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在搞什么人头歧视，但是我想你知道，你这种没有见过鲜血的经历，是我们三人过去所不敢想象的，你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丢掉它。”

“......”

程晓玉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承认杰森说得没错，并为此感到羞愧。

程晓玉垂下头承认错误：

“好吧，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

“我不该如此轻率地看待这件事，我应该更加考虑到现状和你们的看法。”

“只是我想，如果我一直不迈出这第一步，我怕我在日后优柔寡断，既然如此不如直接——”

杰森打断道：“不，你这样就好。你能保持住手上干净非常重要，不仅仅是对于你，也是对于我们三个。”

“正如我所说，如果沉浸在杀戮中没有道标，就会像那两个小的一样，迷失在杀戮中，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你的存在来提醒自己正常人该是什么样的，我们需要提醒我们不能泯灭人性，让我们不会偏离航线，而你也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这也是我不让那两个小杀神动手的原因，我们好不容易给他们思想掰回来一点，要是他们又歪了怎么办，那还是两个儿童，老天啊谁知道两个能杀人思想偏的儿童干得出什么事！尤其是达米安，我好不容易才让他最近停止杀人！”

最后杰森总结：“当然我上面这通话的意思不是说你们就不能正当防卫致死了，我只是说不能无理由搞谋杀、至少不能为我搞谋杀。”

程晓玉擦了擦眼角：“好吧，你说服我了，那我会从今天起期待小丑给我一个正当防卫的机会的。”

等她情况稳定后，以后只要小丑越狱，她就到街上溜达，主打的就是等待一个幸运抽奖钓鱼执法，赠送合法防卫致死大礼包。

或者，只要处理过程不脏了自己人的手，不直接在非正当防卫的情况下导致小丑的死亡就可以了是吧？

是该问问塔拉有什么贴心建议了，动画片里的老爹说过，要用恶魔打败恶魔！

杰森笑了：“感谢你的理解，顺便真诚祝福你早日被小丑选为幸运嘉宾。”

然后顺理成章地被自动护卫的鬼影兵切成丝。

到时候小丑的火化活动上他一定会在现场放烟花！

程晓玉：“但你自己怎么不回去杀了小丑？总不会你会因为向凶手索命而失衡？”

杰森露出恶心的表情：“怎么可能，我只是现在做不到而已！你知道难度系数多高吗？”

杰森掰着指头开始分析：

“阿卡姆虽然总是被从内越狱，但是它的防卫系统还是很厉害的。现在我在哥谭没有自己的势力，如果小丑没有越狱，这代表我要一个人劫狱，很可能放出其他的阿卡姆罪犯不说，我还要一个人单挑无辜敬业的阿卡姆防卫人员、一群蝙蝠、哥谭警察，然后以上这些我都不能致死或致残，你就是喊丧钟来他都做不到。”

程晓玉：“......那如果小丑越狱呢？”

“越狱的小丑哪有这么容易对付。这代表我要一个人在一窝团队合作的蝙蝠前面先找到小丑，然后一个人单挑小丑的手下、小丑女、小丑、一窝蝙蝠才能把他绑走，还得一个人设置机关。而且我提醒你一点，小丑他不是能被轻松拿下、只会逗乐的废物，他能成为蝙蝠侠最棘手的敌人不是没有理由的。”

“......雇佣丧钟呢？”

“丧钟只有一个，就算是让他打一窝蝙蝠或者打一群小丑，剩下的那堆一个人也没法应付。”

“......雇佣多一点别的雇佣兵呢？”

“除非雇佣上千个，还必须得是精良的那种。即使有，在没有能与蝙蝠科技对抗武器的情况下，送菜是早晚的事，而且我得提醒你，哥谭很排外，这个排外不仅仅代表超级英雄，也代表超级反派，而蝙蝠车虽然叫‘车’，但那只是它的非战斗模式长得像车，实际上你把它叫坦克都没问题。”

“......你似乎有弄过一个什么能破蝙蝠车防的坦克设想？”

