有。

这条白化网纹蟒就用它非常有限的智慧，十多年如一日地那些人类隔着玻璃对着它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已经没有生存问题需要操心的白化网纹蟒突然有一天冒出了一些念头“它们在干嘛”“为什么它们在玻璃那边”。

重要的不是它如何思考也不是思考的结果，而是它开始思考更多的东西了。

前面说过，蛇的脑子没有那么大，它的欲望没有一丝杂念，它只是“想知道”。

于是，在这块人杰地灵的土地上，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甚至它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条白化网纹蟒开了智。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条百花网纹蟒要成精了，白素贞都修了几百上千年呢，它才十多年，开的这点灵智也就让它比普通的同类更加聪明，俗话说“通了灵性”，用科学的话来说，或许就是它开始开发它大脑里某块没用过的区域了。

这就很悲伤了。

它一条开了智的动物，在正热衷于探索周围的时候，在好奇心最强的时候，被锁在了笼子里。

一般的蛇其实发现自己越狱不了也就混吃等死了，它们丁点大的脑仁也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和倔强的意志，顶多就觉得散步的时候有点放不开。

但这条白化网纹蟒，它偏偏就更聪明一点，对它而言并不是全无越狱的可能。

在某天列行检查后，它有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嘿，既然生病会有两脚兽把我带走，那我没病造病不就好了嘛！我那时候就可以乘机逃了！

于是，它开始撞玻璃蹭树皮，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就是等来人把它带出去，好让它找到越狱的机会。

可至于为什么要越狱，越狱后又要去哪里做什么，它完全没有想过，它只是纯好奇。

毕竟，它脑子真的只有丁点大呀。虽说开智会让它比同类更聪明，但它的同类也没多聪明呀！

......所以它的越狱行动大失败也是理所应当，这么大一坨蛇脑袋刚偏想溜就给饲养员抬手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