“对，但是一辆肯定不够用，起码得几百辆才能掌控住哥谭，而且还得有几千名装备精良身手了的精英兵种来控制和指挥，等我把这一堆东西搞进哥谭，问题就出现了。”

杰森露出了他第一次听到丧钟提出这个构想时的无奈表情：

“先不提我弄不弄得到这么多东西，我只是想和老家伙进行谈话，我没把他当仇人，没想平推哥谭，更没想夺权篡位让哥谭搞独立！”

请实际一点，谢谢！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杰森外套衣角有一处缝合线稍较周围的缝合线有些不同，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偏硬材质的那块衣角边缘的缝合区域里，有一个小小的硬块。

“那两个家伙在说什么？”

顺手把监听器缝进衣服里的达米安此时正在给彼得猫甩逗猫棒，猫猫翻飞中他这样询问。

摩诺模仿者达米安平时的语气，把原本应该是疑问句的句子说成了肯定句的句式。

“接下来吃什么。”

“我这次打死都不吃披萨了。”

因为之前也有出现过吃饭选择困难症的情况，达米安并未生疑，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摩诺目光更加深沉。

摩诺依旧沉默着坐在沙发上发呆，这是他的日常活动，所以别人不会知道他现在其实是在搜索网络上所有关于哥谭小丑的信息。

此时的小丑还不知道，期待他越狱的物种增加了一个，而巴不得被他立刻当场绑架的“人”，有两位。

第68章

同样是归来和“家族团聚”, 另一边的画面却与这边有所不同。

在更早些时候，在某个不知名的林地，瘦长鬼影弯下腰看着离开没多久又跑回来的程晓玉和摩诺。

经过上千年的狩猎经验和人类观察经验，瘦长鬼影拿捏程晓玉和摩诺这两个目前认知还是人类的幼崽并不是什么难事。

瘦长鬼影确信, 他们和这两个幼崽的初见不是很好, 这两个幼崽对于他都是恐惧和防备, 即便是迫于他的威胁再回来，也应该是拖延到最后一天, 再不济也会缓个三四天。

可现实是，程晓玉和摩诺昨天回去, 今天就又回来了, 看着两个孩子的样子, 还是赶着回来的。

瘦长鬼影见过遭遇重大挫折的人类，这种猎物的捕获难度非常低，因为他们往往会因为本能追寻同类认可亦或避风港而丧失一些原有的判断力。

程晓玉和摩诺显然符合这个情况。

就这一天，他护着的幼崽就被欺负了！

意识到这点的瘦长鬼影勃然大怒，但他很清楚这时候如果表露愤怒反而更会惊扰这两个受惊的幼崽。

于是瘦长鬼影让他周围的磁场换成了他平时用于和猎物拉近距离的、更柔和的电波，即使自己没有眼睛, 也单膝跪下弯腰和两个幼崽平视, 询问：

[发生了什么？]

背着大包的程晓玉没想到瘦长鬼影会突然问这个：“呃没什么, 您说让我们至少每周来一次嘛，我们后面几天可能有事来不了什么的，就提前来打个卡。”

摩诺直言：“如果你不喜欢, 等晓玉睡醒我们马上就回去。”

[当然不会。]

瘦长鬼影宽大的手掌轻轻落在程晓玉和摩诺的头上，即使那手掌大到能当遮阳伞, 他们也没有从那双手上感觉到沉重的重量。

[你们好好休息。]

怎么回事，之前瘦长鬼影对他们有这么温和吗？

被瘦长鬼影单手抱着的摩诺和被牵着的程晓玉整个就是头脑风暴。

如果说是瘦长鬼影正在捕猎, 这个样子倒是不奇怪，毕竟他就是靠着这一手来迷惑并拐走小孩的，但是这......

明明只是想好好睡个觉，为什么会这么困难，真的好累啊。

程晓玉看着床角的瘦高无脸西装男和悬浮在空气中的鬼脸纹路，实在忍不住从睡袋探出头来：“那什么，我无意打扰你们二位的谈话，但是你们能不能换个地？”